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想,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赶紧找工作,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定会疯的,邵厉言如今订婚了,她该高兴才对,自由指日可待。
于是爬起来,又坐到电脑旁。
虽然在牛津上过学,可什么都算不上,甚至连毕业都没有,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高中水平,唯一可取的就是英语,在网上四处寻觅,终究还是选择了销售和翻译,目前,她只能驾驭这两种工作,一个不需要太高学历,一个是她的专长,投了许多简历才罢手。
长舒一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才发现天气已经暗了下来,一天又过去了。
晚秋的风瑟瑟刮着,灰暗的天空笼罩大地,连树叶都已经掉光,除了尖尖楼顶上的那一抹朱红,再也见不到一丝色彩。
这样的时光,自己在他的房子里独自看着萧索的景色,他在这城市的另一端,喜逐颜开的拥着完美的未婚妻,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原来现实,总是这样不堪,理想中的生活有两种,一种是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平凡,懒散,庸碌,一种是像他那样,站在巅峰,俾倪众人,光芒万丈。
如今终于知道,每一种背后,都是与表面截然相反的现实。
第一次觉得脚伤这样讨厌,都不能随意出去走走,每天憋在这里,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没有办法,就那样在床上躺了两周,直到拆了石膏,可以下地走路,才终于觉得活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邵厉言自那天走后,一直没有再来,就连那张协议,还亦如当初的样子躺在桌子上。
他应该是和未婚妻在一起甜甜蜜蜜吧,虽然不是结婚,估计也没有多大区别,小两口刚在一起,估计他忙的都已经忘了她了。
雪诗强迫自己不去想一切,遇见貌似艾伦的人,也许只是貌似而已。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就当是一场甜蜜的梦吧,人人都想旧梦重温,可梦终究只是梦。
晚饭之前,邵厉言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如往常,给雪诗带了礼物。
她惊讶于他出现的那样恰到好处,正好她拆了石膏,可以自由活动。
“打开看看。”他揽着她的肩膀,难得语气温柔。
雪诗坐在电脑前,接过那个黑丝绒的盒子,打开来看,香奈儿今年新出的那款手表,钛陶瓷的白色表链,镶钻表盘,简单又奢华,邵厉言素来很少送她市面上常见的东西,不是高级订制就是全球限量版,这样普普通通的奢侈品,还是第一次。
她心里有些疑惑,却还是露出欣喜的笑容:“很漂亮。”
邵厉言眼底笑意尽显,沉默的从盒子里拿出手表,替她带上,皓腕雪白,配上通透的表链及璀璨的碎钻,更显得楚楚动人。
他心里觉得有些燥热,却又不想在这时候做那种事,于是握住她的手:“走吧,吃饭去。”
佣人已经备好饭菜,陈姐烧了一条虹鳟,又熬了骨汤,其余都是清淡的配菜,就着香喷喷的米饭,雪诗顿觉食欲大增,低头只顾吃饭,邵厉言一向都很沉默,也没有说话。
吃完饭,他要她陪他看电视,财经频道,各种股票指数,主持人说着专业术语,她看的眼花缭乱,根本什么都听不懂,没过多长时间,居然在他臂弯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