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帅帅无语,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感情,小言原是如此聪颖的女子,原是如此可爱的女子,原是有着如此美丽的语言的女子。清雅的信,写出的是细密的情怀。自己原是不懂得小言的,不是可以值得小言至爱的男子。但是,这样的忧伤心,诉说的有些离别的情绪,好像是在告别,是怎样的告别?是和这个世界吗?马帅帅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陷入说不出的恐惧里。
李先英忙碌了整个上午,时间开始步入下午,小言还是没有出现,没有任何动静。李先英是不想打扰小言的,这个丫头既然是要休息,就让她好好休息好了。但是,马帅帅打来电话:“小言在干嘛?”
“在休息啊。怎么了?”
“你去看看小言,她有些不对劲的。信里写的很不对劲。”
李先英放下电话,急急的就走向小言的房间。房间真的很安静,李先英打开房门,叫着小言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响应。李先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小言,你还睡吗?”
李先英走到小言的身边,小言的脸很安静,房间里尽管光线很暗,但是依然感觉到小言的脸很白,是惨白的那种。
“小言。”李先英继续叫着,心里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小言似乎是睡得过于深沉了,也是很不正常的。李先英颤抖的伸手抚摸着小言的脸,手指刚触摸上小言的脸颊,感受到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凉。李先英的大脑整个陷入空白里,然后是黑暗。
“小言!”这是李先英在失去意识之前最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里带着绝望,带着悲伤。李先英的呼喊声音惊动了楼下的爱人,他惊慌的跑上楼来,看见的是李先英倒在地上的软软的身体,还有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小言。
马帅帅不安的呆在家里,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心里总是不安静。小言的信像投射的阴影,裹着巨大的悲伤袭击着马帅帅厚实的心胸。马帅帅越加不安,对小言充满了担心。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马帅帅几乎是冲上去接过话筒:“小言吗?”
“什么小言啊?马帅帅,你真是很在意小言啊!”是西貝柔软的声音,甜蜜的温和。马帅帅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安慰,但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担心和焦虑,把小言的信告诉了西貝。
“啊,马帅帅。我和你一起去好了。小言好像是要轻生啊!”
西貝的话语几乎要将马帅帅的身体惊出冷汗,连头发都因为紧张和担忧而有直立的感觉。
马帅帅慌张的冲出家门,在门口的瞬间,马帅帅想到应该给李先英打电话的,于是折身回来,拨打电话。大脑过于紧张,瞬间忘记了号码。
马帅帅再次冲出家门,西貝的速度真是够快,当然也是因为开车的缘故。让马帅帅吃惊的是,成米伟亲自送西貝过来。
“快点,上车!”西貝喊马帅帅。马帅帅在瞬间的恍惚里,很快清醒过来,急忙跳上车子,在极大的速度里,马帅帅和西貝、成米伟来到李先英的跆拳道馆。下午的时间,突然感觉如此喧闹。楼下是白色的急救车子,还有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马帅帅感觉自己的心紧张的可以随时冲出心脏,在那样几乎窒息的时刻,马帅帅跳下车子,在似乎看起来很杂乱的人群里寻找小言的身影,但是没有,真的没有。马帅帅看见的是李先英憔悴的丈夫,在白色的医护人员的后面跟着。
“怎么了?小言怎么了?”马帅帅紧张的问,身后跟着的是同样紧张的西贝。西贝在围观的人群里,已经听见了人们的窃窃私语,但是,听不清楚,更加着急知道真相。
“小言自杀了!”李先英的丈夫满脸的惊慌和苍白,事情过于突然,所以感觉极度的惊慌失措。
马帅帅感觉自己的心终于刺破自己的心脏,开始鲜血飞迸,没有了知觉。西贝也是惊慌的,看见马帅帅的脸色瞬间煞白,然后是马帅帅几乎不能承受的的身躯软软的倒下。在西贝的惊呼里,身后的成米伟冲上去托住了马帅帅的身体,而西贝也紧紧抱住了马帅帅的身体,在西贝的印象里,马帅帅从来就没有这么轻巧过,而现在身体竟然软的像团棉花。
原来悲伤是可以将一个人变得很轻的。这是西贝最深刻的感悟,看着马帅帅那样悲伤的倒下,西贝似乎可以理解马帅帅所有刹那所表现出的脆弱,因为这样的原因,西贝的眼泪已经涌出来,最后滴落下来。
小言的身体被白色的单子覆盖着,从西贝的身边抬过,西贝看着抱住马帅帅匆匆离开的成米伟,把身边的医护人员叫住了:“请等一下!”
