妎莲本想转头去看马六,我怕她再受惊吓一把搂住她走进了屋。
进屋之后,胖子果然一言不发,表情十分尴尬,我看着着实好笑。
“都快进来坐吧!农村人寒蝉你们别介意啊!”刘叔边说边打扫着火炕。
我微笑示意让妎莲坐下。
马六双肩抗着两袋面粉进了来,胖子张着大嘴象要吃汉堡似的盯着他看。
“叔!我把面放里屋吧!”
刘叔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马六下去了。
我坐到抗上从怀里抽出一条中华递了过去。
“叔!这烟你收下!”
刘叔那眼睛瓢我。“买这么贵的烟干啥?下次记得买几斤烟叶子就中了!”
呵呵,刘叔就是这样一个人,不领情不道谢,还不免挖苦我一番。
我比较了解他所以嘿嘿一笑了之。
刘叔把烟轻松的拆开,打了一包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了上。“怎么小王?怎么还没回家?”
“哦!今天没有直达的车,明天走!”
“家哪的?”
“树兰!”
“……树兰?那是啥地方?”
呵呵,也难怪刘叔疑问,我们那地方是天高皇帝远,破地方又小,他不知道也正常。
“就是一个城镇呗?叔你不会以为我是外国人吧?哈哈!”我也开起了刘叔的玩笑。
“……呵呵!”刘叔两声干笑。
马六从里屋过了来,我把妎莲和胖子介绍给他和刘叔认识。
“叔!马六!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胖子,大名于洋!这是我老妹儿!名叫尹妎莲!”
我介绍完后,胖子脸红得小个大茄子,朝刘叔傻嘿嘿的点头,却只拿眼睛瞄了瞄马六,看样子是害怕他。
“刘叔您好!”
妎莲微红着脸问好,让我感觉很有面子。
刘叔是个体面的人,对孩子当然得亲切才行,妎莲问好我则破天荒看到了他的笑容。
“呵呵!好,好!妎莲?是朝族的名字吧?”
“哇噻!到底是我叔啊!天神下凡啦?这都能猜到,了不起!哈哈!”我有意竖起了大拇指。
刘叔瞅我冷笑了两声。“呵呵!你小子就会借油子上秆子?”
“哈哈!”我挠着脑袋傻笑。
妎莲被我的话给逗笑,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聊了半天,也到中午了,刘叔邀求我们留下吃饭,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担心胖子这顿饭会减肥了!呵呵!
马六去村上的小吃部特地要了几样菜,刘叔把他泡了十多年的人参酒拿了出来,非得让我诌个半斤不可。
三量白酒下肚,我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热,就象那晚喝了《五颜六色》一样,或许我还接受不了泡了那么多年的人参酒吧?
吃了口花生米,我抽出功夫询问刘叔。“叔?牛四判了吗?”
刘叔手拿酒缸灌了口,裂嘴道。“判了!”
“多少年?”
“三年!”
“……那么少?”可不是?我本以为能判个十年八年的呢!
刘叔沉没道。“已经不少了,他以前的很多事儿都没有证据,国家法律近几年也很宽松,要不是上次大家伙做口供连三年都判不上了呢!”
从刘叔的语气中我听出了无奈和不忍,也难怪,自己把救命恩人的弟弟送进监狱,别提心里啥滋味了。
我没继续追问,改变了话题。“对了叔!马六今年多大了?”
刘叔听我问话邪笑道。“你猜他有多大了?”
我盯着马六看,他在冲我傻嘿嘿的笑。
“……恩!怎么也不得二十呀?”
“哈哈……”
“嘎嘎!”
刘叔和马六同时大笑,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
“咋了?笑啥?”
“呵呵,小王啊!马六今年才19啊!”
“……什么?”刘叔的话把我惊得目瞪口呆!胖子我比更严重,我问话的时候他正喝着酒,这会儿把酒都喷了出来。
“咳!咳咳!!……对不器……实在对不起!”
胖子在道歉,可我眼睛始终盯在马六那貌似一张成人的面目上面。
“才十九就长这老高了?”可不是?马六目测怎么也得有一米八零多。
“你也不看看他是跟谁长起来的!呵呵!”刘叔说话时一脸得意。
“马六从小在我身边长大,这些年我传授了他不少东西,无论是武艺还是枪法,都可以跟特种兵相比了!”
我险些忘记刘叔原来也是特种兵了。
“枪法?叔?你们还有枪啊?”
“当然有啦?要不然怎么教他呢?呵呵!”刘叔说得一脸坦然。
“……私藏枪支不是违法的吗?咱们国家也不允许呀?”
“嘿嘿,朝阳!刘叔说的是猎枪,气枪之类的枪,不过真枪我也知道不少,就是还没打过!”
马六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哦!原来是这样啊!”
哎!看来我还真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马六的岁数怎么也不得跟我一般啊?没想到才我比弟弟大一岁!服了!
钱芬香大姐和村长牛庄在我们饭席过半的时候赶来了。牛庄村长虽然热情,可让我觉得他一身子老油条的味道,介于他对我的亲切,我还是得以礼相待。
“呵呵!朝阳来啦?怎么样?伤全好了吧?来也不先打声招呼,也让我们准备准备呀!”
牛庄才一进门便说了一大窜子话来,要不是我耳朵好使,恐怕连一句都记不住。
“还准备啥呀?我又不是外人?过年了来看看救命恩人,这些钱您收下,是小辈我的一点心意。”说话时我已从炕上下了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在了牛庄的手里。
“……哎呀!你说你这么客气干啥玩意?我咋能要你的钱呢?”牛庄嘴上这么说,手却死死按在钱上,一点也没想拒绝的意思。
我见势含笑道。“你就拿着吧!刘叔和马六我刚才都给完了!总不能把你这位村长大人给落下吧?”
牛庄一听这话嘿嘿一笑。“那好吧!下不为例啊?嘿嘿!”
“中!中!呵呵!”
其实在没开饭之前我就把一千块钱留给了刘叔,他起初还倔强推辞,后来还是妎莲帮了我的大忙,因为她竟象我女人一样亲切劝慰刘叔把钱收下,或许刘叔看妎莲是个小丫头,又是少数民族的份上才收下的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