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解开?”不等手冢说,不二插话问道。“属下会尽力的!”没有看不二,乾对手冢低下了头。“有没有危险?”遣散一干御医,手冢弯腰将不二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抚的拍着一直冰凉的小手。“任何事情都是有危险的!”没有直接回答手冢的话,乾的言辞里流露出一种深远的意味。“危险有多大?”皱眉,手冢不希望怀中的宝贝再去涉险。“属下也不知道!”垂下头,乾不去看手冢有压迫力的眼睛,“属下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没有关系啦!”摆了摆手,不二笑着吻了吻手冢的脸颊,企图缓解那紧绷的情绪,“我相信乾祭司的医术!”“可是”“而且,我也想早点看到手冢的样子!”软软的声音打断了手冢的反驳,不二微笑却无神的眼眸又一次刺痛了手冢的心。“那好吧,乾,你负责不二眼睛的治疗吧!”看着乾,手冢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让我失望!”“是的,陛下,臣会尽力的!”深深施礼,乾退出了寝宫,只是离去时,眼中闪过一丝冷然的笑。
“呜好痛”刚从早朝下来,还没有踏入寝宫的门,手冢就听到不二的声音,低低的抽泣着的声音。“怎麽了?”三两步走进卧室,手冢看到的是不二无助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眼睛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白布,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而乾则站在一旁,垂手看着不二扁着嘴,强忍着疼痛的表情。
“怎麽了?”心疼的抱住熊熊,手冢安抚的吻着不二的发梢,眼睛里带着冰刀一般射向乾。“陛下,这是为‘幸村小姐’敷上的消毒的药!”在“幸村小姐”四个字上特意加重语气,乾的眼里藏着意味不明的笑。“为什麽会这麽痛?”手被不二紧紧抓住,手冢问得心焦。“回陛下,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消除毒素!”“可是”“没关系的,手冢”握紧手冢的手,仿佛是力量的源泉,不二强挤出了个虚弱的微笑。
“不要怕,疼痛一会就过去了!”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安抚不二却仿佛是再熟练不过的事情,手轻轻的拨开被汗水打湿了的发,吻,柔柔的落在了不二光滑的前额上。“这里也要!”抬头,脸上的笑容不再勉强,不二送上自己红润的唇。“贪心的小孩!”轻叱着,手冢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宠溺,固定住不二的头,“到时候你可不要想跑啊!”吻,带着爱意,落下,轻啃着不二的唇,手冢仿佛在品尝什麽绝世的美味,舌灵巧的与不二的舌缠绕在一起,追逐着,挑逗着,直到怀中的宝贝发出舒适的呻吟。“手冢我不会想跑的”头倚在手冢的胸前,不二微喘着,听着那沈稳的心跳,细不可闻的声音里是一种绝决的心情。“你当然不用跑!”挥手,遣退一干侍从,诺大的寝宫只有相拥的两个人,手冢的声音没有往日的冰冷,却有属於帝王的霸气,“你的幸福在这里,你还要跑到哪里去?”握紧不二永远冰凉的手,手冢将那带着汗湿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低哑的,仿佛如魔咒一样,困住了不二的人,也困住了不二的心。
“呐,手冢,你有点喜欢我吧!”手,灵巧的解开外袍的扣子,摸索着,带着深秋味道的手指贴上了手冢的胸,隔着薄薄的里衣,不二感受着手冢的心跳,沈稳而安全的心跳,一下一下透过那修长冰凉的指尖,重重的敲在不二冰封的心上,敲出道道裂痕。
“不是有点喜欢你!”吻,缠绵在不二的眉角唇间,手冢清晰的声音带给了不二几乎遗忘了的光明,“我是很爱很爱你!”从不轻易说爱,这代表着承诺的字眼,从不相信爱,这个迷惑人间的情感,只是,只是匆匆的一眼,短短的相聚,留下了手冢的心,十年前的秦淮岸边,小小的轻灵的雪白的身影,和如今怀中的人儿重叠,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甜美而纯洁。
手冢珍惜的吻着,眼里毫不隐藏着爱意,毫不隐藏着满足。“周助,周助”呢喃着不二的名字,手冢低沈磁性的声音治愈了不二眼睛上灼热的痛,渐渐的,不再哭泣,沈沈的,睡在手冢的臂弯里,不二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周助,对不起,让你等了这麽久”带着浓浓歉意,浓浓爱意的吻落在了不二的睡颜上,心底深处说着抱歉,手冢眼中依旧是宠溺,以及化不开的懊悔
好痛,好热,眼睛上像被火灼烧一样的痛,颤抖着,记忆里不同的情景重现着,不二蜷着身子,却拒绝不了恶梦的侵袭。
“不要,我不要杀它,我不要”一个小小的白色的人影躲在暗处,周围是血般暗红的色调。“周助,你要乖哦,弟弟要靠你来照顾哦!”熟悉的声音,陌生的温度,冰冷,带着悲伤,带着幽怨,紧紧的缠绕着不二的身体。“妈妈?是妈妈,不要,不要抛下我!我不要留在这里!周助不要留在这里!”紧紧跟随那个声音,不二稚嫩的手伸向黑暗,却在即将碰触到那抹身影的衣角时跌倒。“有没有摔痛?”几乎被不二遗忘了的温柔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里映出的是一头亚金色的发,细细的,软软的,带着淡淡的清冷的味道。“是你?”喃喃的声音,带着惊喜,带着希望,伸手,不二渴望着那熟悉的温度。“其实你早就忘了我了,对吧!”突然,温柔的声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一种指责,有着亚金色的发的男孩站在远处,冰一样的看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