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菊离开了,办公室里又一个人都没有了,翻翻黄sè杂志,在桌上趴一会儿,陈冲显得无聊。这时他看见了桌上的照片,一个穿着军装的娇小白发女孩,一只脚却踹在了陈冲腿上,小女孩一脸愤怒的样子,陈冲则苦着脸无奈的笑着,两人面前还有一个背对着镜头的少年,他在试图阻止女孩欺负陈冲的行为。
那是三年前阿怜与独孤兄妹二人的合影,那是阿怜刚刚成为国家龙师是三人的合影,而她是“龙帅”的事也还没有公开。看着这张“欢乐”的照片,陈冲想起了这对兄妹的故事。
三年前天,东部省的一个龙师武馆内,那时水丘十四岁,阿怜十三岁。
“废物!我堂堂龙将怎么就生出你这个连龙脉都没有的儿子!”武馆广场上,一中年男人一脚将一个少年踹飞了。这个中年人四十余岁,剃着平头,脸部轮廓倒是与现在的水丘有着几分相似,他就是水丘与阿怜的父亲,中级龙将独孤信。
一个娟秀温婉的女人跑了过来将水丘揽在怀里,眼中含着泪水冲独孤信大喊道:“你干什么!没有龙脉又不是他的错!”这个女人就是水丘与阿怜的母亲。
突然一个火球极速飞来击中独孤信的脑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发怒道:“你再打我哥,等你老了我也欺负你!”这个女孩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扎成两个辫子垂下,炯炯有神的双眼和微翘的嘴唇显示着她的怒意,手臂上一条青的龙纹缠绕,青sè的火焰在手上奔腾汹涌。
独孤信虽然被阿怜的火球击中,但此时的阿怜毕竟才只有初级龙校的实力,而他已是控火龙将了,同属xìng之间等级的差距代表着绝对的压制,所以那攻击对他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我说过,哥哥的份我来替他努力,你为什么还要打他!”阿怜手臂上的龙纹更加闪耀了,更加实质化的青sè火焰再次膨胀起来。
“哼!”独孤信一皱眉,转身离去。
蓝沧扶着嘴角还留着血迹的水丘,声音极其温柔:“水丘,没伤着吧。”
水丘摆脱了蓝沧的搀扶,坚持自己站起来:“没事。”
“你父亲最近修炼不顺利,心情急躁,别放在心上啊。”
水丘苦笑着:“我本来就是废物。”
“哥哥!明明是那老头子不好!要是双方都不使用龙力,你肯定能把老头子打得满地找牙!哥哥的体术最厉害了!”阿怜极其不爽的看向独孤信离开的方向。
“阿怜,怎么称呼你爸爸呢!”蓝沧严肃道。
阿怜努努嘴:“是,阿怜错了。”
妹妹是闻名整个东部省的天才少女,十三岁就已经成为初级龙校,这种天赋放在全球也是极为惊艳的,如果不出意外,她必定能成为龙将,甚至是顶点的龙帅!
而相对于天才妹妹,哥哥却是一个完全没有龙脉的普通人。一般来说父母只要有龙脉,那他的子女几乎一定也有龙脉,不过这个哥哥就是这种数十万人中才出一个的奇葩。他没有龙脉,不过却在十一岁的时候拜了一个怪老头为师学习体术,他的体术天赋显露出来。不过在重视龙力修炼的今天,体术学得再好也不是高等级龙师的对手。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对兄妹的关系,天才与废物,天差地别,可这个天才妹妹却极为喜欢甚至是敬佩这个废物哥哥。
不久之后的一天,阿怜在久违的休息时间拉着水丘出去玩,可下午回来踏进家门时,一切都变了。
室内场馆中,门下弟子数人围站着,通过他们腿间的空隙,母亲倒在血泊中,血液在蔓延,而那个男人浑身是血的站在母亲身边,惊愕的看向进门的兄妹二人。
水丘双目渐渐睁大几近龇裂,而阿怜一脸木然的注视着倒在地上的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
“啊~”水丘崩溃了,拔出腰间的长剑向那人群冲去,嘶喊着,脑海中除了报仇以为什么都没有,他杀了母亲,他杀了母亲!
“水丘,水丘!”门人企图阻止水丘,但不使用龙力是无法接近他的,否则只会成为剑下亡灵。门人们躲闪着发狂的水丘,这使得水丘直接冲到了独孤信的面前。
水丘面目狰狞,长剑闪着寒光极速刺向独孤信的咽喉。
“水丘,不是这样……”独孤信企图说着什么,可是长剑已到眼前,完全没有时间多说什么了。右手蓝sè龙纹乍现,耀眼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
光芒终于消失了,阿怜呆然的站在门口,眼神空洞,看着不远处倒下的哥哥,还有人群间倒在血泊中的母亲。自己这右眼好痛,手摸了一下眼眶,这粘稠感是什么?竟然是紫sè的血!
