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母亲王媛给她热好了饭菜,询问道:“萌萌,看你的样子好像不舒服,病了吗?”
蒋晓磊摇头。
母亲又关心道:“最近流行性感冒很厉害,学校有很多学生都感染上了,你也要小心,现在你长得了,妈妈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时刻陪在你身边了,你要记住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粗心大意的。像你爸爸一样,平时看起来稳稳当当的,其实对自己的身体一直很粗心大意。你爸忙工作,你最近又特忙学习,你们爷俩应该抽空到医院检查检查身体,毕竟健康是福啊。
“知道了妈妈。”蒋晓磊忽然问:“爸爸在家吗?”
“哦,你爸还没回来,好像有个客户飞机晚点了。你爸在等着,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你先吃吧,我和你姐姐已经吃过了。”
“蒋晓磊本来想和父亲谈谈,继续探讨关于爱情的话题。上次和父亲的那次谈话她感觉自己受益很多,感觉一瞬间自己从一个无知的孩子一下成长起来,至少她发现原来人是和爱情分不开的,从小到达她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中长大的,感觉生命中就是这样,就是和父母永远的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仿佛人永远是这个样子,不会有忧愁,不会老去,不会生病,不会死亡。
就这么的永远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不会有什么能够把他们分开,但是现在她感觉不是,一个人活着似乎有着另一层意思。人活着也许是在寻找着另一个人,另一个自己喜欢我爱自己的人,看到了那个人自己会非常的激动,甚至为了那个自己陌生的人可以做很多事,自己为卢一峰,还有徐阳为了高羽,而高羽为了自己,都是那么真心着和疯狂着。
这些人本都是陌生的,自己不了解卢一峰为什么会那么的为之心痛,徐阳不了解高羽为什么会一见钟情死心塌地,痛苦的死去活来。而高羽根本不认识自己为什么又会悄悄的喜欢自己三年,三年里多少个日子他是那么忧伤和痛苦的度过,就这样他们互相吸引追逐着一个爱情的游戏。很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你碰他,她碰另外的,最后倒下了一大片,形成了一种快感和美观。
人生也许和这些很相似,或者说有他的许多相似点,一点点的在痛苦中感悟和成长更多,这些痛苦只有自己感觉得到和领路得到。
她想找一个诉说自己的心事,自己的心情,她想一股脑的把自己的委屈都诉说出去,但是她怕,怕说出去后自己更加的苦恼,她怕自己的亲人知道后也要为之难受。
她想一个人承担,她不想让别人分享她的苦痛,也许她只想简单的跟父亲聊聊爱情的话题,看父亲那里有没有关于她忧伤的答案。
但是父亲不在,一个忙碌而充实的人,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她的榜样,一个顾家且事业又发展的很好的男人。蒋晓磊回到自己的小屋,打开那本设计学,但是她想麻木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今天她真的看不下去了,几乎满脑子都是高羽的影子,他那渴求的眼神,真挚的表露着对自己浓浓的思念,他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的真情言表,让蒋晓磊似乎找不到任何拒
蒋启山晚上没有回去,他真的有事,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心结。
蒋启山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但是常年坐办公室让他的外貌和实际年龄很不相称,从外表看上去只有四十五六岁的摸样,尤其是他讲话的底气十足,平时对待工作的干劲也是十足,在他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光环在闪耀。
那是蒋启山的光环,有了他整个团队都会拥有着活力。
林凡只是一个高中生,不过她自学了大学的所有课程,而且通过了一些专业课程的考试,实际成绩比真正的大学有过而无不及。蒋启山也正是看中了她这点才破格提升为自己的秘书的。
当然林凡的实力在那,大家也都赞成,没有人往别的方面想。
蒋启山的为人整个国企上下也都是知道的。有能力且正直不阿,作风问题上没有一丝问题。至于贪污么,只要不让企业亏损,只要为了企业,只要企业的业绩增增直上,只要企业的员工过年过节都有大红包,这问题没有人追究,总之蒋启山在企业的所有员工和领导眼中都是正派的不多的好官。
做官能做到蒋启山这样的确不容易了,人,总会有些私情的。人又不是和尚,和尚尚不能斩断七情六欲,何况是人,来当官又不是来修行的。当然和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比,蒋启山的官已经够分了。
凡林家在东北农村,土生土长的东北姑娘,性格开朗,人又细心,蒋启山看在眼里,第一个i感觉就是很像当年在东北下乡时候看到哪笔挺的白杨树,白色的,秀颀的,性感的,回忆留恋的。
虽然林凡五官不是那么特精致,但是身材苗条,双腿细长,柳丝蛮腰,瓜子脸,双眼细长,樱桃小口,琼鼻高挺。就像一朵飘摇着的莲花,如果再画上点淡妆就更加的勾人心魄了。
更让蒋启山心动的是小凡竟然很精通历史,文字功底也好,蒋启山非常喜欢文,更喜欢和人切磋,一来二去,和小凡越加的对胃口。
他曾和二女儿交谈过一次,冠冕堂皇的说什么爱情与年龄无关,与地位无关,与这无关,与那无关的,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拉拉选票,先给二女儿打个预防针,怕以后真闹出乱子来,自己找个站队的人。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的那番话给蒋晓磊带来多大多深的影响。
蒋启山很像和小凡好好谈谈,谈谈理想,谈谈人生,谈谈其他的东西。可是小凡仿佛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打不完的字。
及时这样蒋启山依然耐心的等着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晚一些的时候一个外企老总因为飞机延误,与蒋启山的预定时间晚了整整三个小时。忙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时单位只剩下了蒋启山和整在整理文件的小凡,小凡是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蒋启山本打算留住小凡,但是做人不能太露骨,而且自己始终要保持着十分正义的形象。
或者说蒋启山并不是坏人,但是男人吗,难免有的时候会心动。
小凡收拾好东西已经是十一点十分了,她抬头忽然看到了没走的蒋启山。笑呵呵的问道:“蒋总,您怎么还没走啊?”
