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像是早已料到左严会和支爱一起回来似地,在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一点惊讶,径直走上二楼换衣服去了。
左严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的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在支爱身边洗菜,即使支爱已经赶了他好几次,他还是固执的留在厨房里,换做以往的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出现在厨房里帮忙洗菜的一天,可真的这么做的时候,又觉得莫名的舒服自在,如果要这么一直重复下去,也好像不会厌烦,反倒会变成乐在其中。他转头看支爱,她正低头切菜,柔柔的光照在她的身上,齐耳的短发在光照下变得柔和透明,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他走到她的身后,双手刚向前伸出,就听到身后传来陈然的声音,“支爱,咖啡。”
支爱猛地回头应声,正好撞上左严的胸膛,她愣愣的往后退了退。
左严暗暗咬紧牙关,隐忍的接过支爱手里的刀继续切菜。
支爱把一杯橙汁递给陈然时看到他皱起眉头,一脸嫌弃的说:“是我表达的不够明确,还是你听力出现问题。”
“都没有,咖啡喝多了不好。”
陈然双臂交叉靠在沙发上不去接。
“你最近胃痛不是吗?”她又递了一次。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死了不是更好,你就自由了。”陈然不知道自己在呕什么气,烦闷的一把夺过支爱手里的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往支爱手里一塞,闭眼假寐。
“我没这么想过。”她轻声的低语,转身回到厨房。
三人坐在大理石餐桌边各怀心事,食不知味的吃着一桌饭菜。
陈然本是让支爱去医院看父亲的,却又临时叫她回家做饭,再又是莫名其妙的生气,她实在是不知道他多变的心思是为了什么。
“我让福姨煲了汤,你吃完就拿去医院,这里不用你收拾了。”
“好的。”支爱收起自己的碗筷拿到厨房洗掉,她养成了自己的事自己做,哪怕只是一副碗筷她都不想麻烦别人。
她从医院回到陈然别墅后,就看到倒在客厅沙发上已经睡着的左严,陈然倒在他另一边的沙发里,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她走过去,一阵酒气快速的包围了她。她推了推左严,他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她又走到陈然身边去,想拿开他手里的那瓶酒,可他却攥的死紧,她无奈的蹲下身,一根一根的去掰开他的手指,待到她拿掉他手里的酒瓶后,正准备站起身扶他去楼上卧室睡觉时,却看到他早已睁开双眼,幽幽的望着自己。
“支爱,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他表情痛苦的看着她,她被他眼里的悲伤刺痛,低下头去拉他,他一动不动的任她拉着站起,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他敏感的觉得她肩膀瘦弱的突起骨头咯疼了他,用力的推开了她,她没有预防的朝一边倒去,带倒了桌上的酒瓶,一堆玻璃制品哗啦啦的碎了一地,她的手正好按在一片碎片上,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