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正听见他说起那老道士的时候本来心里头还有几分怀疑他所说的是真是假,直到断尘说到那老道士掠了一掠他自己的白色胡须,讲到这里时断尘还学着白发老道士的模样也跟着掠了一下他光溜溜的下巴壳,这时心里便不再怀疑他了,暗道一定就是那天自己在长白山山顶所遇见的白发老道士,不过他一会儿送自己一把宝贵的玉笛,一会儿又让这断尘寻来了这半枚“雪莲珠来让自己吞下,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不过那老道士看上去似有仙气,料想他定不会加害与自己,可是自己现在想破了头也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要这般地帮着自己。
陈允正见断尘也痴痴地立在那儿,看样子似乎也是在回忆着当时所见到的情景,然后说:“对的,这白发老道士我之前也是在太行山见过他的,所以我现在相信你是讲不出假话来的。
断尘兀自的想了想,拍着手说:“我洒家这一世所敬佩的江湖人物十分的少,现在这白发老道士算得一个。他娘的,当时他见他讲主意说了出来后,洒家我半晌都没答应他,就询问着:‘是不是你觉的这件事情是一件丧尽天良的坏事,毁了你这英雄的名号?’
当时洒家我迟疑了一会儿说:‘丧尽天良还称不上,不过让洒家我一个粗爷们去欺负那一个小女娃娃儿,若这时要是一不小心地传了出去,他娘的以后只怕这洒家我的脸面上会不好过啊。’只见那老道士又笑了一笑说:‘这个你尽管放心罢,那青小姑娘自小这身上便有一种奇怪的怪病,只是过去隐藏了起来便没有怎么发作,不过她这种怪病一旦要是待到发作了起来后,哪怕是那神仙老儿也是无法救得了她啊。
此次你前去太行山取药,就可以顺便让那女娃娃儿她自己可以服下那半粒‘雪莲珠’,然后再经过那女娃娃儿的父亲用那‘寒雪掌’运气一番,如此便可以将计就计地化开了那痼疾多年来的毒素,这对那青小姑娘只有大大的好处,一点也没有什么坏处啊,况且那青玉运起那‘寒雪掌’给他的百倍女儿运气时,就会察觉到潜藏在他的女儿弱小身体里的怪异病症,到那时候恐怕是要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来怪你啊。呵呵。’那时洒家我听他讲到了这里,所以才肯决定去按照那白发老道士所说的前去太行山取药。
陈允正兀自点了一点头,暗道你这个酒肉大和尚倒算还有一些正气,固然你这和尚有些凶恶,不过还是顾忌到自己的颜面,倒不愿意做些欺侮弱小的事儿,想到这儿心里对他之前所有的恶感大大地减少了许多。
嘿嘿。’他所说的好法子便是刚刚洒家对着你用的那法子。嘿嘿嘿嘿。
陈允正听他讲到这儿,心里对那白发老道士的佩服之情更加深了一层,暗道:“这白发老道士远在那几万里外,这么久之前便已经预料到了我与这青玉遇到这些事情的解决办法,莫非那白发老道士果真是那神人吗?寻思到这又想到那天那白发老道士送给自己的那根玉笛子,实在不知这到底是想做什么事?
断尘讲到这儿,突然间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停顿了半响,陈允正看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讲:“你这大和尚刚刚是不是对我还有一些什么事儿没有讲出来的啊?
断尘迟疑了好半天才对陈允正说着:“原本洒家我那时正打算去那浣花宫转上一圈的,就在这个时候那白发老道士却叫住我说道:”你一定切记千舟万人比赛的那天才可以行事,只需点住青灵溪小姑娘背上的破风和背堇这两个穴道,那青小姑娘如果要是寻问你是所为什么事而来,你大可以告知她,你是奉了你七星旗将来的旗主的命令,前来讨上那半枚‘雪莲珠’为了让他增强自己的功力,还得告诉她这件事情对于那青小女娃娃只会有大大的好处,丝毫没有什么坏处的,如果日后若是有不服气的地方,大可以在你们七星旗比武招选旗主那时候再找回闹场子,这些你可是记住了吗?“讲完开怀大笑着便离开了。
陈允正听得“哦了一声,感到十分的吃惊,连忙询问着:“那之后和尚你是不是遵循这白发老道士所说的那样对那小姑娘讲的?
断尘和尚又十分古怪的看了看他,接着点了一点头,陈允正一看,不由得感觉到心里沉了一下,暗想:“这白发老道士过去做事固然是神秘万分,不过都是些对自己没有坏处只有好处的事情,但是这样告知那青姑娘,究竟又是做什么呢?不过自己回过头来转念一想到,这白发老道士的每种做法几乎都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没有哪一件是不令自己感到惊讶无比的,果真是难以猜测的啊。
寻思到这,陈允正微微抬起脑袋来,穿过大帐垂帘之间的间隙,看见大帐外面的白光已经透了进来,明显外面现在已经天色变亮了,不想昨晚自己竟然坐了一晚上也没有去睡觉,再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莲儿,竟不晓得莲儿何时就已经躺在自己的怀中慢慢入睡,双眼紧紧地闭着,很长地眼睫毛依旧轻轻地颤动着,表情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又甜蜜。
陈允正暗道莲儿这时八成在做梦吧,于是转过头轻轻地对断尘和尚说道:“现在我心里已经晓得了整件事儿,不过这中间还仍有着诸多可疑之处,我现在也想不透。你不愿千里为我取药并送过来给我服用,我心里定是十分感激的,不过我是父亲的唯一儿子,不管何时我陈家定是得在这沙场之中为朝廷效力的,因此你的这个旗主啊,请恕我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话说到这里,就请你自己以后好好珍重啊。讲完竟然是想要送客出去一样。
断尘听得愣了一愣,忽然间想起了临走之前的时候那白发老道士对他讲道:“大和尚,如果那陈少将军在吃了你给的药之后,仍旧还是不肯答应你回去做旗主这可怎么办呢?当时自己寻思了老半天,也不晓得士该用软招还是用硬招,那白发老道士说道:“到那时你只需记着,死缠住他,在他身旁尽你的力量去帮他,总有一天他会被你所感动,便会答应你去光大七星旗的旗业。讲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便飘身离去。不过这话他是绝不会告知陈允正,免得他四处防着自己啊。
寻思到这,断尘下定决心,讲:“那好,既然你不肯跟着洒家我回去做我未来的旗主,我也不会勉强你跟我走,不过洒家我的功夫不管怎么样你是一定得学习的,我就认定你这个大兄弟了,以后每天晚上就过来传给你洒家我的朽木心术和啸天刀功。讲完也不再看他,独自走出帐外了。
陈允正看的呆住了,万万没想到大和尚忽然间竟然变得如此通情理,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是喜还是忧,暗自叹了叹气,望了望怀中乖巧可爱的莲儿,抱起莲儿的身子慢慢进入了内帐之内,将莲儿放到地上的小床之上,帮他覆上了被子后,自己便走到旁边的板子上面,躺下来想了想心事儿,没过多久,就沉沉的闷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