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杰再次赶到牛晶晶的家的时候,牛晶晶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忙活着,应该是在煮地瓜粥什么的吧。任杰赶紧把妈妈蒸好的包子从羽绒服里掏出来递给牛晶晶,怕包子冷了,揣在怀里一路小跑过来的。
“先吃包子,我妈妈刚蒸好的。”任杰把包子往牛晶晶面前一推。
“这怎么行,你妈妈让我去店里帮忙还给我发工资,我已经是很感激了,怎么还能拿这么多东西呢?”牛晶晶推辞着。
“没有这么多,就是几个包子,妈妈特地让我带过来的,我妈妈做的包子可好吃了,我吃给你看。”说完,任杰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真的很香的。”说着还往牛晶晶的嘴里送。
任杰一手拿着一袋包子递给牛晶晶,一手拿着包子在啃,包子里的汁水就这么顺着手滴了下来,任杰便用嘴跟着吸。牛晶晶看着任杰吃得这么狼狈样,不禁笑出了声。任杰看着牛晶晶笑也跟着傻笑起来。
“快拿着吧,羽绒服脏了,我妈妈又要骂我了。”任杰把包子推到牛晶晶怀里。
牛晶晶拿着还热热的包子,肯定是任杰一路上都揣在羽绒服里过来的,暗自在心里下了决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对任杰好,这份情谊一辈子都忘不了。牛晶晶先拿了包子放在妈妈床边,又盛好了稀饭让任杰一起坐下来吃。
任杰啃着包子喝着稀饭可开心了,感觉比家里的饭好吃多了。阿姨在床上吃饭一个劲儿夸任妈妈包子做的好,皮薄馅儿大,还夸任杰懂事,要是牛晶晶嫁了个这么好的人家,她也就放心了。说得两个小人儿脸红扑扑的。
牛晶晶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都已经下不了床了,为了给妈妈看病,八万块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原来家里就没有什么多余的钱,现在妈妈的病严重了,又没有钱看病。牛晶晶着急,跟着瘦了好多。牛晶晶妈妈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就让牛晶晶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医院就像个无底洞,花再多的钱都看不见用处。现在牛晶晶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牛晶晶能嫁个好人家,好好对牛晶晶,别让她在受苦了。也算是牛妈妈最后的心愿吧。
任杰看自己碗里的稀饭米饭还算多,牛晶晶碗里就剩米汤了,肯定是她故意这么盛的。任杰便把自己的碗和牛晶晶的碗对调。
“你这是干什么?”牛晶晶问。
“我喜欢喝稀的。”任杰挠挠头。
牛晶晶一看就知道,任杰是故意跟他换的,又说,“那碗我喝过了,你喝这碗吧。”说着又把碗换了回来。
任杰抢过碗来喝了一口,“恩,真好喝。”
牛晶晶也只好作罢,她在家一般都是给妈妈盛饭多的一碗,然后自己喝稀稀的粥,今天又有包子吃已经是很好了,
任杰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米汤便示意自己吃好了。
“男孩子怎么能吃这么点儿呢?多吃的点儿啊,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牛晶晶的妈妈说。
任杰哪是吃饱了,这么点儿东西,平时都不够他塞牙缝的,这不是想多留点儿给她们嘛。
牛晶晶似乎看出了任杰的顾虑,“这个包子你吃吧,明天我就去店里帮忙。”
任杰听了这话很高兴,明天以后就可以经常看见牛晶晶了。“那你还去上学嘛?”
“去的,任妈妈说我去上学就可以帮你辅导功课。顺便看着你写作业,任妈妈说你。不太自觉。”
任杰吐了吐舌头,妈妈怎么能说这么过分的要求呢,还把自己不自觉这么一小缺点给说成这样。何必呢!不过这样也好,每天都能和牛晶晶在一起也是不错的嘛,果然是我亲妈!
