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青萝望着慕清寒,皱起了眉。
  “南诏王掌控着朝中和边境的兵力,若是他死在朕的手上,你说他的忠臣们会不会造反?他也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喝朕赏赐的御酒。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我……”
  青萝语塞。为了复仇,她也关心朝政,但她明知道楚离的势力却想不到那么深的层面上去,而这两个男人的心计之深真的是她所无法想象的!慕清寒,这个看起来*、残忍又昏庸的暴君居然有着这样细腻的心思,居然这样能隐忍,看来楚离遇到了一个很是强势的对手。而她,只是他们中间的一个棋子,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刺杀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虽然朕趁机夺了南诏王在宫中的兵权,但刺杀之事并不是朕所安排。”
  “难道是楚离现在想篡位?不可能!他不会做这样冒险的事情!”
  青萝一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呼吸急促,脸也变得苍白。慕清寒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似笑非笑:“说到南诏王你就这样紧张?朕很好奇,你对他的感情真的只有仇恨吗?”
  “皇上在说什么?”
  “你喜欢南诏王吧。因为喜欢,所以憎恨?”
  “胡说!”
  青萝大怒,胸口不住的起伏,脸涨的通红,倒比方才有了一些血色。慕清寒捏捏她涨红的脸颊,笑道:“被说中了?”
  “皇上请自重!皇上忘记答应我什么了吗?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吗?”
  青萝头一偏,愤怒的望着慕清寒,没想到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包着绷带的地方有血渗出,斑斑红梅,触目惊心。慕清寒收回手,无奈的说:“真是激动啊~~~~朕也没打算对你这个重伤的女人做什么,你好好休养,不必为不必要的事情担心。还有,是这个救了你一命。”
  慕清寒说着,从怀中取出玉簪的残渣,而青萝望着它,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急忙控制自己的情绪,近乎冷漠的收回了玉簪,不敢让慕清寒看出一点的端倪。慕清寒看了她一眼就离去,而青萝抚摸着玉簪,泪水簌簌的流下:“娘,是您保佑了我吗?女儿不孝,没能给你们报仇,还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为什么我那么弱,为什么报仇那样难?我真恨我自己!我一定要让楚离血债血偿,一定要!”
  青萝就这样在慕清寒的宫殿中住了下来。虽然住的不是主殿,慕清寒也没有来打扰她的休息,但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爱玉美人,甚至超越了尊贵的贵妃娘娘!一时间,来看望青萝的人络绎不绝,青萝都让落儿拒绝了,就此得罪人也没有顾及。后来慕清寒知道了,下令让所有的人都不得打扰青萝的休息,她才清静了几分。她的伤势慢慢的好转,过了几天就可以下*,在落儿的搀扶下慢慢的走着,但是没走几步就开始喘,心也跳个不停。无奈之下,她只得停下了脚步,心中再一次为自己当时脑子抽了而后悔。真是笨蛋……这个身体本来就是病怏怏的,现在又受了伤,只怕是落下病根子了。算算日子,病发的时间也快到了,这次楚离应该不会给她解药了吧。毕竟,她明知道是毒酒还献给了楚离,而她还奋不顾身的为慕清寒挡刀……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美人,算算日子也该到了,王爷怎么还没派人送解药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迟钝的落儿也察觉到不对,而青萝只能苦笑罢了。她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休息,扶住不住心跳的胸口,脸色苍白的就好像纸一样。落儿担忧的望着青萝,而青萝笑道:“没事,暂时没有恢复罢了。落儿,我突然想吃蜜饯,帮我取来好吗?”
  “美人一个人在这儿行吗?”
  “没事。”
  “是。”
  落儿担忧的望了青萝一眼,起身离去,而青萝一个人坐在石凳上,舒缓着呼吸,慢慢的才恢复了过来。她坐了一会,突然对着身后的灌木丛说:“出来吧。”
  “玉美人果然敏锐。”
  灌木中,柔嘉款款走出,面带微笑,但目光阴冷的恨不得把青萝当场刺穿。青萝看了柔嘉一眼,说:“你让我独自出行与你见面我做到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在宫中养伤的时候,一个送饭菜来的宫女带来了柔嘉的口信,青萝微微思索,还是决定赴约。她深知柔嘉有着多大的野心,多么残忍的手段,而一味的逃避并不是办法。她现在深受慕清寒的*爱,柔嘉一定会妒忌,但她也一定不会胆大到在宫中对她下手。与其时刻提防,不如迎面而上。
  “青萝,你对本宫的态度真是越来越不恭敬了。难道你以为你救驾有功就能爬到本宫的头上吗?”
  柔嘉望着青萝,厉声喝道。这个女人……毁了我的计划不说,还在皇上面前表现了一把,让皇上把她深深的记住,恩*如斯!她是楚离的细作,却反而保护皇上,还真是可笑!既然她早就对楚离不忠,我铲除了她,楚离也只会感激我吧。她,真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