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行到江淮城内,眼看这江淮城十分繁华,虽然天色已黑,漫天飞雪,但城里依旧四川挂着彩带,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这景象就算是洛阳城,也是比不过的。
陈允正寻思着暗道,江淮城不愧是南朝的一个亮点,就算是处于战期,也无法阻挡它的繁华。
陈允生下马,一边牵着莲儿,一边牵着马,漫步走在江淮城热闹的大街上,此刻的大街一篇热闹景象,所有人们都在庆祝国家打了胜仗,偶尔能见到烟火,绚丽地绽开在飞雪的天空里。
莲儿漫步在大街上看人们欢庆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自豪起来:身边的这些百姓的性命都是允哥哥从蛮夷手里夺回来的,如今允哥哥正牵着自己走在人群中,哪怕是海枯石烂,自己也愿意。
陈允正接着对莲儿说着:“莲儿,前方有个江淮楼,正必是江淮城最有名的客栈了,咱们进去歇息下,怎么?
莲儿轻轻“嗯了一声,说:“本郡主都被你这小子骗出来了,当然只能听从你的安排罗。
陈允正开怀大笑,拉着莲儿便走向那江淮楼去。
走到门口一个店小二来接客,结果他们拴马的绳子,将毛巾搭在肩上,弯腰说道:“二位客官,楼上请!
店小二看这两位客人,男的一身戎装,英俊不凡,女的柔情似水,却又不是娇羞,定不是一般人,便带二人走向最高楼层。
二人见着顶层的客人依然很多,便找了个安静的位子坐下,小儿上前询问:“二位官人,需要点什么?
陈允正笑着说道:“早就听闻江淮城的特色菜,赶紧上一盘来尝尝,另外再上一壶好酒便可。
店小二答应道,就下楼去了,他俩打量着这客栈,这里装潢得十分辉煌,身处楼上,正中烧着一个通红的火炉,看起来像个灯笼,不过却能自动旋转,从而向四周散发热力,因此此处虽然比较高但却十分温暖,房间内的柱子上都张灯结彩,使得整个客厅都十分明亮,十几台桌子,每台桌上还放了一个花灯,更是彰显的金碧辉煌。
这个时候所有的桌子基本都已经客满了,人很多但却比较安静,人们都十分有礼貌,连喝酒都温文儒雅。客厅的东边有个戏台,想必是供唱曲的人用的吧。
陈允正看了过去,轻轻笑了笑,转身对莲儿说:“莲儿,江淮城几次都差点落入敌手,这客栈却办得如此辉煌,实在罕见。
莲儿轻轻笑着,说:“想必这客栈的老板八成很有能耐,不管是哪国的军队来,老板都能与他们合得来!
陈允正开怀大笑,刮刮莲儿的鼻子,说道打:“怎么也没有莲儿公主本事大,不管是父亲的大军,或是母亲的女子军,或是我的冒牌部队,都能左右打圆场哦。
莲儿小嘴一撅,把头偏向另一边,吃醋地:“我就是个黄毛丫头,一个病怏怏的野丫头而已,哪敢称得上公主,想必是某人想起了自己的未过门的公主吧。讲到这里,不由得感觉到无比酸楚,也不肯把头转过来。
陈允正心里十分惆怅,一个公主莫名其妙地许配给了自己,外人看来都羡慕不已,给家族带来无限荣耀,自己反倒感觉到毫无乐趣,如果以后要像钟奎大人那样天天像伺候爷似的伺候公主,那恐怕要累死了,还不如在外打仗落得个清净暗道。
莲儿转过头半天,偷偷瞟了一眼,见陈允正呆呆的怵在哪里,也不像平时那样甜言蜜语哄自己开心,心里担心起来,原本打算护住自己的脸面,但却又恐慌了,小声问:“允哥哥,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是不是认为我不懂事?还没说完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陈允正一惊,马上清醒过来,刚刚只顾想事情,却没顾虑到莲儿的感受,于是笑着说:“刚刚我是在想,怎样才能永远不要回朝廷,这样我们一家子就可以永远在这江淮城住下去,这样才最自在。
莲儿听了高兴极了,欢喜地说到:“允哥哥,你其实不愿意回洛阳城啊?原来你也喜欢这里,不爱那凤仪公主呀?
