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认为他还有救,还能像以前他们在老家那样,他对另一个女人好的无微不至,低声下气,而她在旁边艳羡不已。
  她只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对她那样好,她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知冷知热的男人,将她捧在手心里,厮守一生,直至白头。
  这种希望,从溜冰溜大了和他发生关系后,从未改变过。
  郭晓峰到底是和她在一起了,可她到底不是他的前妻,爱情里也没有先来后到,只是,她不是那个人,他也不需要她。
  十二点回家,是因为客人走得早,她一晚上赚了三千多小费,她一直是‘云霄宫’头牌,不光相貌身段出众,口齿更是伶俐到另那些男人叹服,总能哄得他们尽兴而归。
  经理阿力赏识她,整个云霄宫都因为她的业绩对她刮目相看。
  在云霄宫里,她俨然是个女王。
  可在郭晓峰眼里,她也许卑贱的只是个泄。欲赚钱的工具而已。
  她兴冲冲的揣着三千多块钱,想要给他个惊喜,想要告诉他自己离从良上岸不远了,以后,开家小店,慢慢还雪诗的钱……
  可她走到门口,地下室那被漆成浅绿色却又被无数南来北往的房客蹂躏的看不出颜色的门后面,有女子的喘息声,她听到了,她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茫然四顾,左看右看,昏暗的走廊尽头,没有人。是自己的屋子,是他们的家没错。
  雪诗总说她,智商高的一塌糊涂,情商低得堪比弱智。
  以往她一直反驳,一直不信,一直不以为然。
  到如今,连她自己都信了,傻子都能听出来,那屋里,必定是郭晓峰和另外的女人,可她居然还要几分钟才可以反应过来,一颗心,一点点沉入无底深渊。
  哐当!她抬起套着高仿I的脚,用力踹开了那道陈旧的木门,床上赤身果体的男女,愕然与她对视。
  那男人,不是郭晓峰还有谁,他后背那颗胎记,她曾经爱抚过无数次,现在看起来,不止讽刺恶心那样简单,只恨不能一刀扎进去。
  床上的男女率先反应过来,兵荒马乱的往身上套衣服,她冷冷的站在门口,注视这一切,只觉得自己像一张紧绷的弓,如果有人敢来触碰一下,那人定是非死即伤,而她自己,怕也逃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手心已经冒出细密的一层冷汗,她忍不住想要发抖,郭晓峰已经穿好衣服,神色坦然的向她走过来,她不能和他说话,不能再看着眼前的一切,可脚下却挪动不了分毫,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整个世界已经变成无声无形的世界,她的眼里,耳朵里,只能听见看见郭晓峰的脚,脚步声,一声一声,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她没有等到郭晓峰靠近,没有等到他开口,便掉头跑了出去,看似简单轻易的动作,却几乎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街上寒风依旧,初冬的风,刺骨寒冷,带着干燥的凛冽,打在脸上,像刀子。
  单薄的衣衫被扬起,却丝毫不觉寒冷,也许是冷的,但却抵不过心里寒凉的千分之一。
  手机没有响,她知道他不会给她打电话,因为他那样胸有成竹,在这场爱情里,他是胜者,她败得一塌糊涂。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像个王一样,此刻一定好整以暇的坐在家里等她游荡累了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