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官
旧制:水寨统以指挥一员,谓之把总。嘉靖四十二年,军门谭纶题奉钦依,比照浙江定海等关把总,以都指挥体统行事。于是浯屿寨为钦总,其浯铜游兵把总及万历二十五年新设彭湖游兵把总,俱军门扎给名色者。
水寨军兵
旧时水寨舟师皆拨各卫所军。南日寨则拨泉州卫,合兴化、平海二卫共一千五百余人。浯屿寨则拨永宁卫、福全所,合漳州卫共二千五百余人。近来军伍缺乏,寨卒悉系募兵,而卫所军止贴驾船。浯屿兵一千七十名(粮每名九钱,布政司发给),贴驾军五百八十名。浯铜游兵五百三十六名(粮俱布政司发给),贴驾军三百名。彭湖游兵八百五十名(春汛粮支给于泉,冬汛粮支给于漳)。
兵船
浯屿寨管福、哨、冬、鸟等船四十八只,浯屿游管冬、鸟等船二十二只,彭湖游管哨船二十只。
按福船势力雄大,最便冲犁,所以扼贼船于外洋。事久备懈,皆放贼船入港,始议迎击。港中山澳崎岖,贼船窄小,反易趋避,而大船转动多碍,皆为无用之器。故寨中有福船,又有次号哨船、冬船,以便攻战,小号鸟船、快船,以便哨探,或助力袭击。如福船出洋犁贼,贼船势将内逼,哨、冬船与鸟、快船急抢上风,又出贼船之内,向外逐打,务逼使出洋,内外夹击收功。如一概从外追打,逼贼登岸,具有军法。
信地
浯屿寨兵分四哨,出汛时一屯料罗,一屯围头,一屯崇武,一屯永宁。每汛与铜山、南日两寨及浯铜游兵合哨,稽风传筹。浯铜游兵分二哨,出汛时一屯旧浯屿,一屯担屿。每汛与浯屿寨兵合哨。惟彭湖游兵专过彭湖防守。凡汛春以清明前十日出,三个月收;冬以霜降前十日出,三个月收。收汛毕日,军兵放班,其看船兵拨信地小防。
按泉郡滨海,绵亘三百里,与岛夷为邻,其最险要宜防之地有三。一曰崇武,在惠安之东北,接湄洲与兴化连界,西通泉州大港,东接海洋,南与祥芝对峙,正当泉之上游,海寇入犯,首当其冲。一曰料罗,在同安极东,突出海外,上控围头,下瞰镇海,内扞金门,可通同安高浦、漳州广潮等处。其澳宽大,可容千艘。凡接济萑苻之徒,皆识其地以为标准。嘉靖间倭寇由此登岸,流毒最惨。一曰旧浯屿,在同安极南,孤悬大海之中,左连金门,右临岐尾,水道四通,乃漳州、海澄、同安门户。国初设寨于此,最为远虑。至崇武而南有永宁,料罗而上有围头,旧浯屿之北有担屿、烈屿,南有卓岐、镇海,皆海寇出入之路,抑其次也。今汛兵屯崇武、永宁,分哨则獭窟、祥芝、深沪、福全一带有赖;屯料罗、围头,分哨则〈犭责〉洲、安海、官澳、田浦、峰上、陈坑一带有赖;游兵屯旧浯屿、担屿,巡哨则镇海、岐尾、乌沙港一带有赖。彭湖绝岛旧为盗贼渊薮,今设有游兵防守,则贼至无所巢穴,又泉郡藩篱之固也。乃若选将校、核卒伍、修艨舰、明赏罚,使水军狎风涛而不敢偷安内澳,则在人而不在地。
漳州府志摘录
洋税考
嘉靖中,有佛郎机船载货泊浯屿,漳龙溪八、九都民及泉之贾人往贸易焉。巡海道至,发兵攻夷船,而贩者不止。总督闽浙都御史朱纨获通贩者九十余人,悉斩之,而海禁严。三十六年,海寇许老、谢策等突至月港,大杀掠。明年冬,诱倭寇三千人再抵月港,散劫八、九都,往来浯屿间。寇累岁不息,土人乘机为叛,号二十四将,沿海骚然。四十三年,巡海道周贤宣计讨平之。其明年,奏设海澄县治。
隆庆初年,巡抚福建涂泽民题请开海禁,准贩东西二洋。通政唐顺之有云:‘国初,浙、福、广三省设市舶司。在浙江者,专为日本入贡,带有货物,许其交易。在广东者,则西洋番舶之辏,许其交易而抽分之。若福建既不通贡,又不通舶,而国初设立市舶之意,漫不可考矣。舶之为利也,譬之矿然。封闭矿洞,驱斥矿徒,是为上策。度不能闭,则国收其利权而自操之,是为中策。不闭不收,利孔漏泄,以资奸萌啸聚其间,斯无策矣。今海贼据浯屿、南屿诸岛,公然番舶之利;而中土之民,交通接济,杀之而不能止,则利权之在也。宜备查国初设立市舶之意,毋泄利孔,使奸人得乘其便’。其于海禁利害晰如也。
然市舶之与商舶,其说稍异。市舶者,诸夷舶泊吾近地,与内地民互为市,若广之濠镜澳然。商舶则土着民醵钱造舟,装土产,径望东西洋而去,与海岛诸夷相贸易;其出有时,其归有候。广洋巨浸,船一开颿,四望惟天水相粘无畔岸。而海人习知海道者,率用指南针(即罗经)为其导向。相传有航海针经。针或单用,或指两辰间,以前知某洋岛所在。约更时当行水路几许,打量水深浅几托(方言几仞为几托),海中岛屿作何状,某洋礁险宜慎,或风云气候不常,以何法趋避之。异时海贩船十损二、三,及循习于常所往来,舟无恙若安澜焉。盖海滨民射利精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