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走出去一看,发现阿J和小福把古月雷推到了门外,不给他进来。
燕伯在把他们送到目的地之后,就自顾回去了,红颜执意开车送他,因此外面一时只剩下了古月雷,阿J和小福三人,两个人方才被吓了个半死,现在也是刚刚才缓过劲来,一想到刚才遭遇的危险,以及斋星月的伤情,他们把心里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古月雷的身上。
古月雷面对阿J和小福的岔怒,无言以对。
“你们吵什么?安静点!”柒柒低声打断了几个人的争端。
“柒柒,手术做完了么?”见柒柒出来,小福赶紧问。
“子弹已经取出来,但是现在还要进手术室。”
“子弹不是已经取出来了么?”阿J问。
“斋星月的左手有陈疾,Kami医生说要打开检查,你们不要在这里吵闹,到外面去!”
阿J和小福被柒柒这么一说,乖乖的出去了。
古月雷心思虽不安,但毕竟事因他起,有无可推卸的责任。他已经不止一次让斋星月陷入危险,这会儿,他也只能轻声的问:“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柒柒并没有回答古月雷,而是凝视着他严肃的说:“不管你在做什么,我劝你趁早收手!”
古月雷看了柒柒一眼,面前的人身材修长,比自己略高,俊秀的脸庞坚定且从容。浑身上下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们不是普通的混混,在这些人当中,混有职业杀手!”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古月雷刻意的回避开柒柒的眼神,他的眼神,仿佛能把什么都看穿似的。这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眼神,看的他有些心虚。
“不明白?那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柒柒摊开掌心,里面是刚从斋星月身上取出的子弹。
柒柒当初就觉得怪异,普通的改制54手枪,怎么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现在,在看过取出来的子弹之后,柒柒的心里就有数了,对方事先就在子弹上动过手脚。
子弹改造,很早就有。最臭名昭着的,莫过于“朗姆弹”。在子弹头上刻以十字划痕,使得子弹在命中目标后爆裂炸开,造成体内大面积伤害。这是一种极不人道也是极其残忍的子弹改造,目前在国际军事战争中也是被禁止的。
不过,如此改造,同样需要极高的技术含量,必须枪械专家才能完成。否则很容易造成子弹在运行过程中偏离轨道,失去准确性。但是如果只是简单的在子弹表面车以螺旋纹,或者刻上几道沟壑,相对而言则要简单的多。
不要小看这简单的改造,在子弹高速运行的时候,表面的螺旋会加速子弹的旋转,一旦命中,侧壁的沟壑同样会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将空气带入伤口,造成血流不止。
这显然不是普通混混做的出来的事情,中国是个禁枪的国家,配枪已是鲜见,如此做法,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
古月雷自小喜爱枪械,虽然不是精于此道,但毕竟有所研究。看过这颗子弹,他心里顿时也明白了几分。
幸亏只是打中了手臂,若是命中身体,斋星月恐怕真的就没命了!
这颗子弹尽管已被冲洗干净,但是在侧壁的沟壑里,依然可以看见些暗红的颜色。那是血凝固后留下的。看到这里,古月雷突然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尽管从小受到的教育,以及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早已锻炼出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流露情绪的能力,但是这个时候,满心的抑郁,几近冲破零界点。
柒柒虽然也很心痛,但他看到古月雷这个样子,也不忍继续伤他。他不会无聊到去干涉别人的私事,古月雷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无须点穿,他就应该明白。
想到这里,他很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kami医生说,她失血不少,你是什么血型?”
“我?我是B型。”
“那正好,一会你跟救护车走吧,她需要输血。”
手术室很快联系好了,救护车开来,F、kami帮着把斋星月送上了车,在麻药的作用下,斋星月已经睡着了。
“去吧!”
见古月雷依然站在救护车前踌躇,柒柒在身后推了他一把。然后,招呼小福和阿J他们在原地等红颜的车回来。
有关手术,由于不是斋星月的家人,他们本来是无权为斋星月决定的。不过kami本就是个无证医师,自然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况且这个人是柒柒力荐的,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柒柒的为人与办事能力,F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对于他推荐的人,也非常放心;何况现在,手术反而是掩饰枪伤最好的方法,这件事情真要被白咏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澜,光凭想象就很心惊了。
古月雷上了救护车,坐在斋星月身边,看见古月雷,F心里虽然有些责备的想法,但觉得车上不是说话的地方,kami是出于职业需要习惯性的保持沉默,而古月雷一心惦记着斋星月,因此三人一路无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车到医院,立刻进手术室,手术耗时两个多小时,此处长话短说,期间,红颜等人全部等候在外面,不曾离开。一直等到手术室的灯熄灭,kami出来,一群人赶紧围了上去。
“情况如何?”
“很成功。”kami摘下口罩,很简短的说。
不过,见众人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又补充道:“原先的枪伤已经缝合,顺带左手的麻痹情况,也通过手术治愈了。”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F有些不解。白家怎么说也是上海名门望族,之前也曾四处求医,都没有结果。但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无牌医师手里,居然说治愈就治愈了呢?
Kami笑道:“一般的骨折,如果骨头断的干净,接驳起来自然没有问题,但是,根据我的了解,类似像她这样车祸引致的骨折就不同了,因为在高冲撞击下,很有可能致使骨头本身碎裂,这就可大可小了。”
同样是医生,kami自然了解医师间所谓的法则,越是疑难杂症,医生就越害怕出事,越怕出事,就越采取保守治疗,这也是导致斋星月长期以来肢体麻痹的原因。他替她开创后,先检查了骨头的痊愈情况,期间果然在原先的接驳处,发现了一根骨刺,这根骨刺很小,小到连X光都拍不到。但是,就是因为这根小小的骨刺,压迫了神经,这才造成了她左手长年没有知觉以及功能性的障碍。
“那么现在?”古月雷欲言又止。
“现在?”Kami一笑:“现在当然没事了。”
“你的意思是,她的左手,有复原的可能性?”红颜接着问。
“去掉可能性3个字。”Kami很肯定的说:“我虽然是个无牌医生,但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失过手,经由我手术的人,100%康复,她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