陈允正开怀大笑,说:“啥公主哦我就记得咱们莲儿公主,别个什么公主全都不认识。嘿嘿……
莲儿听了陈允正的话,心里翻云覆雨,感动的直颤,一把握住陈允正,轻轻说到:“希望你是真心的最好,方才你对莲儿说的话,即便是下酒泉,莲儿也无怨无悔。
陈允正立马严肃得说到:“小鬼头,胡说些什么呢,哥哥我是那抛弃妹妹不管的人么?八年以前,父亲救了我,本来我十分恐惧,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拿着刀,个个眼神凶煞,父亲哪天身披盔甲,十分威武,可我却也不敢靠近,那时候你从父亲身后伸出个小脑壳,就是那双眸子,突然就感觉到了亲情般的温暖,哎,只可惜之前的经历全都记不起来了,竟忘得一干二净。
莲儿听允哥哥说起他两第一次碰面时侯的情景,自己好似不禁心神往之,然后在聊时又听到允哥哥说他自己已经不记得十多年前的事了,自己又不禁露出了疼惜之情,紧紧地抓住允哥哥的手,温柔的说道:“不碍事的,允哥哥,记得父亲曾经这样说过,你是那么的年轻,小小年纪的,就经历别人未曾经历的残酷现实,那种场面,让你忘掉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那是很正常的事罢了。你就把心放宽些,便当做我们的确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陈允正听见莲儿温柔的安慰着自己,这一张美丽的面孔充满了疼惜之情,充满了爱意,柔情万千的那种眼神一直看着自己,不禁连忙点头说道:“这岂不是如此,我们本是从小一起生活的,是再真切不过的了。
陈允正这桌也正好走过来了一个美丽的拿着彩灯的姑娘,身材真是妙曼无比,她拿着彩灯然后放在了桌上,那她那温婉如玉的双手对着那彩灯转了一转,这个彩灯不禁转了起来,陈允正看的很好奇,然后笑着对她打趣说道:“这个彩灯里莫非是都关有许多萤火虫不成?
姑娘听了偷笑了一下,然后深深的看了看陈允正一眼,也没有说话,又轻轻的掀起那彩灯上面的灯盖,放开手,灯盖却腾空飘起来了。
陈允正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人,见众人饭桌上的灯盖都飘向空中,感到十分新奇,看了看莲儿,眼见她一直盯着那彩灯盖子看,半响才说道:“这肯定是盏孔明灯了!
陈允正知晓莲儿自小就十分机灵,而且博学多才,尤其是自己出现后更加熟读兵法史书,解释说是想帮自己将来打仗立大功,所以父亲和母亲在这次出征时让自己带上妹妹也有利于自己。看见莲儿这么说,那个穿着彩衣的女子微微点头,真被这机灵妹子说中了当真是孔明灯。
只见灯盖腾空飘起后,彩灯里缓缓出现一个盘,顺着灯盖一起上升,一盘瑟瑟香俱全的菜肴展现在大家面前,陈允正死死的看着那盘佳肴,许久才穿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特别担心,这绚丽的盖子盖着的是一盘……是一盘……臭豆腐。
那就成你说的那般上不得台面。
陈允正嘿嘿笑着,也不讲话,拿起饭桌上的酒壶,往杯里倒酒,一口喝下,马上就感觉到一阵热流涌进身体,整个身体都沸腾起来,英气逼人的脸也被烧的红彤彤的,但却显得更加神气,陈允正不禁感叹道:“真是好酒啊!。
只见那彩衣女子痴痴地望着陈允正半响,才看到同来的姑娘们都已经离去了,立马匆匆忙忙得行了个礼,马上转身退去。
陈允正接着倒酒,又一口喝光,叹了一声,听到莲儿高兴地说道:“允哥哥,这特色菜真的很好吃啊!
