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风四娘的话,误以为风四娘一心护着柳三哥,不禁笑了起来,也不说出来,都纷纷喝起酒来。风四娘站了一会儿,再受不了张大哥的冷漠,埋怨了一声,然后走进了屋内,众人自然也没有理会,接着吃酒。
喝到正欢时,一人忽然“啊”地叫了起来,迟疑了一会,问:“如今朝中派刘宰相和陈霍将军和敌方谈判,刘宰相是朝中老臣,陈霍将军是我方军队的首领,本来他俩一同去谈判是最佳的了。不过这陈霍将军中途突然被派去洛阳守城,而没有出现在谈判桌上,敌方莫非就未曾怀疑过吗?大家也感觉到此话有理,如果朝廷派了大臣去交涉,而这大臣自始至终却从未现身,敌方莫非就不曾怀疑过吗?不论怎么说都不合情理。”
那农民若有所思,缓缓说道:“只怕是我方早就料到了这一方面,所以在队伍中寻了个和陈霍将军相似之人,从始至终充当陈霍将军,直至胜仗消息传来,胜局已定,就算是晓得是冒充的,也无济于事!”话说至此,不由得佩服起自己,心里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看法暗道,忍不住偷笑起来,大家听了也是将信将疑,都看着柳三哥。柳三哥慢慢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羊肉,不做声,望着众人,轻笑起来,接着把筷子放下。
僧人等的急了,斥声吓到:“他娘的,买什么关子?快说!”柳三哥因刚才被风四娘体贴安慰,心里甚是高兴,便也不再怕那僧人,端起酒杯,笑着说:“你们认为陈霍将军不在谈判席中马吗?陈霍大将军真真的在我朝的谈判席中,千真万确!大家听了,更加好奇了,难不成这次打胜仗的不是陈霍将军,是那吕拜和那吴胜?这两个窝囊废,在蛮夷面前恐怕吓得腿都软了,更别提打胜仗了,还沉重打击了蒙古和突厥两大主要力量,不可思议,这恐怕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柳三哥转过身看着众人,见众人都巴巴地盯着自己,明显是想晓得下文,其中几人已经站了起来,要是再继续卖关子,怕是要吃拳头了,便笑着说:“事实上前去多城的确实是陈将军,在刘宰相与陈将军前去谈判的半个月前,陈将军就去前线了,待到谈判时,陈将军已经顺利攻下了几座城池,谈了半个月,等到敌方的无赖耍够了,我方就给他们沉重一击,果断拒绝敌方的要求。待到敌方打算回国之际,陈将军夺回了我国的城池,呵呵,那是相当有趣啊!”
大家听了柳三哥的话,暗道:“柳三哥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如今酒量不行了,喝了两杯就醉了吗,或者是被风四娘的关心打动了,开心得忘了本?这可就糟了。”
僧人突然站了起来,吼着:“他娘的!你这人说话怎么前后不一,戏弄洒家,莫非是想吃我一拳?”
众人一听,都当了真,暗道柳三哥估计是认为那僧人对风四娘无礼,如今就逗那僧人,这些话可千万不能当真,眼见着那僧人怒发冲冠,瞪着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都各自低头,没胆看那僧人,更加担心起柳三哥来。
柳三哥看见僧人生气,暗道:“得了,逗到这来就行了,再逗,只怕这僧人真要动手了。”连忙挥了挥衣袖说:“其实是这样的,你们听闻陈将军,都当做是陈霍将军,却不想谈判的是陈霍将军,但前去战场的是另外一个陈将军。”
那农民听了,恍然大悟暗道,暗自埋怨柳三哥刚刚的故弄玄虚,对那僧人说道:“大师莫要生气,咱们好好听柳三哥讲完吧。”说完对柳三哥挤了挤眼睛,告诉他,表达清楚,要不然怕是要吃这僧人的拳头了。
僧人听了以后,也不说话,厉声“哼”到,慢慢地坐下了,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接着又拿起酒碗,猛地喝起来……原来这僧人只顾听柳三哥说话,却不记得酒菜了,方才想起来。
之前在火盆旁的青年接着说道:“陈将军,现在我国除了陈霍陈大将军外,那就只剩那吕拜和吴胜能称得上是将军了,这是两个窝囊废,倒也显得我国军队时分弱势。不知柳三哥所言的陈将军是哪位高人?”