“哦!呵呵,我看过你的档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租房子住的,而且你为了节省开销,租房子的地方选在了三环外,那里地方偏的狠,你回家乘地铁至少也要四十多分钟了。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儿要坐那么久的车才到家,而家周围都是偏僻的场所,你说。
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我们当领导的工作没有做好,对属下职工没有细致的关怀,如果我们早些了解这些情况,及早发现的话那么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万一我们的员工因为我们的工作疏忽而造成伤害,那我们做领导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废话不多说了,我绕了这么大弯子就一句话,你自己回家我不放心,在永江市你还没有亲戚,我送你回家,你不要推辞!就这么定了!
坚强的口吻对一个身处外地的女孩儿,或者说蒋启山那坚定不移的眼神让凡林似乎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当然凡林也知道蒋启山说的是事实,这么晚回家,而且自己乘地铁要走四十多分钟,更重要的是自己为了省钱租的那个三十多平的房子是一座将要拆迁的楼房。那里楼房稀少,有不少已经被拆的断壁残垣,四外还有许多的民房,来着天南地北的农民工就住在那里,那些白天任劳任怨的汉子,在背井离乡远离老婆的长久日子里看见一个女人眼里都冒出蓝光。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好的,他们为了城市的建设撇家舍业,付出着艰辛的汗水,却收入微薄,在这个社会中,他们一年的收入只够维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很多年前的还没有讨到老婆的孩子看见女人更像是饿狼一样,有几次自己出门身后都尾随着几个衣衫邋遢胡子拉碴的男人。
当时自己真的好怕,这些人很像自己家乡的那些叔叔伯伯,但是在这里她仿佛自己看到了一群将要把自己拉近地狱的人,她仿佛将要看到他们一拥而上然后把自己拉扯进旁边的矮小乱砌的废墟中把自己撕成一瓣瓣的碎片,在这样一个惶恐不安的路上,她要快走五分钟才能到达公共汽车站,然后再走两站地才能到达地铁,而现在这么晚了,公共汽车似乎已经没了。
刚才有一瞬间她成拿定主义要住旅店,但是永城市中心最便宜的旅店也要二百多,天杀的价格,几乎是她在家时候一家人一个月的买菜钱了。她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赌一赌。自己的命运不会那么差,或者说那些民工不一定真的敢对自己下手。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蒋启山要送她,她开始想拒绝,毕竟他是自己的上司,而且她不想麻烦蒋启山,他能破格给自己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已经是对自己莫大的帮助了,一个高中毕业的学生,自修了大学课程,没有任何的文凭,只是简单的靠了几次试,她就得到了实习生每个月三千元的工资,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而且她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报答蒋启山。
如果蒋启山有什么困难她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助他,她曾设想如果哪一天蒋启山过马路的时候躲避不了汽车,自己会第一个扑到他面前,或者有人要对蒋启山不利,或者说有人抢劫蒋启山自己会拼命保护他的恩人,以作为报答。一个外地的女孩儿在四处碰壁寻熟人无果的情况下能得到一个人的无私帮助是多么的感激。她想报答蒋启山,但是她绝对不会再麻烦他。
蒋启山真挚坚定的目光,和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凡林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被融化掉。蒋启山仿佛就是一团火迅速的融化了她内心孤独和冰冷,他的目光甚至是阳光照得她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她的心情仿佛再次回到在家时候的那种阳光灿烂,还有刚从家出来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信誓旦旦。
这一刻,凡林的整个人都被蒋启山融化和感动了。她有那么一秒钟甚至想,自己可以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
蒋启山见凡林没说话,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凡,别以为你麻烦了我,其实你知道吗?在你做我的秘书这一个月里,是你帮助了我许多,我的文件啊,要演讲的稿子啊,都是你做的,而且我几乎不用修改,全部通过,你为我省了很多时间,我应该感谢你才是,再说今天本来就是单位的错误,临时加班加点,既然是单位的错单位就应该负责到底,你说对不对?”
“我们是国营单位,又不是外面那些没有人性的个体,我现在还是你的领导吧,我代表单位送你回去很正常吧,再说你住的那地方那么偏僻,万一出点事儿单位也是要负责人的,我也是要负责任的!而且你对我的帮助真的很大,如果没有你我的负担会一下子很重,你不希望我负担那么重对不对,那就听我的安排!我送你回去也是出于自私的,因为你早回去明天早上早到,早点为我工作不是嘛!”
凡林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只是低低的说:“谢谢蒋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