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典,贞观八年,太宗谓长孙无忌曰,在外百姓大似信物上封人,欲令我每日将十个大德共达官同入,令我礼拜,观此乃是道人教上其事。侍中魏征对曰,佛法本贵清静,以遏浮竞,昔释道安如此名德,符永因与之同舆,权翼以为不可。释惠琳非无才俊,宋文帝引之升殿,颜延之曰,三台之位,岂可使刑余之人居之。今陛下纵欲崇信佛道,亦不须道人,且别参议也。
杖宰相及僧
金史海陵纪,贞元三年,以右丞相张浩、平章政事张晖,每见僧法宝,必坐其下,失大臣体,各杖二十。僧法宝妄自尊大,杖二百。
张通古传,僧法宝欲去,张浩、张晖欲留之,不可得。朝官又有欲留之者。海陵闻其事,召三品以上官上殿,责之曰,闻卿等每到寺,僧法宝正坐,卿等皆坐其侧,朕甚不取。佛者,本一小国王子,能轻舍富贵,自苦修行,由是成佛。今人崇敬,以希福利,皆妄也。况僧者,往往不第秀才,市井游食,生计不足,乃去为僧。较其贵贱,未可与簿尉抗礼。闾阎老妇迫于死期,多归信之。卿等位为宰辅。乃复效此,失大臣体。召法宝谓曰,汝为僧,去住在己,何乃使人知之?法宝战栗,不知所为。海陵曰,汝为长老,当有定力,今乃畏死耶?遂于朝堂杖之二百,张浩、张晖杖二十。
人主不可接僧
宋书颜延之传,时沙门释惠琳,以才学为太祖所赏爱,每召见,尝升独榻。延之甚疾焉。因醉白上曰,昔同子参乘,袁丝正色。此三台之坐,岂可使刑余之人居之?上变色。
许僧道畜妻
五台志,二氏之教,古今儒者尝欲去之,而卒不能去,盖人心陷溺日久,虽贤者不能白免。夫民生有欲,顺其所欲则从之也轻,按老子之子名宗,为魏将。佛氏娶妻曰耶输佗,生子摩侯罗,出家十二年,归与妻子复完聚。今其徒皆鳏居而无妻,岂二氏之教哉!虽无妻而常犯淫僻之罪,则男女之欲岂其性与人殊哉!为今之计,簪剃不必禁也,听其娶妻生子,而与齐民结婚姻之好。寺观不必毁也,因其地之宏敞,而借为社学、社仓。即以其人皆为我用,久将自嫌其簪剃之丑,而亦不便于寺观之居也。岂非君子以人治之道,孔子从俗猎较之意乎?又习仪多于寺观,邱文庄已尝非之。而祈祷必以僧道,厉祭必以僧道,何以禁民之作道场、佛事哉。余谓祷雨当陈词哀恳,令诸生歌云汉之章,厉祭则圣祖御制之文,固已仁至而义尽矣。又何必假彼不洁之人,亵鬼神如百戏矣。
道士隶宗正寺
旧唐书玄宗纪,开元二十五年正月,制道士、女冠宜隶宗正寺,僧尼令祠部检校。
润色梵书
山堂考索,太宗崇尚释教,置院于太平兴国寺,后改为传法院,车驾亦尝临幸。得西域僧法天及息天灾、施获等,取所献梵书翻译焉。息天灾等并赐紫袍、师号,又命文臣润色其文。是岁息天灾等献所译经文一卷,诏入藏刻板流行。自是尽取禁中梵夹俾之翻译,每诞节即献经焉。息天灾等皆至朝散大夫、光禄寺鸿胪卿以卒。自是译经之盛,后世无比。
天禧三年,以宰臣丁谓为译经使润文,官一员。以学士晁
向、利瓦伊同润文。二员。丁谓罢使,后亦不常置。
城隍神
凤阳县志,洪武元年,各处城隍皆有监察、司民之封侯,府曰公,州曰侯,县曰伯,且有制词,盖其时皇祖尚未有定见。三年,乃正祀典,诏天下城隍神主只称某府城隍之神、某州城隍之神、某县城隍之神,前时爵号一切革去。未几,又令各处城隍庙内屏去闲杂神道。城隍神旧有泥塑像在正中者,以水浸之,泥在正中壁上。却画云山图像在两廊者,泥在两廊壁上。此令一行,千古之陋习为之一变。惜乎今之有司多不达此,往往妄为衣冠之象,甚者又为夫人以配之。习俗之难移,愚夫之难晓,遂使皇祖明训托之空言,可罪也哉。
杜牧杭州新造南亭子记
佛着经曰,生人既死,阴府收其精神,校平生行事罪福之。坐罪者,刑狱皆怪险,非人世所为。凡人平生一失举止,皆落其间。其尤怪者,狱广大千百万亿里,积火烧之,一日凡千万生人死。穷亿万世,无有间断,名为无间。夹殿宏廊,悉图其状,人未熟见者,莫不毛立神骇。佛经曰,我国有阿阇世王,杀父主篡其位,法当入所谓狱无间者。若能求事佛、后生为天人。况其它罪,事佛固无恙。梁武帝明智勇武,创为梁国者,舍身为僧奴,至国灭饿死,不闻悟,况下辈固惑之。为工商者,杂良以为楛,伪内而华外,纳以大秤斛,以小出之,欺夺村间戆民,铢积粒聚,以至于富。刑法、钱谷小胥,出入人性命,颠倒埋没,使簿书条令不可究知,得财买大第豪奴,如公侯家。大吏有权力,能开库取公钱,缘意恣为,人不敢言。是此数者,必自知其罪,皆捐奉佛以求救,月日积久,曰我罪如是,富贵如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