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子白芍白术茯苓加生姜,煎服。
四逆汤∶治三阴伤寒,身痛腹痛,下痢清谷,恶寒不渴,四肢厥冷,或反不恶寒,面赤烦躁,里寒外热,或干呕,或咽痛,脉沉微细欲绝。
附子干姜炙甘草水煎,冷服。
丰按∶伤寒之方,计有一百一十三道,长沙书中,已全备矣。凡学医者,必须熟玩。今录此六方,不过明六经伤寒之用,其寒邪化热,及传变诸方,不能尽录,当阅伤寒之书,自明着矣。
千金阳旦汤∶治冬温脉浮发热,项强头痛。
桂枝白芍黄芩甘草加姜、枣,煎服。
千金阴旦汤∶治冬温内寒外热,肢节疼痛,中挟寒食。
即阳旦汤加干姜。
丰按∶阳旦汤,主治先感冬温,又被风寒所遏之病。阴旦汤主治体质本寒,忽受冬温之病。如咳嗽口渴甚者,姜、桂究难浪用。凡一切温热之病,最忌辛温之药,偶或用之,非本质属寒,即外加寒气,倘拘于阳旦阴旦,为冬温一定之方,不亦惑乎!
临证治案属性:伤寒调治失法变证须江毛某,患伤寒之病,壮热不退,计半月来,前医当汗不汗,当下不下,调治失法,变为神昏谵语,循衣摸床,舌苔黄燥,脉来沉实,此伤寒误治之变证也。速宜攻下之剂,荡热保津,倘以硝、黄为砒鸩者,则不可救。即以大承气汤加生地、石膏,煎一大剂,午后服头煎,未见动静,薄暮服次煎,至四更时分,得硬屎数十枚,谵语渐少,手足渐定,肌肤微汗,身热退清,神识亦稍省矣。次日复邀丰诊,脉形仍实不柔,舌苔尚少津液,此余热未净也,当守原方,再服一帖。其兄恐药力太过。丰曰∶必要脉象转柔,舌苔转润,里热始尽,否则余邪复聚,遂难治矣。复将原方煎服,服下又得硬屎数枚。其兄急来问曰∶次煎可服否?丰曰∶往诊再议。幸得脉转平缓,舌苔亦见有津,改用仲景炙甘草汤除去桂枝、姜、枣,加入柏子、茯神,连服数煎,得全瘥耳。
程曦曰∶凡治病必以脉舌为主。若遇神昏谵语,循衣摸床之证,倘其脉见软弱者,舌淡苔微者,皆不可攻也。必须脉来沉实,或大有力,舌苔黄燥,或起芒刺,方可攻之。以上见证,有虚有实,或补或攻,当细别之,又不可执于承气一法也。
伤寒吐蛔新定章某,患伤寒六、七日来,身热如焚,前医初用辛散,继用苦寒,热仍不退,更加呕逆吐蛔,四末微冷,急来求治于丰。诊其脉,细小而沉,舌苔白薄。丰曰∶此阴阳错乱之证,将成蛔厥之征。思先哲云∶杂病吐蛔责于热,伤寒吐蛔责于寒。即用椒、姜以温其中,桂枝以透其表,参、附以扶其正,连、梅以安其蛔,更佐豆蔻和中止呕也。令服一剂,呕逆已定,四末转温,惟躯热未清。姑守旧方,除去姜、附,加入芩、柴,一服中机,后议数方并效,调理半月得安。
阳体中寒仍用热剂而愈水姜某,禀体属阳,生平畏尝热药,一日腹中作痛。比丰诊之,两手之脉皆沉迟,舌根苔白。丰曰∶此寒气中于太阴,理当热药祛寒。曰∶素不受热药奈何?曰∶既不任受,姑以温中化气为先,中机最妙,否则再商。即以豆蔻、砂仁、吴萸、乌药、木香、浓朴、苏梗、煨姜,服之未验。复诊其脉,益见沉迟,四肢逆冷更甚。丰曰∶寒邪深入,诚恐痛厥,非姜、附不能效也。虽然阳脏,亦当先理其标。即用甘热祛寒法加肉桂、白芍治之,遂中病机,腹痛顿减,脉形渐起,手足回温,改用调中,始得安适。可见有病有药,毋拘禀体阴阳,但阳体中寒,辛热不宜过剂;阴质患热,寒凉不可过投;遵《内经》“衰其大半而止”最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