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电影怎么样?白玫。”整场电影中,汤文德实际上只看了白玫,电影对他而言,是个配角,白玫才是主角。
“马马虎虎,没有激情的电影。”白玫还是冷冷的。
“你喜欢激情的爱情电影。不过,有激情的爱情是虚幻的。”
“难道现实中有爱情?”
“我不清楚。也许有吧。”汤文德也开始怀疑了。
“现实的爱情不是没有,只不过少了爱情,多了现实。”白玫说。“这种‘爱情’中的男女主人公就像两个商人,把各自的美貌、身份、地位、收入统统拿到桌面上来讨价还价,和菜市中的小贩、顾客一样。你没有见过?”
“你说的太可怕了。”汤文德有点无奈:“没有那么夸张。”
“可怕的才是事实,生活从来不夸张。”白玫坚定地说。
“希望你我不会成为现实爱情中的主人公。”
“也许你我连现实爱情中的主人公也当不上。”白玫话外有话。
“没有那么严重吧,你我不是两条平行线,会走到一起的。”汤文德听出了白玫的话外之话。
“汤文德。”廖慧如也走出了影院,“看完了,怎么样,够不够水准。不好意思,刚才没有跟你打招呼。”廖慧如看着白玫。
“我叫白玫,你好。”白玫此时表现的比往常大方的多。
她总是出人意表。
身边的汤文德完全不知所措。
“白玫。“廖慧如斜着头打量着白玫,“名字不错,长得也水灵。汤文德,眼光不错。从哪弄来的高级货。”
这句话让汤文德十分光火了,大声叫道:“慧如。太没有礼貌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别生气,别生气,我一向这样。”廖慧如对汤文德的喝斥无动于衰,依旧盯着白玫,“汤文德,我年纪虽小,但阅人无数。你身旁的女人可不简单,很有城府,攻于心计。你要小心点,别被人耍了。我走了,问我姐好。”
“白玫,你别听她胡言乱语。小小年纪不学好,交了一些狐朋狗友,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难免沾上坏习惯。”汤文德生怕廖慧如的言语影响了白玫对自己仅有的一点好感。
“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白玫此时心中又多了一些想法……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说完扭头就走了,汤文德还没有准备好好和白玫共赏月色,便发现白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远处,施孝武偷窥着。
偷窥着白玫对汤文德的表情、偷窥着汤文德对白玫的殷勤、还有长相和廖慧兰像极了的廖慧如那一脸不屑的神情。
施孝武知道这不道德,非礼勿视对他而言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此时的施孝武鬼迷心窃,更加意乱情迷。
他的脑海中只有挥之不去的白玫,就连到影院来也是身不由已。
此时的一切在施孝武眼中是天赐良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一分一秒也要牢牢把握。施孝武要知道白玫是否会对汤文德动情,是否会改变刚刚对自己表明的态度。
可施孝武永远也想不到,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真相无法预测,结局始料不及。
白玫放慢了回家的脚步,她知道施孝武在后面。
从影院出来的一霎那,白玫就知道了。那不是因为她有强烈的第六感,而是白玫知道,她在施孝武家中的一番所谓的真情告白会让施孝武有所行动。
施孝武被控制住了。
“白玫。”施孝武从前面跳了出来,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
“你怎么像幽灵一样,吓死我了。”白玫故作姿态,“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我等你很久了。”施孝武撒谎的技俩并不高明。
“等我,什么时候?”白玫撒谎的技俩高明的多。
“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没有时间概念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附近,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秦丽知道,她和我提起过。本来是作为闲聊的,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
“什么事?”白玫冷冷地说。“你都拒绝我了,有等我的必要吗?”
“你愿意做文德的女朋友?”施孝武没有直接回答白玫。
“这和你没有关系。”白玫明白施孝武的底线已经被突破了。
“有,怎么会没有。”施孝武心中的醋意终于爆发,“你是文德的女朋友,我怎么办?我如何自处?”
“你的自处就是明天和秦丽举办婚礼。”白玫边走边说。
“对,我忘了。明天我就要结婚了,成为别人的丈夫。可我现在在干什么?”施孝武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荒唐。
“我到家了,你应该回家想想你如何自处了。”
“我知道我应该干什么,我不应该放弃你。”施孝武又意识不到现在的荒唐。
施孝武无奈的表情让白玫洋洋得意,因为白玫知道,自己快成功了。
白玫正要关上房门,却被施孝武抵住了。
“我知道该做什么,让我进去。你给过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不再给一次。我只说一句话就足够了。”施孝武叫喊道。
白玫开了门,“你要说什么?”
“我要用一句话告诉你。白玫,不要和文德在一起。”施孝武的眼神中露出乞求。
“你进我家,就是叫我不要和文德在一起,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白玫说。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但我凭,我凭。”施孝武说不出话,好久,“我凭你在咖啡屋,在我家,还有白天你所说的字字句句。”
“覆水难收,你说的话难道可以收回吗?”白玫说。
“就算我所说的一切都不能收回,你也不用自欺欺人。”施孝武说。
“自欺欺人,我没有这种感觉。”白玫说。
“你有,你想避开我。”施孝武害怕极了。
“为什么我要避开你?”
“因为你得不到我的爱,得不到我的人和我的心。但你又不愿意和秦丽争夺,你说过你自己从小就不喜欢和别人争夺。所以你把文德当成我的替代品,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从我身上得不到的一切。你回答我,为什么不回答我?”
施孝武完全一厢情愿。
这就白玫所希望的。
“是!是!!是!!!”白玫大叫道。
“你承认了,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根本不喜欢文德,难道你对我的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的想像。”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明天对秦丽来说,是她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对你也一样。我能怎么样,拆散你们,被人唾弃;你能怎么样,抛弃秦丽,另结新欢。你我都做不到。”白玫伤心欲绝,“做不到。”
施孝武靠近了白玫。
白玫感觉到施孝武的呼吸那么急促,施孝武也感觉到白玫不自然的反应。
男女贴的很近的时候,总有莫名的感觉,既是冤案对头也不例外。
同时,俩人相拥。像热恋情人一般,热吻了许久。
突然,施孝武猛地推开白玫,像受到惊吓的生灵逃出房屋。
白玫意识到,离计划还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