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少一下子愣住,没想到这个魏南天本来是说的自己往年风花雪月的事情,一转就说要把自己的的武功传给他,真是不知道这个魏南天的心思,可是,眼下,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明师,要不自己的血仇也无望了。
突然想起了那一边的石碑刻字,道:“前辈,你要把武功传授给我,我当然乐意接受。不过,你不会是让我学了你的武功,帮你去杀那五贤吧?”魏南天大笑起来,“五贤么?你一定看到石碑上刻得字了,五贤无耻,不如狗屎。哈哈,我之所以坠下这深渊,跟这五贤确实有莫大的关系。不过我跟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当年不过是深恨他们该说实话的时候,却闭口不言,让我负屈受冤。”
剑三少越听越糊涂,不禁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现在武林中被人当圣人一样推崇的五贤,盛名都是假的,都是浪得虚名,都是奸邪之人?”魏南天道:“那倒不是,五贤功夫还是有的,人品也可以。这些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我师承南天老祖,本名并不是魏南天,而是魏贤。南天老祖是南天一派最后一代掌门。”南天一派?剑三少反复回忆,记忆里好像从来没听过当今武林中有这样一个门派啊,难不成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魏南天道:“你不用奇怪,这个门派早在我坠渊之前就没有了,南天一派本是传自波斯,是波斯人带到了中原,派内武功心法大异于中原,后来逐渐被我中原文化同化而逐渐形成了南天一派,不过,因为南天一派选择徒弟过于苛刻。导致人才凋零,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我师父南天老祖这一代,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我当年机缘巧合碰到了他,他已经是暮年了,把所有东西传授于我后,就驾鹤西归了。”
剑三少“哦”了一声,“那当时前辈又是怎么跟五贤扯到一起的呢?按说当时,五贤风华正茂,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啊?”
魏南天道:“那倒是,当时五贤刚出现在武林中,很很年轻气盛,也都出身名门正派,武艺高超。五个人情同手足,结为异姓兄弟,闯出了很大的名头,到处伸张正义,惩奸除恶。而我也刚刚艺成,所以总想扬名立万,闯出一番名堂,就找上了这五个人。约定在九华山论一下雌雄。当时作为见证的也都是当时武林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少林方丈,武当掌教,华山长老,点苍七雄。规定只论武不论生死,点到为止。我与五贤逐个比武,比完一场休息一天,十天内比完。当时,我的南天一派的武功也算大成,五贤俱都败在了我的手下,不过这个结果并没有宣扬出去。江湖上大多的人都不知道,我也没什么异议。毕竟,当时我什么也不在乎,印证下自己的武功。五贤与我当时也算是惺惺相惜。虽然败给了我心有不服,可是也都豁达看得开。五贤相约,二十年后,大家潜心修武,在到这九华山上论个输赢。我也感觉自己在很多方面都略显不足,就回到了师父的老住处潜心练武,二十年弹指一挥就过去了。这二十年我一直默默无名。而五贤在武林中的名头却越来越响。我们又再九华山上碰面了。”
剑三少不由惊诧不已,没想到眼前这位连手指都动不了的人,当年竟然一一击败了现今被当做武林圣人的五贤。问道:“那第二战如何呢?”
魏南天道:“武功一道,贵乎精与专,五贤二十年忙着扬名立万,用在练武上的时间都很少了。当时五人都是威震各方的大宗师了,我们又是一番恶战。当然,大家现在的武功都已经今非昔比了,所以战况非常惨烈。当时也没有什么人能有资格作为见证了,我们这一战无人观看,结果呢,还是一样,他们五个人轮番败下阵来。此时五人虽然都是光明磊落威震一方的大侠,可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都郁郁地下山去了。”
魏南天说到这里,言语之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得意之情,两次都是完胜五贤,如果让武林中人知道这个事情,估计整个武林都会沸腾了。
魏南天的声音铸剑低沉起来,“碰巧,第二年,因为要联合整个武林抗击契丹的侵略。既然联合就要选个盟主出来,人选问题争论不休,既然是盟主,就一定要武功卓绝,众望所归。很多人都推选五贤,可是五贤有五个人,五个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选谁不选谁都是个难题,而我当时也已四十有零,还在江湖中没什么名头呢,就想做了这个盟主。可是我刚站出来,所有人都起哄让我滚蛋,因为谁都没见过我,我气急败坏,就把与五贤比武获胜的事情说了出来。谁知道,嘲笑我的人更多了,都说我是个疯子。没有办法,我就写下书信,约五贤在九华山相见,众多武林同道也在场,我要当面让五贤说明真相。”魏南天停顿了一会儿,可能也在回忆当时的情形。
剑三少急不可待,想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魏南天会跌下来这深渊里来,火红一直在剑三少的袖子里睡觉,这时也爬了出来,好像也在倾听魏南天回忆往事。
魏南天深吸一口气,道:“谁知,五贤只派人送来一封书信,上面只有四个字:绝无此事。当时我几乎崩溃,本以为这五人跟我怎么也算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没想到以他们堂堂武林宗主的地位,也会空口说白话。当时群情激奋,说我欺世盗名,说不定还是契丹的奸细,于是,群起而攻之。我出自自卫。只好出手,错杀了好些人,双手沾满血污,可是后面的人还是源源不断地攻上来。在这样下去,只会杀更多的人,出于无奈,我只好含恨跳下这万丈深渊。”魏南天叙述完自己与五贤的恩怨,良久不说话,等了一会儿,才道:“不过,现在想来,五贤那么做自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后面背负太多名门大派的寄托。如果让他们承认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于情于理,怎么都不合适。”
剑三少不忿道:“可是,他们身为武林的表率,这样做未免太不光明磊落了。”魏南天笑笑,“你还年轻,不太了解这个武林。有时候,名誉比什么都重要,我也是道现在才参透,只是已经太晚了,唉,也不知道红樱怎么样了,一进宫门深似海,何必等我这等无行浪子呢。”背上一会儿,魏南天一转话锋,“年轻人,都说我了,你说说你自己吧,怎么会掉下这深渊的。总不会图个好玩跳下来的吧?”剑三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给剑老在客归来营救到被藩王设计陷害,再到剑老倾尽全力保自己一命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魏南天诧异道:“你说你的一位师父炼成了易筋丹,你还吃了它?”剑三少点头道:“是,在掉下来之前服下的。”魏南天道:“那就奇怪了,我听说炼制易筋丹需要用到像千尾蝎这样的毒物,即使炼制成功,易筋丹也属于极阴之物,你贸然服下,没有极火的东西克制,你的全身经脉一定会被阴寒侵蚀。此刻你应该是像我一样,是一个不能动颤的废人了,为什么你仍然安然无恙呢。”
说到这里,火红突然吱吱地叫了几声,魏南天道:“是什么在叫,是狐狸吗?”剑三少应声说是,“这火红是一只地仙火狐,一直躲在我的袖子里睡觉,平时很少出来。”魏南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我说怎么回事,原来丹引在这里,怪不得你小子服了易筋丹这极阴之物都没事。你这地仙火狐,本就是天生异物,属于极阳之物,正好中和了易筋丹里的阴暗,你小子好福气,也完全吸收了易筋丹,脱胎换骨,体质大变。”
剑三少不由暗暗佩服魏南天的博学多识,本来复杂的事情,他仅靠一只地仙火狐的叫声就分析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魏南天似乎十分郁闷,:既然这样,那真是天兴我南天一派了,你这超凡的体质,加上我派独到的武功,把你打造成一颗武林新星,那只是时间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