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米伟将车子极速的开出医院的大门,之后,车速渐渐放慢,想着和西贝怎样开口。这样的时刻,车内极度的沉闷,西贝不说话,也不将自己的眼睛看着成米伟。成米伟张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在医院的时刻,感觉是急切的想逃离的,带着不能言说的秘密。看着马帅帅追随西贝的目光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成米伟的心还是带着微微的醋意。但是,自己吃什么醋啊,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是自己的错误和无奈。是自己面临的艰难的境地,是自己的犹豫和不安。
成米伟看着西贝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成米伟感觉内心的恐慌和寒冷,以至于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西贝,是自己伤害的西贝,是如此冷漠的西贝,成米伟其实不知道究竟该怎样面对的。
但是,压在心里的石头,还是要说出来的。自己不能倾诉的秘密,是不能够显露出来的。
“西贝。”成米伟艰难的开口,看着西贝冷若冰霜的脸颊。
西贝不说话,甚至连回应也没有。从成米伟出现的那一刻起,西贝感受到的是刻骨的疼痛,还有说不出的怨恨。从来心情很平淡的西贝,终于知道自己被狠狠的伤了。爱情显露出最残忍的一幕,是西贝最不能接受的。
“对不起。”成米伟艰难启口。
西贝开始冷笑,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吗?对不起,说的那么轻松,真的是可以原谅的吗?
成米伟听着西贝的冷笑,感觉内心寒冷的彻骨,但是还是不能辩解,因为无论是怎样的辩解,都是牵强附会的,没有任何理由,因为已经是最深的伤害。
谁能想像到,西贝纯洁的眼睛里闪现的是成米伟和茉茉亲密的一幕的那种无法言语的愤怒,是一个在爱着的女子,最不能接受的现实。
那么成米伟的欺骗,是从最初就开始了。或者,可以这样说,成米伟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西贝这样的念头闪现,内心几乎是无法接受,是彻骨的悲痛。
成米伟还是开口说:“对不起,西贝,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一切。”
西贝的眼泪滑落:“你不要说什么,我要回家。”
“如果你方便,就去办离婚手续,我成全你和茉茉。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你压跟就没有爱我。有的,只是虚伪的幌子。”
西贝的眼泪,无声的滑落,没有抽泣,只有无声的泪。
成米伟惊讶的惊呼:“西贝,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这样的。”
“停车!”西贝大声的喊,成米伟把车子停下,看着自己旁边西贝已经是眼泪溢满。心里开始剧烈的疼痛,感觉到的是无法控制的悲伤。
“不是那样的,西贝。我真的是爱你的,真的。”
“那么,你怎么解释茉茉?!”西贝看着成米伟似乎很痛苦的脸:“难道,你还要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不真实的。都是假的,是我的梦境而已。”
成米伟眼神凄凉:“是真的,你看到的是真的。我不能否认,那是真的。但是,我真的是爱你的。请你相信!”
西贝不说话,似乎是要保持沉默。这样的成米伟,如此的狡辩着自己的情感背叛,实在是令西贝不齿。
“西贝,我知道你伤心,你很恨我。但是,我真的是爱你的。只是我没有分清自己和茉茉和你之间,究竟什么是我要的爱情。我是茫然的,你知道的,西贝。”
“那么,你就一直在我和茉茉之间摇摆不定,直到和茉茉有最亲密的关系,还是说自己是爱我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西贝愤怒的说,看着成米伟的泪眼,有着锐利的味道。这样的锐利是成米伟感觉陌生的,但是,这的确是西贝受伤之后的反击。
成米伟要做的,只是想尽可能去扶平西贝的伤痕,明明知道很难,但是却还是作着最后的努力。毕竟考虑到和茉茉的不能预知的明天,成米伟不能再伤害茉茉了。自己尽管是个没有明天灿烂的人,却不能把伤害带给自己深爱的女人,西贝也是,茉茉也是,都是要幸福的。如果可以,成米伟愿意做最后的努力。
“西贝,你不知道我的痛苦,因为和茉茉这样的关系,我是怎样的挣扎,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但是还是不能,也许你说的对,我应该清楚自己的情感,但是,我的确是爱着你,也爱着茉茉。你和茉茉,都是同样的牵扯着我的心。”
西贝惨笑:“成米伟,你以为你说的是爱情吗?你以为自己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吗?我要的爱情是自私的,不是可以和别人分享的。你以为我是个傻瓜吗?”
成米伟不坚持打断西贝的话,等待着西贝说完,话音落地,才开始继续自己的话语:“是的,西贝,你说的对。爱情都是自私的。我也知道。但是,面对着你和茉茉。我终于还是没有办法选择。我其实最想爱的是你。但是我摆脱不了对茉茉的怜悯和爱惜。于是一错再错,直到今天带给你最深的伤害。”
“我不是坚强的男人,不是一个真正的独立的男人。西贝,我的外表和内心的差距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你所看到的成米伟不是真实的成米伟。所以,我宁愿你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成米伟眼神很痛苦,但是,隐藏自己内心的秘密,却是不可以告诉西贝的。不能打扰这个清丽的女子的明天,尽管带着对自己的恨,但是,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自己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何必留在这个清雅的面容的女子的心里。
“西贝,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保留的,永远是最完美的你。真爱你的人,会给你幸福的人,会出现的。我希望你幸福。对不起,西贝,我没有让你幸福。”
成米伟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让西贝感觉哀伤,因而不知不觉间,把对成米伟的怨恨消减了一些。
“我会给你自由的,只是我请求你最近还是和我保持着外表的正常。你知道的,黑哥的恐惧。我希望你能够和我扮演这段时间的戏,只要茉茉不受伤害。我会很感谢你的。”
“你知道,黑哥如果知道的话,会怎么对待茉茉。”
西贝感觉内心有冷风吹过,黑哥的厉害和令人恐惧的眼神,似乎从心底钻出来,惊扰自己的灵魂。想着茉茉的楚楚可怜,西贝的心还是很柔软的动了动。
想着成米伟的欺骗,固然是不可原谅的。但是,自己总归是善良的女子,不忍心看着一个好好的女子,受到折磨和摧残。
黑哥危险的面孔,在西贝的头脑里闪现了一下,心里就是恐惧的一片。
“我不会答应的!”西贝虽然心里柔软了,但是出于自己的愤怒和被欺骗的伤心,还是很坚决的拒绝着。
成米伟凄然:“西贝,其实,只要你可以幸福,我就高兴了。我现在能给的,就只有这个心愿了。”
西贝看着成米伟,声音颤抖的问:“你,真的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