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性為淫,名飲器為爵,所以為飲戒也。鳩食多噎,刻老人杖為鳩,所以為食戒也。鵲行不良,借其字為舄履之舄,所以為行戒也。驚性耿介,畫其形於衣,所以為節訓也。飾鼎以饕餮貪之戒也,飾簠簋以龜廉之勸也。
墨翟曰:“衛,小國也。處於齊、晉之間,猶貧家之處於富家之間也。貧家而學富家之衣食,多用則速亡必矣。今簡子之家,飾車數百乘,馬食菽粟者,數百匹;婦人衣文繡者,數百人。吾取飾車食馬之費與繡衣之財以畜士,必千人有餘。若有患難,則使百人處於前,數百處於後。與婦人數百處前後,孰安?吾以為不若畜士之安也。”樂,由所來者尚也,必不可廢。有節有侈,有正有淫。賢者以昌,不肖者以亡。昔古朱襄氏之治天下也,多風而陽氣蓄積,萬物散解,果實不成,故士達作為五絃瑟,以采陰氣,以定膺生。陶唐氏之始,陰多滯服而湛積,水道壅塞,不行其原,民氣鬱閼而滯者,筋骨瑟縮不達,故作為以宣導之。黃帝令伶倫作為律,伶倫自大夏之西,乃之阮隃之陰,取竹於嶰谿之谷,以生空竅厚鈞者,斷。兩節間,其長三寸九分,而吹之,以為黃鐘之宮,制十二筒;聽鳳皇之鳴,以別十二律。其雄鳴六,其雌鳴亦六,以比黃鐘之宮,適合黃鐘之宮,六律六呂皆可以生之。故曰黃鐘之宮,律呂之本。
田繫問曰:“仲尼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何也?”子慎子曰:“始吾未生之時焉,知生之為樂也。今吾未死,又焉知死之不樂也?故生不足以使之,利何足以動之?死不足以禁之,害何足以恐之?明於死生之分,達於利害之變。是以,日觀玉輅琬象之狀,耳聽白雪清角之聲,不能以亂其神;登千仞之谿,臨蝯眩之岸,不足以滑其和。夫如是,身可以殺,生可以無,仁可以成。”墨翟曰:“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異,此諸侯之所謂良寶也。可以富國家,眾人民,治刑政,安社稷乎?曰:不可。所為貴良寶者,為其可以利也。而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異,不可以利人。是非天下之良寶也。今用義為政於國家,人民必眾,刑政必治,社稷必安,所為貴良寶者,可以利民也。而義可以利人,故曰:義天下之良寶也。
心者,五臟之主也。制使四肢,流行血氣,馳騁是非之境,出入百事之門。
受人者,常畏人;與人者,常驕人。
拯饑者,與之徑寸之珠,孰若一簞之食?拯溺者,與之方尺之玉,孰若一葉之匏?貴賤無常,時使之然也。
匠人知為門能以門,所以不知門也。故必杜然後能門。
富貴而禮人,人無有不敬;富貴而愛人,人無有不親。
鷙鳥之擊也,卑飛斂翼;猛獸之搏也,弭耳俯伏。
古者五行之官,水官得職,則能辨其性味;潛而復出,合而更分,皆可辨之。故師曠、易牙,品天下之水,性味不同。蓋古水官之遺法,不獨為口腹也。
鳥飛於空,魚游於淵,非術也。故為鳥、為魚者,亦不自知其能飛、能游;苟知之,立心以為之,則必墮、必溺,猶人之足馳、手捉、耳聽、目視,當其馳、捉、聽、視之際,應機自至,又不待思而施之乎!茍須思之而後可,施之則疲矣。是以,任自然者久,得其常者濟。
商容有疾,老子曰:”先生無遺教以告弟子乎?“容曰:”將語。子過故鄉而下車,知之乎?“老子曰:”非謂不忘故耶?“容曰:”過喬木而趨,知之乎?“老子曰:”非謂其敬老耶?“容張口曰:”吾舌存乎?“曰:”存吾齒存乎?“曰:”亡知之乎?“老子曰:”非謂其剛亡而弱存乎?“容曰:”嘻!天下事盡矣!“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從叔祖母也。康子往焉,闈門與之言,皆不踰閾。仲尼聞之,以為別於男女之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