陈允正这时才缓过来看向那菜肴,只见一丝丝金黄色的豆芽好似金针一般,在这金碧辉煌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超凡脱俗,似乎仙子一般分外美丽。
莲儿接着说:“其实这豆芽里面已被人掏空,加入了馅料的,所以在灯光的照耀下才会如此绚烂。
陈允正见这菜肴这般煞费苦心,说着:“我琢磨着这客栈的老板不仅本领过人,还很有心思呢,你看着菜,重点是色与味都不相上下,普通的客栈只会一味地追求美味,却极少能做到外表好看,的确不多见。
陈允正刚说完,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清甜的女子说道:“承蒙公子夸赞,奴家承受不起。
陈允正和莲儿转过身来,一名也穿着彩衣的年轻姑娘出现在她们面前,这位姑娘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唇红鲜艳,两缕发丝从双鬓间垂下,隐约有点棕黄,更显得娇媚,所穿的虽也是彩衣,但却与刚刚那些女子不一样,眼前的这名女子更加紧贴,更显得身材婀娜多姿,十分成熟娇媚。
这姑娘看了看陈允正和莲儿,走上前来,弯腰行礼,笑着说:“二位来了就是贵人,恕尘瑜冒昧,本不该打搅,却见二位气度不凡,打心里佩服,便想前来结交个朋友,实在是失礼!说罢莞尔一笑,妩媚至极。
陈允正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没事,老板坐吧。
尘瑜答允了,旁边的莲儿行礼纳闷了,问陈允正说:“允哥哥,你怎么晓得这尘瑜姐姐是江淮楼的老板呢?
陈允正叹了口气,答道:“方才我夸赞江淮楼的老板有本事,却不想接话的是个美貌的女子,看来咱们来江淮楼之前,的确八成多多打听一下,下次若晓得是个女老板,必定得说,这客栈的老板不仅生的明艳动人,高贵美丽,这服装的设计也是巧夺天工啊!
尘瑜和莲儿都被逗笑了,不过莲儿只笑了一声,就停下了,痴痴地看着允哥哥。那尘瑜却是不停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
客厅里所有的客人都不再说话,都看向这妩媚的老板娘,这尘瑜本来就妩媚多姿,再加上这动听的笑声,在这些人眼里就更加诱人了。
尘瑜笑了一会,突然停下了,伸出玉手,纤纤玉手,拍了一下,只见方才那些姑娘们又从布帘后钻出来,有些人拿着琴,有些人拿着古筝,还有人拿着琵琶、长啸,走到那戏台子上。
最前头的一名女子怀抱一把琵琶,先向众人行了一个礼,挥手拨弄一把弦音,众女子便跟着演奏起来,一齐唱着:
唱完尘瑜拍手鼓掌,接着便坐在陈允正的对面,不过眼神深情,依旧风情万种,情深的看了一眼陈允正,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听这口音似乎是外地人吧?声音清脆,好似少女一般清纯。
莲儿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撅嘴“哼了一声,陈允正却并不放在心上,轻轻笑着,说:“我姓陈名幽州,肯定是来自幽州了。
接着又说道:“这位是在下的小妹,唤做莲儿。不想老板娘竟亲自现身来接待,不知有何赐教?
尘瑜环顾一周,看到那些客桌上的男人都直勾勾得盯着自己,偷笑道,说:“我见方才给公子送菜的蓉儿送了菜迟迟未归,一直深情呆滞,面带桃花,唤也不做声,心里十分好奇,便想来瞧瞧是哪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却不想竟遇到了公子。
陈允正眉头一皱,询问着:“蓉儿?莫非是刚刚上菜的那个彩衣女子?
尘瑜点头说道:“是的。转身看着台上,说道:“这江淮楼共有十六位多才善艺的姑娘,头牌便是这蓉儿姑娘,哪怕是方圆百里,也是出了名的……讲完端起酒壶,给陈允正倒上一杯酒,又深情地望着他,接着说:“殊不知见了公子,竟这般地魂不守舍,究竟公子是使了什么高招让蓉儿如此放不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