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跟妎莲是步行到车站还是打车去的,这段时间的记忆象是被抹掉了一样,只是觉得天空尤其的昏暗,乌云漫过头顶让我感觉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坐到汽车上我的思想还停滞在悲伤的河流中无法自拔,到是妎莲的言语让我清醒过来。
“对不起朝阳!都是我的错!让姥姥生气,让你被逐出家门,我真该死……呜……”
妎莲竟然在我身旁捂着脸大哭起来,我转过头来看到许多乘客都在朝我们这边观望,表情却没一丝紧张。
“你别哭了!这事儿不怪你的!要怪就怪姥姥的脾气太倔强了!”我说的很是苍白。
“朝阳你打我吧!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跟你回家过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求求你啦!就算你骂我一句也好啊……”
妎莲双眼湿润,鼻子红通通,发了疯似的凑到我面前说。
我巍巍一笑,伸出手来轻轻擦拭她脸旁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我怎么舍得打你呢?你这么可爱,又这么通情达理,别说打你了,就连骂你我都不忍心。”
“唔~~~”
妎莲突然停止了哭泣,鼻子孔紧缩了两下,眨巴着眼睛道。“……朝阳!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恩!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那姥姥呢?她如果再也不让你回家怎么办?”
“呵呵,哪能啊?她就是一时生气,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真的?”
“……也许吧!”
其实我并不知道姥姥是否真会把我逐出家门,因为她的倔强已经到了非常人地步。
我是搂着妎莲的肩膀,强颜微笑等待客车起行的,心里说不出的矛盾灰暗,失望而又忧伤。
客车还没行驶出市里,我望着窗外心事重重,忽然看到一辆红旗飞驰而过,随后客车便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妎莲脱离我的怀抱惊呼道。
我迷惑,没有做声,同时看到许多人都纷纷站起了身。
“操他妈的!SB啊?”
司机恶狠狠的啐骂了句,随后下了车。
我猛的想起刚才急速开过的那辆红旗轿车车牌很是熟悉,口中惊呼道。
“不会是向阳吧?”
想到这儿,我越过妎莲,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急促下了车。
向阳抱着胳膊面带微笑盯着大口破骂的司机,司机唾沫横飞甚至渐到向阳的身上,他都一动不动,充分显示出他竟然的成熟和忍耐力。
“你个小B崽子,大冬天的想出人命啊?活够了是不是?妈了个B的!这也就是没出事儿,要是出了事儿你能赔几条人命啊?开个红旗了不起是不?告诉你,今儿得陪钱,赶紧的……”
“你个老B嘴巴放干净点,也不看看这车是谁的!”向阳带来的人顶撞道。
“……操!我管他妈谁的车?今儿个把我吓到了,你们谁都别想跑,赔钱吧!”司机无理取闹道。
“赔你妈B吧!赶紧滚,我们还有正事呢!”
“……哎?要动手是不?仗着人多是不?哎?你动弹我下试试?”
司机与向阳带来的两个人撕扯起来,此时向阳看见了我,面容紧张起来朝我奔了过来。
“哥!你怎么说走就走呀?”
向阳上前急促问我道。
我愁容满面,心想他截车看哥多么卤莽,不禁道。“没有办法,你奶真生气了。”
“就算生气你也得解释呀?你走之后,我看到奶奶打开窗子观望,那种失落至极的表情让我差点没哭出来……”
“……”我眼神一紧,相信向阳不会骗我,于是更加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