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阳光就像是希望一样照在温芯的身上,这偌大的房间同时也变成了自己的一块心病一般,想起来,看起来都很头疼,可是一想到爷爷,一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和伤心难过的妈妈,自己又哪里来的理由不坚强呢!
  别墅的玻璃折射出很美好的图案,像极了各种动物,或许还有植物,色彩斑斓而且活力无限,结婚了,自己已经结婚了,自己不再是可以在爸爸妈妈的襁褓下安逸的生活着的女孩子了。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所有正在不停转动的万物万事,温芯突然站起身来,努力的伸了一个懒腰,这太阳晒得好不自在。
  迈开一个小步子,不小心碰到了椅子腿,温芯可能觉得有些疼,脸上起了一些波澜,但是很小很小,不易察觉,也能这个动作唤醒了身体的意志,她起身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头。
  用匀速的步伐走去衣柜旁边,挑选了一件自己很喜欢的碎花裙子,这些看起来名贵的衣服都并不是每一件都出自自己的选择,有很多是因为结婚的原因,爷爷让下人去买的,或者爷爷吩咐管家直接联系商场老板,让打包送过来,从前自己本来也不是衣服控,没有一定要这么多的衣服,像要照射自己的幸福,让康柏年看起来没那么可怕,因为自己毕竟已经嫁给他了,也是因为嫁给他才有了这一切的,以及所有的改变。
  选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来搭配自己的裙子,女孩子总也希望看到自己漂亮的样子,现在的温芯已经满脸堆笑,不再那么沮丧愁容了。
  再化了淡妆,拿上手包,很自然的没有想到康柏年刚刚对自己做了什么,一会儿就走到了康柏年的书房边上了。
  “大少爷在房间里没有?”经过门口看见忙着的下人,随意盘问着,却根本不用听见他们的答案,因为她断定里面就有自己刚结婚的丈夫。
  先敲门两声。没有人应门,可能还沉浸在打扮自己的喜悦中,此刻的温芯完全像忘了康柏年是多么的可怕了。
  她居然在敲门声响过没有人应答的情况下打开了门。
  “柏年,可以走……”就在她抬头那一瞬间,就是一瞬间,她看到了被贸然打扰的样子的康柏年老羞成怒的脸,几乎是硬生生的吞回了自己的话,几乎连呼吸都不敢有声音了。
  “做什么?”康柏年故作平静的语气,很显然是暴风雨的前兆,就像是一种可怕的魔鬼一样爬进了温芯的耳朵。
  说完上下开始打量起来了眼前的温芯,温芯那张俊俏中带点可爱的脸,不能及上林映彤的魅惑,但是也是很吸引男人的一种款型,不能担保康柏年一个成年硬汉不会对精心打扮过的温芯多看几眼,也就是这几眼,看得那么复杂不解,让温芯立刻回到了原本的状态,瑟瑟的发着抖。
  “我,我是,我是问你,可不,可以一起走了。爷爷说今天我们要回我的家的。”后面的字虽然说得流畅却分贝小得只有自己可以听见,可是就是这样也能被康柏年听见,并成为他不高兴的理由。
  “去哪里,走去哪里你说啊?”康柏年开始大声的说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
  “我问你去哪里,说啊,说啊。”更大的声音从那间书房里传出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康明也猜到了楼上发生的事,忙带着管家往楼上走去,因为康柏年答应了自己要去的,没有反悔的道理,自己很想去看个究竟。
  “你拿爷爷来压我,你了不起啊,贱女人,你以为我非要娶你啊,我很想要跟你一起回你们那个肮脏的家啊,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大声的骂声几乎可以响彻整个别墅,所有的下人都开始面面相觑,因为大家知道这是争吵,而这样的争吵很有可能诱发战争,就是打架。
  “我没有拿爷爷来压你,我只是觉得你答应了爷爷的安排,你应该要照着爷爷的吩咐去做,你为什么要侮辱我的家人,侮辱我的家。”温芯听到康柏年那样大声的说她的那个家是个肮脏的家,说那个她曾经在那里可以很幸福的地方的不是,是她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于是在说话的时候也不觉更加大声了些。
  康明听到温芯的声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说几句就可以平息的了,更加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女人,你底气还很足啊。”声音就是在这里停止了,那是因为康明推开了那个房间,那个是非之地的门。
  推开门的康明很生气,因为他看到了康柏年扬起的手,他这是要准备打温芯了吗?他这是要忤逆我的意思,要打我亲自挑选的孙媳妇,他还是自己的孙子吗?是自己那个优秀得众人艳羡,听话得不会反抗自己的大孙子吗?他怎么能这样。
  “爷爷。”康柏年立刻收回了在空气中的手。
  “爷爷。”温芯带着半分哭腔的喊着面前的这个老人,仿佛有些自责自己把这个和蔼的老人的家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仿佛有些伤心自己眼里优秀的男人居然也有些准备要打自己,而自己又该怎么办。