她跪倒在地,那只左眼不断地滴落紫sè的血液,她无神的喃喃自语着:“妈妈,哥哥,妈妈,哥哥……妈妈!哥哥!”顿时间一股炽热的气浪一其为中心扩散开来,紧接着数米高的紫sè火焰从其身上喷涌而出,“妈妈!哥哥!”阿怜疯狂的呼喊着,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见到阿怜那紫sè的火焰,独孤信惊愕万分:龙帅!可下一刻,一团紫火在人群中炸裂开来,紫火所触及的人无不是皮肤瞬间蒸发,接着肌肉燃烧起来,沦为骨架倒地,那白骨上还残留着继续燃烧的紫火。
水丘已经醒了过来,由于之前被独孤信打伤,他恢复了神智,可眼中却是紫sè的世界还有燃烧着紫火的白骨,这到底是怎么了!阿怜,阿怜呢!他在满世界的紫意中寻找着。
那团火焰化为紫sè龙力消散,阿怜从中走了出来,左眼闪烁着飘忽的紫火,“妈妈,哥哥……”面无表情的一步三晃缓缓走向独孤信。
此时独孤信无所适从,手臂上蓝sè的火炎在紫火的威压下就向温顺的狗一样,“阿怜,你听我说……”独孤信还没说完,眼中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挡在了两人之间,那人正是水丘。
“哥哥!”阿怜竟突然恢复神志了,不过那裹挟着紫火的手已刺向了水丘身后的独孤信,收不回来了。
清醒下来的水丘本想阻拦发狂的阿怜,但左臂触及紫火的一瞬间,深入骨髓的疼痛骤然传来,看见自己的手臂在燃烧,化为白骨,他晕了过去。
阿怜无所适从的倒退着,眼中父亲那惊愕的面孔变得模糊起来,不过她还没走两步就倒了下来,紫火瞬间化为紫sè龙力消散去了,她也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自己那流淌紫血的右眼失明了,而他哥哥水丘失去了左臂。当她看着自己从肩头落下的头发时,那是纯白的,如同雪一样。
“纯白也是阿怜的颜sè啊。”水丘的无力声音在身旁响起,这简短的一句话但却让阿怜多了一份安全感。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正是他们的父亲独孤信。阿怜一见到她父亲立马变得狂躁起来:“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无数紫sè火焰轰然而出,病床在一瞬间被焚为灰烬。
“阿怜!”
几个月后,陈冲为了阿怜这位天才龙帅来了,当他看见那所谓的天才龙师就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不想说明自己的来意。不过为了国家,他不得不让一个孩子担负起重任,成为军队的走狗。
陈冲百无聊赖的又拿起了独孤兄妹的资料来看:“十三岁就觉醒一星龙帅的实力了啊,这才三年多,竟然又到三星了,羡慕嫉妒恨!”不过这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火龙十四岁就当了国家龙师,之后一直和他哥哥在执行赏金任务,难道说……”他再次鼓起腮帮子将要笑了出来,仔细看看周围没人,这才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满地打滚:“火龙,竟然不识字!哈哈哈!”
这时传来敲门声,陈冲立马恢复正常,不过还是在强忍着笑意吧:以后可以那这个秘密当筹码好好和这兄妹俩谈谈条件了,嚯嚯嚯。这没出息的!
门被推开,战菊走了进来,见到陈冲笑的眼泪还挂在眼角,表示无语,不过她也不会将这些说出来:“局长,关于‘火龙祭’的祭前晚会,五个小时后要召开了,现在准备一下吧。”
“都这个时候啦。”陈冲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军装,这时却突然愣住了:“火龙祭,火龙……”他拿起“龙师猎人”的调查资料:“最开始是死的两个分别是冷冻和控水,然后是发电、隐身、控土、幻术,今天这个是控风,这些难道不全是自然之力嘛!”
“凶手的目标是那些自然系的龙师?可幻术不是jīng神系的吗?”
“不,幻术的本质是光,之所以将其归纳到jīng神系只是因为只有jīng神力足够强大的人才能掌握。不会错的,冷冻和控水都属于自然水系,隐身是改变光的反shè和幻术同为自然光系,发电属于自然雷系,控土属土,控风属风。哈哈,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这次火龙祭一定将你捉拿归案!”陈冲一拳敲在桌上,势在必得,“把独孤兄妹叫回来!好戏上演了!”
战菊看着陈冲敲在桌上变得红肿的手,说道:“局长,你的手没事吧。”
“啊?”陈冲低头一看,那肿的和水蜜桃似得手映入眼帘,额头开始流汗,咬着牙关:“快去叫人,快去!”
战菊知道局长好面子,鞠一躬便离开了。在办公室门关上的一瞬间,陈冲抱着红肿的手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啊~”,青着脸恶狠狠地说着:“魂淡杀人犯,看老子捉到你不玩死你!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