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跪了禅堂内,大师连叫两三声。
师父啊!真人面前不说假,假人面前不说真。
提到我家伤心事,冤沉海底海能深。
上上下下说一遍,点点滴滴总分清。
智能大师就说哇:"小娃娃,你要状告国舅谈何容易啊!不要说到金殿,你连午朝门总不得去,午朝门有小兵站岗放哨,我可以带你到午朝门喊冤。不过,万一告状告不准,万岁追究下来,就有杀头之罪。十六岁算满冠,你才十二岁没得死罪,我就有死罪,我是出家人,如果一死,连收尸格人总没得。小娃娃,我也不能带你到午门喊冤啊。"公子虽然年纪轻,生得非常聪明,听到智能大师话中有话,这老师父肯带我到午门喊冤,不过他有后顾之忧,怕一死没得人为他收尸,要想他带我到午朝门喊冤,我必定先要解除他的后顾之忧。公子聪明伶俐,
跪在禅堂忙磕头,爹爹连叫两三声。
"爹爹,你拿孩儿带进午门喊冤,
有个三长并两短,我做披麻戴孝人。
你在世有我养,死了有我葬,
年纪大了有个伤风并咳嗽,我做端茶奉汤人。"
智能大师沿小出家做和尚,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从来不曾听见哪个叫过父亲。听到公子一叫父亲,哈哈大笑,"儿啊!起来起来哇!你胆放宽心,为父将你带进午门去喊冤。""父亲,你倒不怕国舅啊""什么我怕国舅,他算什么东西"
老和尚水磨禅杖拿一根,嘴里喊了不绝声。
我匡了七十三岁活不成,也拼拼国舅老奸臣。
和尚有儿子稀奇了。两人洗过手脸上床歇息,就拿公子捧在怀里,脸霍了格脸困到四更天,"儿啊,好起来了,我们早点动身,好上午朝喊冤。"洗过手脸,"孩儿啊!朝纲有三百文官二百武将,我有言语嘱咐于你。
叫声我儿听分清,一路跟我要当心。
我拿你带进午朝门,会会清官刘大人。"
肇爷儿两个手搀手,午朝门到面前呈。
你们说智能大师格威望有多高御林军来下站岗放哨,望到他不但不敢拦他,反而个个打招呼,"大师,你早!""
大师,你早啊!"一到午朝后门,两人坐下来。"儿啊!一歇刘墉的轿子一到,你窜出去拦轿喊冤,他必定要问你,是哪个带你来格你不能说我带你来格,就说个人闯进来格,可懂啊""父亲,我懂格。"一歇辰光,刘墉身坐轿梁,张成、刘安手提灯笼火前面领路,来了格。"儿啊!刘大人来了格,快窜出去喊冤啊!"公子窜出午朝门,高喊冤枉冤枉冤枉啊!
我有一件冤枉事,冤枉到无底海能深。
刘墉端坐轿梁,信嘴就问:"什么人喊冤什么人喊枉可有状纸呈上""大人,小民有状纸,等我脱把你。""哎!小孩子说话怎颠三倒四,状纸是拿把我,怎得脱把我啊"他不晓得,状纸写在衬衫上。公子拿衬衫一剥,赤膊皮条。张成、刘安拿衬衫朝手里一抓,一股汗酸臭。公子讨饭进京,格味道好闻一望,有一张血状,"老爷,这是一张血状啊!"刘墉端坐轿子,接过状纸,张成拿灯笼火朝前间一凑,赵钱孙李从头看起。
上上下下看完整,捶胸顿足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