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嗯,你们在台湾也挖吗?常不常来台北?”
信安保持着微笑,目光一直停留在艾筠的脸上,这令艾筠有些不安起来。
“台湾恐怕没有钻石矿,不过我们在台北和高雄都各有几家宝石公司,我还想逐渐把重心摆在这里的扩展业务上,所以我常来台北。”
他也未免太诚实了,既然常来台湾,那表示对台北不陌生,哪需要艾筠带他去逛?这么一来,他的“动机”更明显了,然而一个沈闳毅已经够她心力交瘁了,她哪还有心思余力再去应付就要展开追求攻势的程信安?
宥苓端来一杯咖啡,三个人坐在一块儿,信安反而好像找不到话说了,想了半天,他干脆老实地问:“艾筠……我知道你跟闳毅认识不久,我这么唐突地来找你,不会造成任何……任何麻烦和不便吧?”
艾筠不自在地垂下眼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哦,不会,你放心,他们刚在机场吵了一架。”宥苓鸡婆地说。
“宥苓,你……”艾筠给了她一个白眼。
信安虽然有些喜出望外,但是仍关心地问道:“闳毅毕竟是我的朋友,你跟他怎么了?”
艾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直接说:“信安,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件事?你快尝尝宥苓煮的咖啡,喝完了,我请你吃饭,宥苓也一块儿去。”
送客吗?信安别无选择,端起热腾腾的咖啡,像在喝冬瓜茶一样地一口气灌完,末了涨红着脸说:“好喝。我们去吃饭吧,不过应该我请客才对,一是为你接风洗尘,一是答谢宥苓的咖啡。”
三个人刚站起身,宥苓突然低叫一声:“噢哦!不只是曹操,连诸葛亮也到了!”
门口处,闳毅表情复杂地呆站在那里,“艾筠……信安?你……你们……”
闳毅像被人拿枪轰掉脑袋一样,他的脑海中又跃出那一幕:他正绞尽脑汁要掉包美国大使的手提箱,而艾筠和信安站在一旁愉快的交谈……
他更没有料到,程信安手脚竟会这么快,从英国、马来西亚追到台湾来了?
艾筠满腹的怒气还没消,便狠下心冷冷说道:“我们正好要去吃饭,沈闳毅,如果你有什么‘公事’的话,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谈?”
闳毅这下子更像被吸血鬼吸光了全身的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他负气地掉头转身,迅速跨入他的座车内,扬尘而去。
一个星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闳毅试图压住去找艾筠的冲动,并且以繁忙的公务来填补心灵上的空虚。
他有他的自尊,也有他的骄傲,再去找艾筠的话,又平白被她“洗面”一次,他承受得了吗?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在机场时说得那么好听,什么怕他和家人起误会冲突,才一转眼就要跟程信安去吃饭了!
这一口气他要是咽下去,恐怕会被自己噎死,信安是他介绍给艾筠认识的,他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叫作“吃饱太闲”,搬一块大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而且还不能喊痛!
信安这小子也真是够卑鄙无耻,亏他将他当作朋友,没想到所谓的“两肋插刀”是这么插法的,他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前两天,信安竟然还有脸来朝熹企业想找他“谈判”,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信安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看他灰头土脸的蠢样吗?他二话不说,就把信安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