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没有说话,低头看自己盘子里的意大利面,上面是红红的番茄酱。
黑哥用力一拉,茉茉整个上身扑向黑哥,弄翻了盘子,沾了一身红通通的番茄酱。
茉茉想惊呼,黑哥却一把卡住茉茉的脖子,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茉茉,你想做什么?你的一切都逃不过的我的眼睛!”
而后,声音低沉下去:“茉茉,我是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你没有感觉到我的改变吗?我真的在用心的做啊。”
“不要背叛我的感情。否则,你只有——死!”
黑哥手上用力,茉茉感觉几乎窒息,眼睛里涌出泪来。
“爸爸,爸爸,不要打妈妈!”可爱的儿子看见眼前的一幕,害怕的抱住黑哥的双腿。黑哥的心一下就软了,松开了卡住茉茉脖子的手。
“爸爸和妈妈玩游戏呢,儿子。”黑哥抱起儿子,冲脸色惨白的茉茉说:“擦干你的眼泪,跟我回家去!”
黑哥抱着儿子走出餐厅,茉茉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极端痛苦。
黑哥,最终还是狰狞可怕的形象。这样的人,跟你说爱情,你能相信吗?
在黑哥的爱情里,永远充满不可预知的变数。因为你根本就无法知道下一刻是幸福还是恐惧。
……
茉茉在浴室里换下自己沾满番茄酱的衣服,对着镜子,看着里面自己依旧苍白的脸,心里升腾着说不出的悲哀。难道自己的一生,真的就在这样的人身边度过吗?
老大的女人?以为是光环吗?原来是深重的枷锁。
成米伟,成米伟,你可以救我吗?让我离开这个人,远远的离开。从此,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你的世界里也只有我。
茉茉默念,身体里涌动着对这个男人的渴望。渴望温暖,渴望救赎。
黑哥在房间里,等着茉茉。突然之间,他的心充满即将失去茉茉的痛苦中。那样水汪汪的眼睛和柔媚的面孔,是他心里最爱的部分。其实他的暴烈,不过是自己在带领帮派的兄弟时所要维持的威严而已。那样的黑哥,因为年轻气盛,的确眼神里都是不容靠近,不容侵犯的杀气。也许就是那样的时候,对茉茉有的只是强烈的占有的欲望吧。爱情,他没有想过。茉茉是他的女人,也将永远是他的。
但是现在,茉茉的心好像已经走远。虽然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只能感受茉茉的冷漠。他的努力,他的改变,似乎都没有效果了。茉茉的心,已经飘向远处。
黑哥感觉极度的不舍,自己的身边,虽然围绕着不同的女人,但他自己实在不是单纯的好色之徒。他的内心深处,永远留着茉茉的位置。茉茉对于他而言,已经是不可分开的部分。
自己似乎真的明白,或许这就是爱情。自己是如此爱着茉茉。
茉茉走出来,用洁白的浴巾包裹着身体,勾勒着美丽的曲线。黑哥感觉身体的骚动,他温和的站起来,抱住茉茉的身体。
这一次,茉茉没有反抗,一言不发,表情漠然。黑哥将茉茉轻轻放在床上,开始亲吻茉茉的嘴唇。茉茉的嘴唇很凉,紧紧的闭着。黑哥开始继续吻,顺着脖子吻向胸脯,但是茉茉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黑哥停止动作,起身看茉茉:“茉茉。”
茉茉的眼角渗出点滴的泪水,眼睛紧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黑哥叹息:“茉茉,你究竟要做什么?你难道真的很讨厌我吗?”
茉茉不说话,依然闭着眼睛。
黑哥没有动怒,眼前的茉茉,突然让他失去了力量。他下床,走出房间。
“茉茉,你睡吧。我会努力等到你愿意重新接受我为止。”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女人。我爱你!”
黑哥的脚步声消失,预料中的伤害没有来临。茉茉惊讶的睁开眼睛,用浴巾包裹好自己的身体,站在窗前。
黑哥的别墅在这个城市最好的位置,视野宽广,也很安静。从这里,可以看见城市的中心,看见辽阔的天空。在夜晚寂静的时刻,听着马路上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感觉自己是孤独的。是寂寞的,是渺小的。
这样的时候想起成米伟,心里是很复杂的情感。不知现在的时刻,是否能安然入睡。
成米伟在深夜时分,听见电话的声音。他的眼睛一直睁着,今夜已经无法安眠,西贝和茉茉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晃动,闪现无数的幻象。
是茉茉的电话。
“茉茉,怎么了?”成米伟温和的声音一出,自己首先就懊悔了。对于茉茉,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狠下心来。西贝说的多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应该分清楚的。可是,对于茉茉,成米伟真的分不清楚。
“你带我离开,好吗?”茉茉的声音,软弱而无助。
成米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脑袋里有热血在沸腾。
“带我离开,米伟。我真的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的。”
成米伟的心都在颤抖,他的声音几乎没有力气。这样的呼唤,仿佛在引导着他,引导着他走向自由和光明的地方。是的,茉茉也希望可以自由的呼吸,没有压抑的感觉。
“茉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好吗?”成米伟无力的说。
这本是一个令人惊喜的消息,至少,它提醒了成米伟,其实可以有路走的。这样的道路虽然是逃亡的,但绝对是自由的。
成米伟听见茉茉细微的在电话那端的呼吸,声音里有渴求和眼泪。他的心疼的缩成一团。
“茉茉,冷静点,一定要冷静。”成米伟急切的说。
“你爱我吗?”茉茉问。
成米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已经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回答。回答茉茉的时候,眼前总会有西贝的影子。
“茉茉,休息吧。”成米伟的声音有疲惫感,茉茉的眼泪哗啦就出来了。
“你如果不带我离开,我会死掉的。你听见了吗?”
“你带我离开吧。我想要得到幸福。”
“即使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也愿意。”茉茉的声音里带着坚决。
这句话将成米伟彻底击倒,他的心升腾出无尽的感动和欣喜。茉茉,你说得真好。即使付出大的代价,也心甘情愿。你可知道,究竟会有什么大的代价吗?也许,事实的真相超出你的想像。你最终能不能接受呢?但是,真的感谢你,给我的心那么温暖的表达。
这样的告白,是茉茉的热烈的心。成米伟感觉自己几乎要流泪了,是因为茉茉的爱。
但是,也许茉茉把我看作自己的救世主或者是希望。可是,我究竟能不能担当这样的角色,真是无法预料。现在不是清涩少年的时候,可以冲动得不顾一切。其实,就是自己清涩的时代,也真的没有如此冲动。那个时候,自己在贫困的家境里挣扎,一心只想好好读书,错过了所有的清涩时代应该有的美好感觉。
茉茉,倘若你知道我的一切真实情况,猜想不出你会有什么表情。你真的打算爱一个同样被别人控制了命运的男人吗?也或你还不明白自己将要到来的命运,所以如此痴迷不顾。
茉茉,让我想想。真的,让我想清楚自己的感情,让我有勇气说出一切,甚至是面对一切。既然要爱,就真的要的勇敢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