大家都在心里想着许多大家常说的本朝代的大将军的名字,怎么想都没想到怎么还有这么一位陈将军在,何况还是这么神勇威猛,凭着自己的军事才能带军大大重创北方东洛的四个国家的联军,没过多长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柳三哥身上来了。
柳三哥今日算是出尽了风头不说,并且在风四娘的店里面,自己顿时感觉到很有面子,高傲的抬起头对酒肆里面高喊一声道:“风四娘,再给我多上些好酒好菜来,只怕我说出这事情来要花费不少时间出来,大家都稍安勿躁,且让我仔细慢慢地向大家道来。”
风四娘在里面回应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就出来,柳三哥也不是很急切,对众人笑着说:“这陈将军,乃是本朝陈霍陈将军的公子,大家也自然而然的唤他作陈将军,因为比较年少,故也叫做陈少将军。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道身旁的汉子突然说道:“我似乎只听说过陈大将军家只有一位郡主,大家都唤她作陈莲儿,他们家的事在我的家乡是众所周知的,还有这么一出戏《平州论》里唱到:莲儿你休要慌张,待父亲去取那突厥王胡弩头来,回来给你作杯玩。这词的意思是,当年数十万突厥大军来犯,莲儿郡主在城墙上看着这些数以万计的突厥士兵,心里头非常害怕,不禁哭了,陈老将军于是便安慰着莲儿郡主说道:’莲儿你切莫慌张,父亲过些天带兵去杀了那突厥王,取其头颅来,带来给你作成杯子玩。‘”
这位汉子长得还算不错,大大的眼睛倒是挺有精气神,一边给大家说一遍像戏文里那么唱,端的却不是那么回事,不过众人倒是信了其七八分。
在火边的那位汉子也跟着笑道:“这陈将军真的算是义盖云天豪气万丈,面对着这突厥数十万大军面不改色,真是真真正正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啊。”
那个粗和尚在旁边听到这些人的说法,心里想:“他娘的,这小子明摆着在使诈骗人,人家陈霍将军仅一个闺女,偏偏硬说成有个儿子,真是可恶得很。”
想着想着不好又对柳三哥怒视了一眼,柳三哥看了和尚一眼,并不感到惊讶,看着风四娘终于走了出来,手里端着许多好酒好菜,摆在大堂正中央的桌上,看着风四娘慢慢的迈着步子走出来那动人的样子,甚是迷人,想起自己刚刚把酒喝急了点,呛到了,风四娘站在自己身后用她的纤细双手轻柔的拍着背,那种感觉真是舒服,只想着时间如若能一直停留在此刻,那想必是极好了,自己多年的希望,在此时此刻能得偿所愿。
粗和尚看见柳三哥无视自己的目光,不禁暗暗的又“哼哼”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去看着风四娘说着:“这位小娘子呀,你给洒家再多弄些好酒好菜来,他娘的,洒家肚子还挨着饿那。”
柳三哥寻思着,暗道:风四娘要是端菜到了野和尚那边,只怕是要受到这粗俗和尚的无礼,忙着对着野和尚说道:“这位客官,你刚不是说这位陈将军只有一位闺女,却怎又有位少将军来替他上阵破敌?”柳三哥说这话的意思是想用这个话题拖住野和尚,让他无暇顾及风四娘,休的对她无礼。
那野和尚听着柳三哥的话,沉吟了半天,想了一阵,突然眉头一紧,拍着桌子抢着说:“洒家终于想到了,他娘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年看到突厥数十万精兵被吓得哭鼻子的黄毛丫头现在他娘的长大成人了,于是乎便学期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他娘的还是不对,不是替父从了军,是跟随父亲一起去从军了。他娘的,准是皇上这次派了这黄毛丫头去东洛取了这么多陈池回来……他娘的,想必是这姑娘在她老子那里学了不少兵法跟行兵打仗的本领,变得文武双全了。一说完,那和尚转过头去望了一下柳三哥,瞧着他满是微笑的看过来,心里便是更加确定,大家也都点头,都在想,这是最好不过的解释了。
只不过坐在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旁边的汉子又说道:“这不对,这不对,我还听说这莲儿郡主是从小患了一个怪病,大夫说是得了这种病是习不得武的,你要是说她是带兵打仗的料,学会了许多兵法,那还是可能的,但是习武带兵打仗,那是不可能的。”
大家一听到这里,暗道,去也是如此,都“哦”了一下,再看看柳三哥,满是微笑的坐着,从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这个汉子所说的话都在他想象之中,很是得意……众人心里更加惊讶,都纷纷盼望着柳三哥速速道来可好。
风四娘看着大家都充满期望的看着柳三哥,便走到柳三哥身后面来,对着张大哥轻轻说:“张大哥这可是喝高了?”
