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齐民航与其他朝中大臣把酒言欢,几个人从生活说到政事上,其中一个大臣喝了几杯,发了酒疯,嚷嚷着诉说他最近的遭遇。
“齐老弟,呃……唉!你说我为官十几载,朝中大臣敬我一声宰相,我本无心提及此事,只是那倾天厢的做法太过气人,东陵今年本就大荒,城中人人不得果腹,我本上奏免去东陵的年税,谁知倾天厢妖言惑众,说什么此乃风水不好,只需开垦东山便能风调雨顺,皇上也是老糊涂,居然还派兵前去镇压民乱。”宰相老泪纵横,不顾形象地喷出唾沫,鼻涕有些沾到身上,而在一旁的几人也皱紧眉头,齐民航看向上座的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
倾天厢的原身本是观天厢,是从几个资深的学者中挑选出来的,负责观察天象的组织。后来从边外学成而归的恭洱成了新的领袖,他不仅带来更新的知识,还学会一手炼丹术。京中不少的大事件还好被他预测到,这才幸免一次又一次的损失,就拿齐民航这次眉山的战役,若不是倾天厢提的先机,齐民航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敌军的主力就蹲守在半山,齐民航占了先机,派一小队灭了敌军老曹,再放出消息引出敌军主力,最终此次战役以三千对一万取胜。
因为这件事,皇帝更加深信恭洱,大大重用倾天厢的人,看着皇帝服侍丹药日益病态的青脸,齐民航紧紧握着酒杯,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泛着白色。
……
瑶术借着身体不适的由头,离开钟洺殿,在经过齐朗身边时,刻意放慢脚步
,走在他俩面前。
“二公主,不知道您刚才说的事是否当真?”齐朗起身喊住瑶术的脚步。
瑶术看着齐朗,黑白分明的眼仁倒映着眼前的青年,温婉的脸上露出浅浅笑容,缓缓说道:“齐世子若是不嫌弃,瑶术必定登门拜访。”
正当瑶术转身要走时,被挡在前面的男人撞个正着,还好齐朗及时扶住,不然怕是要摔倒出笑话。
原本安心看着美人停在身旁,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听着他俩像打哑谜似的谈话,而瑶术半天眼神也没瞧自己一下,心里顿时不快。看她提脚要走,安心脑袋里那根线顿时不好使,居然挡在瑶术前面,高大的身躯就像一面墙,撞得瑶术七荤八素。安心被吓坏似的抓住瑶术的衣服,想要翻开衣袖看看伤处。
“不用了,谢谢!”瑶术第一次遇到这么鲁莽的人,居然还要翻自己的衣服,真不知道这个人想干嘛,瑶术眼神凌厉地看着安心。
“对不起,二公主,你你你……你没事吧!我我我……不小心的。”安心发现美人脸色难看地盯着他,整个人不知所措
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二公主没事吧!安心他太鲁莽了,我替他向您道歉。”齐朗看着瑶术站好身,这才撤下双手。
“你是安怀之子安心么?”瑶术眯着眼睛看着安心,不可置信在宫宴上还能遇见南云国首富之子,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是,在下便是安心。”
“安公子不必在意,是瑶术自己眼神不好,没看清安公子的位置,还请安公子莫责怪瑶术。”说着,瑶术便福身请罪。
“哎呀!美人……哦不!二公主使不得,快快请起。”安心扶起瑶术,只觉女子的手肘竟是这般柔软,细小,于男子的结构相差甚远。
“安大人,齐世子,瑶术有事先离去,就不耽误两位用餐了。”
……
安心看着美人离去的身影,感觉自己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一块,用手摸了摸心脏部位,无力地叹了口气。在旁的齐朗留意到安心的小动作,便知道不沾花香的安心动了情,看着女子远去的身影,齐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自己也说不上……
……
夜里……
“母后,我不喜欢瑶术这个贱人,她居然还想勾搭齐朗说话,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瑶珠正替皇后捶腿,一想到今早的事,心里就憋了一口气。
“你瞧清楚了?你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么?”皇后摸了摸伏在腿上的瑶珠,眼里满是慈爱,听到瑶眺讲述,联想起早上吃的亏,眼神闪过一丝狠意。
“哼!也不知道这贱人使的什么招,居然让齐朗留了心,我责问他,他居然还对我发脾气,说我无中生有。母后,帮帮女儿吧!”瑶珠一个撒娇地埋在皇后身上,蹭得皇后浑身痒痒。
“好女儿,你怎么能当面责问他呢,这男人你得给足他面子,让他心里觉得是欠着你,这心里有了愧疚,得到他的心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不过今日齐夫人借着齐敏提起瑶术,这瑶术的动作还真快,手居然伸到齐府上,看来我们得早点下手了。”
“是,眺儿知错了。可是母后,想要除掉瑶术,恐怕要有个好借口啊!不然,齐府要是问起来,女儿都不好回答。”瑶眺心里巴不得马上除掉瑶术,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傻孩子,你忘记我前几日和你提起的波斯国联姻之事,这不就是现成的借口么?你父皇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待我向皇上提上几句,还愁她碍眼么。”
“母后太厉害了,女儿受教了。”瑶术远嫁于波斯国那野蛮国,在波斯国,女人就如物品一般地位,瑶眺一想到瑶术像个物品一样被人糟蹋,心里就觉得过瘾,解气。
……
凝香殿一如既往地安静,祥和。突然,从窗外飘进一个人,于氏一身黑衣靠近瑶术,只在她耳边细细低语,眼神略微有些凝重。
少女挪开挡在面前的书籍,露出杏眸大眼,眼神里闪过诡异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