西贝看见的是小言虽然苍白但是依然很温和的脸庞,隐约里,似乎有笑意在嘴角挂着。这样的小言,是很平静的,不知道究竟可是幸福的。因为爱情,这样的离开,是不是一种幸福,西贝真的不知道。但是西貝知道,马帅帅的痛苦是最真实的。
西貝几乎不敢看小言的脸,因为那样的最后时刻的小言,也许会把最深的伤感留给自己的。西贝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因为巨大的悲伤和震惊。其实悲伤超过震惊。小言的勇气很大,能够这样的直视自己无望的爱情,也是值得自己敬佩的女子,尽管不是自己喜欢的方式。
西贝回头,看见成米伟很紧张的在忙碌着,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和落寞,此刻的成米伟是否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自己也是一个爱情里无助的女子。自己大概没有小言这样的勇气的,因为自己是一个过于冷静的女子。
成米伟将马帅帅送上救护车,叫着西贝,开着自己的车子紧跟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成米伟担心的看着西贝,将来的一天,如果西贝知道自己受到了自己的欺骗,不知道会不会如此极端。
西贝的脸色也是苍白的一片,因为对于小言的恐惧和惋惜,还有自己对于马帅帅过于痛苦的震惊。这样的马帅帅,是自己意料不到的,原来那样憨厚的表情里,隐藏着最细密的心思。自己是一直在意马帅帅的吗?那么自己的确还是不了解马帅帅的。在最亲近的大学生活里,自己一直是把马帅帅当作铁哥们,真的很少知道马帅帅的内心世界,这个憨厚的家伙,真的是一个如此动情的男子。西贝默默的感叹着,车子已经到了医院。
成米伟稳重的动作和表情感染了西贝,让西贝更增添了很多的依赖的感觉。这个世界上,在危难的时候,这个男子也许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西贝想静静的陪着马帅帅,在这样的时刻,马帅帅很需要自己。西贝的眼神望向成米伟,这个时刻,成米伟很理解的点点头,西贝转身走进病房,马帅帅只是因为伤心过度昏迷,所以只是挂上吊针,静静的躺在床上。隔壁应该是李先英的声音,大概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发出很大的哭泣的声音:“小言,小言!”
成米伟似乎是受不住这样的凄惨的声音,加上电话一直响,所以很难过的样子,西贝就催促着成米伟离开:“米伟,你快走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成米伟转身极速离开,身后是李先英的凄凉的呼喊的声音,似乎要扎进成米伟的心里,扎着刺,扎的生疼。成米伟的心是很疼痛的,很疼,所以想躲避,想沉睡过去,因为不想让西贝步入这样的后尘。
因为这样的刺痛,所以成米伟离开的目的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而是因为对于西贝的担心,所以想到和茉茉将来的安排,能不能减少对西贝的伤害。因此成米伟在走出医院的时刻,立即拨通了茉茉的电话。
“茉茉,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给你说。”
成米伟叹息着离开,在车子里沉默了很久。这样的事件,这样的哭泣,是成米伟不能承受的,是如此的搅动着他的心,让他对西贝充满了担忧。
西贝守护在马帅帅的身边,看着昏睡中的马帅帅依然可爱的脸,感觉如此温馨。隔壁的李先英的声音依然是凄凉的无助的绝望的呼喊,让西贝的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小言如花的生命就这样的消失,未免不是最凄凉的事件,触动的是西贝最脆弱的灵魂。
李先英的呼喊声音终于渐渐微弱下去,西贝起身,走进李先英的病房,看见的是一脸无助的李先英,曾经的潇洒的眉宇气息已经不在了,有的只是憔悴和深深的失落,小言的离去,应该是李先英最疼痛的打击,情深的姐妹,感受到的是彻骨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