牛晶晶把包子递给了任杰,自己开始收拾碗筷了,看着小手冻得通红的牛晶晶自己在家还用热水器,心里就一阵难受。牛晶晶把碗筷洗好,把妈妈的药熬好,然后便开始收拾书包准备明天上课的东西。
“跟我去买几个馒头吧,去学校上课带稀饭不方便。”牛晶晶对任杰说道。
任杰很高兴,这可是牛晶晶对他的第一次要求,还是一起出去。心里是乐开了花儿。“好的好的。”赶忙答应,好像迟了牛晶晶就会反悔一样。
牛晶晶拿了几个硬币便和任杰一起出门去了,村里的路灯并不多,只有大路上才有,牛晶晶家通往大路的这条小巷子很难走,还是以前的土路,还有个水沟进过,白天走起来都不是很舒服,更不要说是晚上了。
牛晶晶不小心踩着石头了,一下没踩稳,踉跄着差点儿摔倒,任杰赶紧抓住牛晶晶的手。漆黑的夜里正好为这两个小人儿做了掩护,让彼此看不到对方脸上的红晕。任杰一路拉着牛晶晶的手走向包子铺的方向。
还剩下几个馒头,老板娘全给了牛晶晶,只收了牛晶晶一块钱。
“老板娘,你少收钱了。”牛晶晶赶忙把老板娘少收的钱递给老板娘。
“姑娘,这么晚了,我也想早点儿收摊回去,也没剩几个就都给你了。”老板娘说。
“那。这样不太好吧。”牛晶晶还是有所顾虑。
“收摊咯。”老板娘不顾牛晶晶的顾虑,索性把摊给收了。
牛晶晶抱着一包馒头很高兴,本来就想一块钱买三个的,自己中午吃一个,给妈妈吃两个,然后晚上回来再煮粥。再过一阵子就有工资可以拿了,可以让妈妈吃好一点儿。
“我送你回去吧。”任杰先说到。
“不用,我又不是不认识路。”牛晶晶说,“一会儿不就到你家了嘛,你先回去我再回家。”
“哪有女孩子送男孩子回家的啊。”任杰低头鼓囊着。
牛晶晶不理他,直接往他家的方向走去。任杰也只好跟着,在任杰家门口说了声再见,牛晶晶便转身回家了。
第二天上学,任杰到班上的时候已经看到牛晶晶在看书了。
“早!早饭吃了吗?”
“早!”
牛晶晶顾不得跟任杰多说话,牛晶晶一个星期没来上课,早上问了同学发现自己已经落下不少了,初三了不比其他,面临着中考,虽说是复习,但是老师讲的卷子也是一批又一批的,自己一个多星期没有做过题,赶紧在上课前看一看,熟悉一下,免得到时听不懂。
任杰看牛晶晶好像不怎么理他,心中不免有点儿失落,灰溜溜的坐到座位上了。
“哎,任杰。”
“什么事?”听到牛晶晶在喊他,任杰刷的一下就回头了。
“这题应该怎么解?”牛晶晶看到卷子上有一道题自己不会做,于是便问任杰,要是听过的话,应该会记住的。
“这个。这题好像没讲吧。”任杰红着脸答不出来,要知道任杰这些天也跟没听课差不多了,就是人坐在教室里,心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牛晶晶看着题目,在草稿纸上不停的演算着,不一会儿,“哦,是这样。”看样子牛晶晶是弄懂了,任杰觉得自己站在这儿没什么用了,又暗自回到座位。从包里拿出了一盒饺子。
“我们一起吃早饭吧。”任杰打开饭盒,里面装的满满的白白胖胖的饺子,“我跟妈妈说最近老吃不饱,妈妈就带我多装了一点儿。”
任妈妈还不知道儿子的心思,任杰不说她也会多装的,原本任杰的早饭都是在家里吃的,今天任妈妈愣是煮了饺子把任杰赶出来吃,还不就是想要带给牛晶晶吃,好让她早上别饿着肚子。任妈妈知道牛家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帮的就多帮一点儿。
任杰把筷子递给牛晶晶,自己用手抓着吃,“快吃啊,都已经不热了,妈妈说早上不吃饭会头晕的。”
牛晶晶看着任杰吃得这么香,自己也吃了几口,这饺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过的呢。妈妈总是这么病着,爸爸赚来的钱还不够买药的,家里的生活一直不好。大多数时候家里都是喝粥,爸爸在家吃饭就做些菜,买点儿馒头,日子就这么紧巴巴的过着。大概家里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吃饺子吧。
牛晶晶一边吃着一边眼睛开始红红的了,这饺子的味道还真香,里面肯定放了很多肉。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早饭了。
初三的课程主要是以卷子为主,不是做卷子就是讲卷子,一上午的课已经让任杰叫苦不堪了,最后一节课几乎是掐着表下课的。
一下课,任杰便拉着牛晶晶去食堂吃饭。“终于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我不去食堂了,我带了馒头。”牛晶晶拿出昨晚买的大白馒头在任杰眼前晃了晃。“还有些题没弄懂,你去食堂吃吧。”
“中午吃馒头怎么行,要吃菜的。”任杰拉着牛晶晶不放。
这下可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围观。
“呀,你们看任杰和牛晶晶谈恋爱啊。”
“是啊是啊,都拉在一起了。”
“可不是嘛,一起去食堂吃饭呀。”
牛晶晶的脸通红,跑出了教室,任杰这时也不便去追,毕竟在学校里早恋还是被严令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