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世曰,帝甚悔前日仓卒,不得与父言语,今故遣使者梁伯,与度世共来,愿更得见父也。叔卿曰,前为太上所遣,欲诫帝以大灾之期,及救危厄之法,国祚可延,而疆梁自负,不识真道,而反欲臣我,不足告语,是以去耳。今当与中黄太乙共定天元,吾终不复往耳。度世曰,不审向与父并坐是谁也。叔卿曰,洪崖先生,许由,巢父,火低公,飞黄子,王子晋,薛容耳。今世当大乱,天下无聊,后数百年间,土灭金亡。汝归,当取吾斋室西北隅大柱下玉函,函中有神素书,取而按方合服之,一年,可能乘云而行。道成,来就吾于此。勿得为汉臣也,亦不复为语帝也。度世于是拜辞而去。下山,见梁伯不告所以。梁伯意度世必有所得,乃叩头于度世,求乞道术。先是,度世兴之共行,见伯情行温实,乃以语之。梁伯但不见柱下之神方耳。后掘得玉函,封以飞仙之香,取而饵服,乃五色云母,遂合药服之,与梁伯俱仙去。留其方与子,而世人多得之者。
墨子
墨子者,名翟,宋人也。仕宋为大夫。外治经典,内修道术,着书十篇,号为墨子。世多学者。与儒家分途,务尚俭约,颇毁孔子。有公输般者,为楚造云梯之械,以攻宋。墨子闻之,往诣楚。
脚坏,裂裳,裹足,七日七夜到。见公输般而说之曰,子为云梯以攻宋,宋何罪之有。余于地而不足于民,杀所不足而争所有余,不可谓智。宋无罪而攻之,不可谓仁。知而不争,不可谓忠。而不得,不可谓强。公输般曰,吾不可以已,言于王矣。墨子见王曰,于今年人,舍其文轩,邻有一弊舆,而欲窃之。舍其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梁肉,邻有糟糠,而欲窃之。此为何若人也。王曰,若然者,必有狂疾。翟曰,楚有云梦之麋鹿,江汉之鱼龟,为天下富。宋无雉兔鲋鱼,犹梁肉与糟糠也。楚有杞梓豫章,宋无数丈之木,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闻大王更议攻宋,有与此同。王曰,善哉。然公输般已为云梯,谓必取宋。于是见公输般。墨子解带为城,以为械。公输般乃设攻城之机,九变,而墨子九拒之。公输之攻城械尽,而墨子之守有余也。公输般曰,吾知所以攻子矣,吾不言。墨子曰,吾裆子所以致我,我亦不言。问其故。墨子曰,公输之意,不过杀臣,宋莫能守耳。然臣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早已操臣守御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冠矣。虽杀臣,不能绝也。乃止,不复攻宋。墨子年八十有二,乃叹曰,世事已可知,荣位非常保,将委流俗以从赤松子游耳。乃入周荻山,精思道法,想象绅仙。于是数闻左右山间有诵书声者。墨子卧后,又有人来,以衣覆足。墨子乃伺之,忽见一人,乃起问之曰,君岂非山岳之灵气乎,将度世之神仙乎。愿且少留,诲以道要。神人曰,知子有志好道,故来相候。子欲何求。墨子曰,愿得长生,与天地相毕耳。于是神人授以素书,朱英丸,道灵教戒,五行变化,凡二十五篇。告墨子曰,子有仙骨,又聪明,得此便成,不复须师。墨子拜受合作,遂得其验,乃集其要,以为五行记。乃得地仙。隐居以避战国。至汉武帝时,遣使者杨违,朿帛加壁,以聘墨子,墨子不出。视其颜色,常如五十许人,周游五岳,不止一处。
孙博
孙博者,河东人也。有清才,能属文。着书百余篇,诵经数十万言。晚乃好道,治墨子之术,能令草木金石,皆为火光,照数里。
亦能使身成火,口中吐火。指大树生草,则焦枯,更指,还如故。
又有人亡奴,藏匿军中者,捕之不得。博语奴主曰,吾为卿烧其营舍,奴必走出。卿但谛伺捉之。于是博以一赤丸子,掷军门。须臾,火起烛天,奴果走出。乃捉得之。博乃复以一青丸子掷之,火即灭,屋舍百物,如故不损。博每作火,有所烧,他人以水灌之,终不可灭。须臾自止之方止。行水火中,不沾灼。亦能使千百人从已蹈之,俱不沾灼。又与人往水上布席而坐,饮食作乐,使众人舞于水上。
又山间石壁,地上盘石,博入其中,渐见背及两耳,良久都没。又能吞刀剑数千枚,及壁中出入,如有孔穴也。能引镜为刀,屈为刀为镜,可积时不改,须博指之,乃复如故。后入林滤山,服神丹而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