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讨厌自己这样,你要骂就骂吧,骂完让我看他一眼,可以吗?”她语带哽咽,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声似地。她脆弱的征求蓝依的回复,只因为她现在是左严的女朋友。
“对不起,你不会以为说了这三个字就可以抵消对他的伤害吧,你就算是说上一千次,一万次,都是没用的。你现在就好像是害怕原本一直绕着自己转的宠物要离开你一样,你一点心思都不愿意花在他身上,却想要他整个心里都是你。支爱,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不是说对不起,而是离开他,给他自由。”
支爱愣愣的做不出反应,她傻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蓝依。她难过,不是因为蓝依话中带刺,句句尖锐的针对她,而是因为蓝依说的一直都是事实,她一次次的伤害左严,打着不喜欢他的旗帜,一次次的用力挥舞来抵抗,只不过是因为她害怕自己没有可以让左严幸福的资本,害怕他终有一天会看清她然后离开她。现在她又来找他,她根本还是一样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可以让左严幸福的能力,她只是自私的想抓住他的手,想让他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或许这又是一种伤害他的自私,她的私心总是在以伤害他为前提似地滋生,而养料正是她对他的爱恋。
支爱没有反驳,也没有再继续要求看左严,她走到护士站询问左严的情况,然后走到左严病房楼下,看着左严病房透出的灯光发呆。
她不怪蓝依的阻拦和针对,她怪自己的退缩,她怪自己的不坚持。
“左严,我要怎么办。”她用手捂着脸蹲在地上。
“心疼了。”蓝依斜靠在窗户上问左严。
左严重重的叹出一口气,“你和她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她哪里是听过这些话的人,现在不知道该多难受。”
“少装好人,你要真心疼,怎么没见你出来拦我,你之前不一直这么做的,再做一次也没什么奇怪。”
左严没说话,眼光幽幽的看向窗外的支爱。
“如果我一直追在她的身后,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看我一眼。”
左严出院后很快回到学校,他的生活又回到了没和蓝依在一起时那样,他不再打架,不再逃课,成绩也恢复从前,甚至比之前还要好。唯一不同的是他和蓝依的关系,以前总是蓝依主动来找左严,缠着他做这个做那个,而现在是左严主动找蓝依,除了上课的时间,他几乎都会去蓝依教室找她,也会先替蓝依打好开水提到寝室楼下,等她下来一起吃饭。
支爱好几次看到蓝依坐在左严身边和他说话,他一边听一边对她笑,笑容里全是温暖,好像冬日里的暖阳。于是支爱更加的不确定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她是不是也能够像蓝依一样让他可以温暖的笑。
晚自习时蓝依把支爱找出来,两个人绕着足球场一圈一圈的走,支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一直一声不吭的低着头走路,蓝依突然从支爱身边向前跨了一步,站在支爱面前问她,“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是同一天的生日。”
支爱恍惚的看着蓝依,然后摇头,有些尴尬的说:“不知道。”她心有愧疚,她口口声声的说她和蓝依是好朋友,却连她的生日和自己同一天都不知道。
“文静和秦雨童的生日是几号,你肯定知道,对吧。”支爱不语,蓝依耸耸肩,“你心里对我有点愧疚了是不是。”
支爱点头。
蓝依笑了,然后故意开玩笑的说:“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我抢走了左严。”
“没有,我没有。”支爱停了一下又说:“反倒是你,你讨厌我了,对吗?”
蓝依没有回答,只是捏了一下支爱的鼻子,“想知道答案那么后天和我一起过生日,你来了我就告诉你。”
“我真想把你脑子打开,看看你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和蓝依一起过生日。”雨童从昨天知道了支爱要和蓝依一起过生日时的不敢相信,到现在还是一副没从惊吓中缓过劲的样子和支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