  “来我房间。”久经商场的老狐狸如今还是满带老练的气韵,没有多说什么多余的话,对着自己的孙子说了这样一句话,像是在警告自己的孙子,也像是在保护和抱不平为自己的孙媳妇,他自己喜欢的糖果女孩。
  康柏年跟着康明来到了康明的书房,一言不发的拄着拐杖站在房间里,地板听不见被拐杖打响的声音,康柏年也好像知道错了一般,走路不再有一个大集团总裁的威严,反而像一个冲动过后的孩子。
  “爷爷。”不敢关门,不敢坐,不敢做多余的事,因为以为自己的错已经对自己最亲爱的人造成了伤害,自己从小最敬佩的人,最爱戴的人,仿佛是自己的一座山,自己却做了那样的事,去伤害到了这样的老人,自己的家人。
  “你早上答应我什么了?”语气是多余的安静,只是在预示着接下来会有重要是事情要发生一样,让人心里像种了好大一片草,毛得很躁。
  “我知道,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要去做,对不起,爷爷,我知道我这样做你很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她的,我还是做不到要接受她。所以才会生气得想训斥一下她而已。”就算是一个经济体的顶端的人,也会在架不住的事情上妥协,大概是康柏年知道自己这次真的用完了爷爷的宽容,特别是因为这个原因爷爷可能不放心的去环游世界,可能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也只有自己好好的对待温芯,才能让爷爷放心的出国旅游,才能让自己能够不被束缚,继续好好的弥补林映彤,来挽救自己的爱人。
  “你是不是在怪爷爷,你是不是觉得爷爷的初衷根本就是在害你。”是在问问题还是在生气,是在等待回答还是只需要好好的倾听。
  “柏年啊,我真的不希望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会三天两头的有争吵,甚至还要打架这么严重,在我的字典里,我管教出来的孩子,哪里会到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地步,是我把你逼得太过分了吗?”康明说着有所思量的自顾自的叹着气,而这时的康柏年哪里还有刚刚的脾气,听到这样的叹气,根本过不了自己的心里关,内心的自责与决心一下子攻破了自己心里的防线。
  “没有,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没有,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万分的愧疚只是因为自己处在一个好不生硬的位置,而这更是让康柏年对温芯的恨意加深了好多,康柏年将要把这一切的一切的责任都归结在温芯的身上,那个他眼中可耻的女人。
  “好吧,我今天一定会去她们家的,爷爷,我说到一定做到,我不会再用那样的态度了,我不会在她们家里人面前表现出我的不是,这样行了吧,爷爷?”康柏年继续为自己的错误作出承诺。
  “去吧!”康明摆着手示意身后的康柏年出去,自己甚至不想在说下去,因为自己知道就算说得再多也还是需要年轻人自己之间的磨合。
  “好的,爷爷。”说着康柏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话说刚刚的情况下,剩下了尴尬的温芯在管家和下人门的面前,觉得委屈的心在看到爷爷为了自己叫走了康柏年也顿时消散了很多,在所有人开始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蓦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等待其实是一件很不那么美好的事,因为这时的康柏年可能正在和康明进行着很秘密的谈话,看不到争吵,看不到生气,却还是令人很担心。
  在床边坐着的温芯可能才刚刚从自己的感觉中出来,是的,自己刚刚是惹恼了康柏年,他很生气,他很不喜欢自己那样,自己好像又做错了。
  “走啊!还要我来请你啊。”这时站在门口的康柏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冷不丁的被这句话怔住了,但立刻会意过来是叫温芯走。
  “呃,哦哦哦,我来了。”温芯立刻拿起手包尾随在康柏年的后面,脚步轻巧不敢惊扰了康柏年的风度,以及他的一切帅气,害怕招来的又会是一场看不见的暴力。
  “你怎么像狗一样啊,要不要我给你一条绳子,把自己套起来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吧?”康柏年似乎还是不满意温芯,回过头来恶狠狠的说。
  正在思考刚刚的谈话可能是有了好的结果,不然自己不会和康柏年走在一起的现在,却被康柏年的话堵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自己该说什么打个圆场,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劣势。
  “走我旁边啊,跟在我后面像什么话啊,人家还以为我是谁。怎么这么笨,真不知道爷爷怎么会喜欢你的。”温芯还没有说话就被康柏年的吼叫带回了现实,而康柏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和他一起走,在备受侮辱做猪做狗的同时也还是有一点欣慰的,毕竟他在告诉所有人,那是他的妻子了,温芯又没有那么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