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筠不再觉得纾妍是那么高不可攀、遥不可及,这时候她们就像一对在交换心事的好朋友;不过,这也提醒了艾筠,如果将来她和闳毅有什么结果的话,那,像她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地洞里冒出来的灰姑娘,对沈家来说是不是也是一件丑闻?
“别胡思乱想!”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其他三个人突然异口同声说,好似猜中她的心事般。
纾妍第一次主动搂住她,半开玩笑地说:“他们兄弟俩如何,我是不知道啦,但是我自己是非常喜爱你这个朋友。呵,现在是女权主义的天下,咱们才不需要他们臭男生呢!艾筠,你说是不是?”
一下子,气氛又恢复了轻松。
“没有我们男生,你们女生怎么生小娃娃?”闳邦起哄道。
艾筠立时羞红了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纾妍则不甘示弱地顶回去;“你没听过圣母玛莉亚吗?我们只要有上帝就够了。”
闳毅也佯装紧张兮兮地笑说:“艾筠,你不会想去当修女吧?想也没关系,只要告诉我你在哪一家修道院,我就去你们隔壁那一家庙当和尚,每天晚上还可以跳后花园的围墙……”
两位女孩同时出声嚷了起来——
“呃!你好恶心喔!”
正说说笑笑之际,闳邦突然万分诧异地向纾妍说道:“真是难得!怎么你哥哥也露脸了?”
众人一齐转头过去,果然是仍穿得一身黑不透风、以墨镜遮去双眼的喻凯杰,他正和两名男子在另一端准备入座。纾妍举起手朝凯杰挥了挥,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朝这里很礼貌地点了下头。
“他这两天有客人从日本来,大概是因为这样才出门,要不然哪,他最痛恨马球了。”纾妍向其他三人解释道。
艾筠又开始有那种被偷窥见的不安感觉,她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我发觉你们摩纳哥人好像特别喜欢戴墨镜。”
纾妍似乎看穿了艾筠的心思,语带诙谐地答道:“因为天气太好了嘛,又可以增加神秘感。不过我哥哥是连在家里也随时戴着,因为他非常怕见阳光,你看他皮肤那么白。”
“而且他有个绰号。”闳邦也附和道。
纾妍现了小女孩的模样,她已经不必再装成什么女爵了,她满带调皮表情地先转过头去查看,然后才朝艾筠扮了个反脸笑说:“我和我朋友们都叫他‘吸血鬼’。他从十几岁就这样了。有一次我还很好奇,半夜偷溜进他的房间,想查清楚他有没有像蝙蝠一样倒吊起来睡。”
这话一说完,四个人全笑成一团。
半晌,艾筠才问:“结果有没有?”
“那一次是没有,但是后来我就不敢再进去他房间了,因为他用玻璃箱养了一条大黑蛇,还有他那只阴森森的黑猫,恶……”
艾筠一听,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闳毅却逮住机会哈哈大笑地说:“我总算找到一个比我更恶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