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归于平息,繁星满天。
“为什么要离开盛唐?”望着红晕未消的流云,我问道。
流云无语,依旧沉着头,默默的用指尖抚弄着我胸肌,过了一会抬起头来,面色沉静,眼中却是满蕴了泪水。
流云道:“我十三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奇怪的病,先是持续不断的高烧,高烧过后我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接着就是无边无际的疼痛、四肢无力。医生说我的疾病来源于自身免疫系统,要尽量避免感染,要静养、独居和隔离!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屋子,每天需要注射两次对抗药物,每天只能凭着感觉站在窗前体会日月星辰的穿梭。然而,我的病情还是不断的恶化,剧烈的疼痛从每月一次到每星期甚至发展到现在每天一次。今天,哥哥帮我联系了冰冻,大约在一个星期以后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进入到梦里,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谁也无法预知!”
“我从小就是个好强的女孩,失明带给我的悲伤仅仅延续了一个多月。我开始在黑暗中不断的挖掘身体的其他潜能,我发现,耳朵、皮肤、鼻子等等都能够告诉你很多用眼睛看不到的东西。金迪哥哥,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为什么用那么强的躲闪能力吗?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我从来不用眼睛,而是凭借直觉感觉去躲闪,有些时候当你看到就已经晚了。但感觉永远不会背叛你。”
“我很高兴在我最后的日子里,进入了盛唐,这款游戏使得我看到我所有想看到的东西,在游戏的每一天我都是那么的快乐,阳光明媚,绿的树,红的花,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我非常珍惜在游戏的时光,我恨不得不要下线,我想要把我所有看到的东西都装入脑海里,让我在接受冰冻的时候永远的做着一个美丽的梦!”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悄悄的流淌着。
“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还有狂狼还很多很多朋友,我觉得人们是那么的真挚和友善。然而,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染上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怪情绪,我不愿意下线,不愿意看到你离开,每次强制下线回到现实我都偷偷的哭。尤其看到你从来不下线,我就害怕,这种没来由的害怕让我晚上睡不着,一到早上八点我就迫不及待的冲上来。只有站在你的身边我的害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呢?可是刚才,我要离开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爱上你,爱的感觉真是奇妙。”
“现在,我没有任何遗憾的可以离开盛唐了,我看过了许多,我爱上了一个人,我还,拥有了你!金迪哥哥,你爱我吗?”
我面对着流云那张美丽略带伤感的脸,那双充满了灵秀和哀怨的双眼,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道:“爱!”
流云合拢了她长长的眼睫。沉醉在一种自我遐想的温柔中。
面对流云的沉静,我忽然意识到她即将要面临的决别,我应该交给流云爱情以外的东西。
活下来,坚定的活下来的勇气比爱情还要需要珍惜!
生命的意义在于存在着,无论是有爱还是失爱都要存在。而存在的意义永远比短暂而美丽的爱情更值得尊重。
我说道:“小云,你还一个遗憾没有完成?”
“唔,是什么?”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要成为盛唐最强的异士,在这个愿望没有实现之前,不管你是否接受冰冻,我都会在盛唐里永远的等着你,直到你证明给我看,好吗!”
流云想了一下,道:“好!”
“那么拉钩?”
我和流云的小手指连在一起,像两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喊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谁要变,谁就是大,坏,蛋。”接着我们两个笑翻了,躺在花丛里。
比武场上,寂静的出奇。
狂狼望着眼前的敌人,心里充满了兴奋、燥动。
今天他已经毫不留情的干掉了四个二十二级以上的高大魁梧的家伙。
但眼前这个敌人镇静的出奇,一点也不像以勇力致胜的武士,反而有些阴沉沉的感觉。那个人拿着一把宽且狭长的单手刀,右手持盾!
‘圆月狂狼’!
狂狼面对对方的沉静惹不住一声大喝。
‘向晚一刀’!
那个持刀武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短促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狂狼道:“那么来吧,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狂狼一挥手便把自己的白起战刀横在了身前,煞气顿起,白起战刀居然嗡嗡的响了起来。
向晚一刀极缓慢的抬起了单刀,指向狂狼。声音恨悠闲的道:“圆月狂狼,你今天已经赢了四场,第一场你使用了‘顿杀’和‘战斗狂嚎’;第二场你使用了‘裂地术’;第三场你使用了白起战刀带来的‘刀气’;第四场,你再没有什么新的技能,重复使用了前面几种技能,赢的很费力气。”
狂狼道:“哦,你观察的还挺细!”
向晚一刀道:“我和你的运气一样,侥幸也淘汰了四名对手。不过,你知道是用什么招数赢的吗?”
狂狼道:“你想说什么,老兄,比武场是用来比武的,要说单口相声你应该去别的地方!”
向晚一刀眼中的寒光闪了一下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的招数我全部了解,而我的你一无所知。我想说的就是,你,输,了!”
话音刚落,单刀突然一横,反转过白亮的刀刃迎着阳光一晃,一道耀眼刺目的光线被镜面一样光滑的刀刃反射出去,光线直接刺入狂狼圆睁的双眼。
狂狼顿时觉得双眼一痛,强烈的光线登时封住了狂狼的视线。
一道刀光。
闪电般疾速向狂狼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