她看见刚开始张大哥一手还是紧紧的拿着一杯酒看着,现在整个人却也趴在了桌上,动也不动,浑然不觉一样,像是已经完全喝多了,醉了,风四娘见张大哥并没有答话,心里头便更是急了起来,想必是怕张大哥喝多了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晚上睡觉受了凉,感染了风寒那就不好了,于是便轻摇了他的手臂几下,轻声唤道:“这位大哥!这位大哥!进房去歇息一会,不然会感染风寒的,这样赶路就不好了,不然等醒酒了再慢慢赶路?
她又摇了张大哥几下,他还是没什么反映,于是便想自己伸出手去抬张大哥,柳三哥转回头来,对风四娘说道:“风四娘莫担忧,我哥的酒量那是相当的好啊,不会轻易醉的,有一日兄弟几个陪大哥一起吃酒,喝了老半天,我们都喝倒了,就大哥一个还在那里喝酒,跟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说完之后看着风四娘然后对着她微微笑了一笑,风四娘脸不禁又一红,但却也不好意思再去搀张大哥,只不过独自站在旁边没有走开。
柳三哥这时才肯转过头来,脸上露出满满的自信样,看着大家又说道:“这就是了,刚刚这位兄台说的很对,这次带兵夺取北边13坐陈池的要不是陈将军的郡主,那想必就是陈将军的儿子,陈少将军,这肯定也是这样的。”
柳三哥慢慢缓了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只不过这个少将军是一个义子,非陈将军所生,名字称作陈启志,他是杨将军当年在平州打破突厥数万精兵到时候,在兵荒马乱之中捡来的一个孤儿,多年来,陈将军对这个孩子疼爱有加,也教授了许多带兵打仗的本领给这个孩子,现在终于练就了一身本领。皇上这次对他是非常给予厚望的,’除了派兵给他,甚至连皇上最疼爱的‘凤仪公主‘,也是许配给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少将军。”
突然众人中间有一个人惊叫道:“就连‘凤仪公主’也舍得许配给他?我之前从在京城为官的舅父曾说过,这个‘凤仪公主’,从小就出落得美丽,长得跟天仙一般,笑起来的样子也更加使人心旷神怡,性子也爽朗,皇上是好生喜欢着这一宝贝公主,旁人连一睹芳颜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是说一下话。
柳三哥在旁边喝了一杯,接着悠悠的说道:“就是如此,这‘凤仪公主’固然是生的美若天仙赛过西施,不过这陈少将军却也是俊朗不凡,一表人才啊,如若这是这样他迎娶这‘凤仪公主’却也是再般配不过的了……话又说来这少将军是当日就领了皇命,然后皇上有封他为驸马,悄悄地给他点了数十万精兵猛将,一出关,便在东洛的陈池边埋伏下来,就等他老爷子陈将军一声号令。
等到跟另外两位大将军出发,则一声号令,挥兵攻下幽州,这城池的突厥将领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也不会打的我们的一位牛魔王将军都晕头转向的。一来这些突厥守军认为我朝正在跟他们议和,没等到结果,是不会轻易出兵的,二来这陈少将军是英姿飒爽,神勇无比,即使是三国的周瑜也不过如此。
话刚一说完,那野和尚又独自轻轻的“呸地一声,嘴里不晓得嘟囔的什么,显得一脸的不服气的样子,柳三哥这是脸色也变红了,今天早间想起他听到师爷说的,听到军队已在幽州城外埋伏下来,后来的少将军神勇无比,即使是周瑜也不过如此的话都是自己胡乱添上去的,如若是按照柳三哥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这位少将军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攻占了这么多城池,那这个英雄就与小时候听大人们讲的周瑜的故事的大英雄相媲美了。
风四娘还是站在张大哥的身后,看着身边的这一群汉子正津津有味的商讨着国家大事,自己倒也是不是很关心在意,心里头只是一直担心着大哥不是是否醉了,为什么一直不理会自己,莫非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的大哥生气了么?
