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召集了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很严肃的说:“既然你们说愿意好好为我办事,那今天我就交个任务给你们。”
“盯住这两个人,必要的时候把照片拍下来。”
看着那几个混混走出去,米粒的脸上浮出很得意的笑容。
黑哥,你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成米伟再次被茉茉呼唤,禁不住茉茉的眼泪,成米伟在自己别墅附近的公园里见到了痛苦的茉茉。这是夜晚,公园的人已经很少了。成米伟望着天上的星星,对茉茉说:“茉茉,你看。小星星多可爱。”
平常过于繁忙,成米伟实在忘却了很多自然的快乐。
茉茉抬头看过去,对成米伟说:“如果你和我能到月球上去,黑哥就找不到了我们了。”
茉茉的手臂环紧了成米伟的腰,但是,成米伟没有拥抱她。
“茉茉,不要这样。虽然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情谊,但是,我不能给你什么。真的不能给你什么!”
茉茉激动的说:“我只想得到你的爱而已,其他可以不要。”
成米伟伤心的说:“难道,你让我看着你受到黑哥的惩罚吗?我们逃不出去的,如果能逃,我早就想逃了。”
茉茉惊讶的说:“黑哥不是你哥哥吗?他至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我们离开这个城市,说不定他会放我们一码的。”
成米伟感觉内心压抑难耐,他的所有背负的负担和沉重的委屈,此时全部都想卸下。但是,茉茉能够承受这个事实吗?
茉茉半天没有听到成米伟说话,感觉奇怪,黑暗里看不清成米伟的脸,她只听到成米伟很沉重的呼吸声。
茉茉靠近成米伟,轻轻的说:“无论到哪里,只要你爱我,我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的!”
成米伟大恸,情不自禁的抱紧茉茉,有眼泪流出来。想说的秘密,最终又咽了下去。就这样的时刻,成米伟感觉自己还是很在乎茉茉的,也许,就想西贝说的,他一定要弄明白自己的情感。
也许,他真的是爱茉茉的。
周围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声音,茉茉有点害怕,靠近成米伟。成米伟拉着茉茉,很快走出了公园。
守门的老头看见茉茉和成米伟走出来,把已经上锁的大门又重新打开,很亲切的说:“年轻人,谈恋爱也要注意时间啊。天太黑了不安全的。”
茉茉和成米伟在那一瞬间,感悟到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悲凉。谈恋爱?是的,如果早些相遇,他们或许是甜蜜的爱人也说不定但是现在,却是只能躲在暗影里的黑色情感。所以,内心的悲凉从灵魂里出发席卷全身的筋骨,感觉寒冷。感觉很想流泪。
之后,两人匆匆分离。而花园里,从墙上翻出来两个人,兴冲冲的向米粒的家走去。今晚,米粒妈妈要值班,米粒一个人在家,等待着他的兄弟给他带来好消息。
“哦,不错,不错。干得好,既然天黑没办法拍照片,那就用录音。聪明。”米粒一边听着录音机里,成米伟和茉茉的对话,一边夸赞为他办事的两个小混混。
“盯紧了。记住,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们。”
米粒望着眼前的录音磁带,眼神里全是激动的笑意。黑哥,你的好戏开始了。到时候,叫你自乱阵脚。
成米伟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茉茉那样的痴情和炽热,让他的心震荡无比。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不可以去爱呢。
想到西贝还没有给自己答复,成米伟的心,竟然感觉轻松。也许西贝不答应,对自己而言,是目前的解脱。西贝是个很好的女子,自己怎么拿清白的身家面对她呢。
心里不免又是悲哀,感叹自己最近过于伤感了,实在是心到了无法承担的时候了。那么,究竟要不要告诉茉茉呢。如果她坚决要求自己带她逃离这个城市,那就告诉她吧。如果不能接受,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这样想着,辗转反侧,不觉天已经大亮了。起身站到窗前,眼前是全新的一天。清晨的美好空气迎面扑来,带着草和花的清香,耳边有隐约的汽车的声响,人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活动。楼下,李阿姨已经开始做早餐,有饭的香味飘来,很好吃的味道。成米伟吸吸鼻子,忽然感觉,这样安静的生活是多么幸福啊。
如果能和茉茉,或者西贝,开心并且没有负担的这样生活,真的是别无遗憾的人生啊。
别墅外面响起汽车的喇叭声音,成米伟开门,看见的竟然是黑哥。
这么早来的黑哥,会有什么事情呢?平常都是电话通知或亲自到公司看他,或者私下在酒吧交代公司的情况。现在突然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茉茉出事情了?这样的念头一闪,成米伟的脊背开始发凉。
记忆里,当他表露出要拒绝黑哥的利用公司的幌子进行毒品交易的时候,黑哥给他的,是深重的威胁。远在老家的父母和弟妹,都在黑哥的控制当中。那时候,黑哥的脸阴沉的可怕,要他选择“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看着那样冷酷的脸,想着自己慈爱而辛苦一辈子的父母,曾经抱着很炽热的希望给他,让他好好报答资助自己的人,好好工作挣钱。但是,所有的一切,或许都会葬送在他的那个回答里。那时候,他的心疼的厉害,在那张脸的逼近中,终于说出了“愿意”的字眼。那之后,自己连同灵魂都交付了,所以,才有现在不可自拔的生活。
“昨晚茉茉来见你了?”黑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立马开口问成米伟。
成米伟一瞬间脸色煞白,莫非茉茉真的让黑哥发现了破绽。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么说,茉茉真的来见你了?”黑哥的声音听不出来究竟是生气还是什么。成米伟忐忑不安。
“那我得谢谢你给我儿子买玩具啊。”黑哥的声音听起来不像生气。
玩具?成米伟更糊涂了。
“茉茉说,你给我儿子买了最新流行的玩具,还劝她多理解我,说我现在是难得的改变呢。茉茉昨晚回家很高兴,对我也是很热情体贴。你知道,她很听你的话的,前段时间很冷漠的。我已经很努力了,希望家庭温馨和美,但似乎茉茉总不原谅我曾经的粗暴。现在好了,茉茉听了你的话,就改变了。我真的很谢谢你啊,小伟。”
黑哥站起来,走近成米伟,拍拍他的肩膀:“小伟,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现在,你在我心里,是真正的弟弟啊。我真有点舍不得你了。”
成米伟虽然糊涂,但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也许,这是茉茉搞得鬼。无论怎样,只要不是发现了什么,就已经是幸福了。
黑哥缓缓的说:“小伟,给你说句我的心里话。现在我已经很厌倦做老大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守着茉茉和儿子,好好生活。”
成米伟的心,惊讶的跳起来,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这个人是黑哥吗?这样的话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吗?他那样阴沉杀气十足的脸到哪里去了?
“可是,我还得坚持一段时间,直到有合适的人出任老大。现在这样的时刻,最容易出现挑战的人,影响到帮派的发展。但是,我真的希望你知道,茉茉和儿子在我心里的重要性。等我不做老大了,你就爱做什么做什么。带着足够的钱,去你想去的地方。”
成米伟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黑哥的话,像打开了一扇诱惑的门,吸引着他去等待,等待着自己的生活属于自己。同时,黑哥的话,似乎也显露了这个曾经可怕的男人的另一种温柔的蜕变。成米伟的心,忽然很感动。他很激动的望着黑哥,看见的是一双温和的眼睛,仿佛已经隔了千年万年,才等来的眼睛。这让成米伟很不适应,但不防碍成米伟表达自己的有些感动是心情。他抓住黑哥递过来的手,紧紧的握住。
这个男人,和他的生活也许注定要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