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豆呀!刚才你忙着洗杯子,不是叫我调咖啡给那个‘运将’?所以我就每一种豆子都调一点……”
宥苓差一点晕了过去,想骂她又怕客人听见,只得压低声音跳脚说:“鸡尾酒才用‘调’的!咖啡怎么能这样?你看这引进罐子上都有不同的标签,这是蓝山、摩卡、曼特宁……”
艾筠自知闯了祸,忍不住担心地问道:“噢喔,那么那杯咖啡他……他喝了会不会中毒?”
见文筠一副快掉眼泪的样子,宥苓不禁有些想笑,最后她直起身子,向吧台外的客人问道:“先生,我们今天咖啡还不错吧?”
那个四十几岁的胖司机一脸谄媚地笑道:“很好喝啊!你们这家美女咖啡真不错。”
美女咖啡?竟然进门前连招牌都不看一眼!
宥苓兀自笑够了之后,才瞪向仍满脸担心的艾筠说:“我现在突然很想知道,上个星期你是怎么被人家‘辞头路’的?”
艾筠表情无辜,满腹委屈地说:“那也不能怪我呀!我在那家报关行的传译部,每天做的只是翻译英、日文传真的工作,哪料到我们一个副总特别喜欢照顾我,送文件去给他时,他还会突然伸出禄山之爪按在我肩上……”
“嘿,那可是性骚扰,可以告他的。”
艾筠叹了口气,耸了下肩说:“我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只要不是太过分,我还可以稍微忍耐,谁知道他那一次竟然伸手摸我的屁股,我气得甩他一巴掌……”
“结果呢?”
“结果他硬说是不小心的,我告也没用啊,报关行是他老爸开的,当然是我走路了。”
宥苓气得同仇敌忾,现代这种办公室色狼太多了,不过艾筠过分的纯真善良,也是被人有机可趁的一项缺陷,虽然有很多时候是个优点,只要艾筠不要太迷糊的话。
“那你现在心里怎么想?”
艾筠长吁一声,娟秀的五官蒙上一片阴霾。
“我在想……他脸上那个红印子,回家怎么跟他老婆解释?”
宥苓不敢置信地瞪着艾筠,“什么?!你还在替他担心这个?喂,现代社会险恶哪……”她边说边敲了下艾筠的脑袋。
艾筠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坦荡放心,笑笑地道:“安啦!险恶归险恶,我至少还有权利辞职改行。现在我过来你这里帮忙,只晃过渡时期,我不是真的要你发薪水给我。再说,咱们俩也好久没好好打屁了。”
一阵开心,宥苓又忍不住担心地搂了艾筠一下,没好气地轻声斥道:“你喔,社会大学都白混了,长眼睛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单纯的人。”
谈笑之际,艾筠瞥向店门口一眼,顿说:“哎,又有客人要进来了……啧,怎么又不进来,在门口外晃来晃去的做什么?”
宥苓也朝外瞄了一眼,后来又多看了一眼,才说:“这么帅?!跟森林王子一样也!”
“别作白日梦!现在全台北的帅哥没有一个不花的,对于这类男性动物,我一向是绝级礼。”艾筠反驳她。
宥苓一下子看店外那个又高又帅、一身黑色西装、眼戴墨镜的男子,一下子又望向电影海报来“两边对照”,深深吸一口气说:“看又不用钱,不看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