四娘仔细暗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只是关心国家大事,行兵打仗,而我只是一个弱小女子,就只会担心心里头的人是否安好,却只是心里头这人儿只会让人着急,对自己完全不理睬的样子,喝醉了怎么也不搭理,可是他越是不理睬我,越是对我冷淡,我就越是对他思念,就怕是时间一长,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被这人儿给慢慢折磨死……”
一想到这,风四娘心里头阵阵悲凉,险些抽泣的哭出声音来,心里头又一想,伸了伸袖抹了下脸,却想着将自己的手悄无声息的放下来的时候,却发觉手不自觉的轻轻拍着大哥的背。
它们分别是福州、道州,瑜州、嘉州、棉州、明州、允州、唐州、群州、底州、骏州和明日城。这样看来,这次的双方谈判,无论结局怎么样,我朝算是胜券在握了。哈哈
讲到这儿,大家听的那是哈哈大家啊,兴奋不已。众人一想到前面数十年被北方几个国家压制,如今国家大胜那些番邦国家,我朝的颜面得以保存,都感觉到他快人心,这口多年来的恶气也都出光了。野和尚也独自开怀大笑,只感觉到这和尚笑的很是深味,然而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饭菜没看柳三哥一眼。
其余的众人都对起自己的酒杯,相互称庆,大声拍手叫快。甚是高兴。
柳三哥接着转头看着风四娘,这时风四娘一手轻轻的拍在趴在桌子上的大哥的背上不动,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似乎那一瞬间有一丝圣洁无比的光从她身上照射出来,看了更加让人陶醉,和尚心里头暗想:“风四娘果真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哪怕是对自己的大哥也是那么好,自己终究不会辜负她的!”打定好主意,便也不多想,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小酒。
柳三哥心里想着:“这陈少将军果真是少年英雄啊大丈夫啊,这么一般年纪就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陈大将军可算是没看错人,自己的家业也算是有人继承了啊。但一想,自己无名无利,什么时候可以和陈少将一样,光宗耀祖,也让别人称赞下老婆风四娘,就像刚刚的汉子赞‘凤仪公主’一样,那该多好啊。”
又想着:“头几年朝廷处处都让着别的国家,现如今新皇继位终于一雪前耻,让我们这些平民也感到无比自豪,这次朝中办得十分漂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真是难得的奇才啊!咦?不对。”暗道说到这,柳三哥忽然感觉到心里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掠过心头。
柳三哥又喝了几口酒,耳边尽是大家交好的声音,其中一人大声说道:“太棒了,如今也要那些蛮夷开开眼界,从前的刘将军,朱都统,个个都是打仗的奇才,如果不是奸臣当道,恐怕现在已经没有蛮夷了,天下太平了!”说道这柳三哥想起了不好的预感的源头,突然叫道:“不妙!”
大家都一头雾水,这打胜仗不是好事情么暗道,怎么如此慌张?众人都感觉到奇怪,其中一青年说:“柳三哥,如今朝廷打退了蛮夷,这是件天大的好事啊,怎么就不妙了?众人纷纷附和,显然大家都搞不清楚。
风四娘慢慢的拍着张大哥,嘴里时不时地哼着小曲,好似哄着一个入睡的小孩一样,忽然却感觉到张大哥身体颤抖了一下。
柳三哥回忆起来,说道:“十年前,刘将军打退进攻的蒙古大军,而后又追赶到蒙古境内,从此却了无音讯。五年前,朱都统率兵攻打到女真与蒙古交界的皖溢城,自此就再也没有回来。如今陈少将接连胜仗,恐怕又要攻入蒙古境内,这蒙古境内似乎有股阴气,我国部队每每进入此地,就再无音讯,若此次陈将军攻入蒙古境内,这该怎么办?”
风四娘眼见房间里冷了起来,火盆的火势渐渐变弱,就感觉到张大哥又微微颤了一下,心想,我得去添点火了。又赶紧拍了几下张大哥。
此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暗道,着蒙古之地的确阴邪的很,我朝数位上将去了哪里,都有去无回,难不成这陈少将英勇无比,也走上了那几个将军的老路吗?大家寻思着,再没了兴致喝酒,都默默期盼着陈将军能守住我国的城池,之后再从长计议方可。
此刻那僧人的酒菜也吃完了,又灌了一口酒,将碗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下,仰天长笑,说:“十年,五年,今年,十年,五年,今年,哈哈,天助我也!说完转身离去,不见踪影。
众人听了心里一颤,更加感觉到惶恐,那农民慢慢说道:“今天虽然开心,但又很担心,大家心里所想的朝廷也听不到,大家还是早点回家去,天色也不早了。”说罢站起来,披上绒衣推门出去了。
大家互相告别后,接二连三地出去了,风四娘才给火盆添上火,却没料到大家散的这么快,正发呆的时候,那个白发苍苍的老道人站起身对身边的同伴说着:“走吧!走吧!”便不再多说,二人一同离去两,此刻只剩下风四娘,柳三哥和张大哥三人,风四娘和柳三哥在这屋里,大家都默默地看着张大哥,而他只是伏在桌上,似乎仍然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