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小云去了一家较好的饭馆,点了一大堆吃的,看着小云能大口大口的吃东西,我心里暗暗欣喜。
  吃完饭我又带着她去附近的游乐场,疯狂地玩各种刺激的游戏,海盗船,碰碰车,云霄飞车等等。整个过程小云害怕的闭着眼睛紧紧抱着我胳膊。
  小云眉宇间的哀愁越来越淡,最后终于受不了惊吓刺激,大声尖叫起来。
  出了游乐场,小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我打了出租车回家,小云靠在我的肩膀,慢慢睡着了。我看着小云一脸安详,慢慢露出了笑容。
  下了车,我抱着还在熟睡的小云上楼进了家门。
  父母都在家,正在吃饭。我轻轻将小云放在我房间的床上。正思考该怎么跟父母说让他们同意收小云做女儿的事情,转头见母亲站在门口悄悄跟我招手让我出去。
  我轻轻掩上门,走了出去。母亲把我拉到一边,一副有话对我说又似乎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奇怪道:“妈,你有话对我说?”
  母亲踌躇一下,小声对我说:“小枫,你看你林姨一家已经垮了,小云还小,孤苦伶仃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准备让小云来咱们家,这不,来问问你的意见。”
  母亲才说了一半,我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我一阵激动,这可真是不谋而合,同时心里也被父母的善良感动。
  我高兴的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妈,你跟我爸的意见我绝对赞同。”
  母亲笑着拍拍我的头发,虽然我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可她仍像我小时候那样,把我的头发拨的凌乱,让我心里感到一阵温馨。
  母亲又道:“可就是咱家太小,只有两间卧室…”
  我打断她的话道:“没事儿,妈。你跟我爸还住以前那间房,我的房间给小云,我睡客厅就好,当然这只是暂时权宜之计。等我赚了钱,给你跟我爸买个大房子。”
  母亲还不知道我在炒股,她笑道:“等你赚钱买房子?哟,那我可有的等了。”
  父亲在一边也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我笑笑也不反驳,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我又说起小云上学的事情,父母也都同意支持小云继续上学,母亲说,咱们家再省点儿,这份开销也就出来。
  我心里默默感动。
  小云精神放松之后,睡的很沉。从下午一直到晚上,没有醒来过。
  晚上,母亲突然记起来什么,对我说:“小枫,小云明天就要去上学了,你去你林姨家给她拿几件换洗衣服。”
  我暗赞母亲心细。
  林姨家在我家后面,我走在林姨家所在的楼道里,迎面走来一个人,我心里没来由地突然起了一丝警惕,不禁放慢了脚步。那人走的很快,低着头和我擦肩而过,楼里灯管昏暗,我也没看清面孔,待那人走远,我心里那种奇怪的警惕感才放松。
  我有些奇怪,但也没做停留,直接上了6楼,发现林姨家的房门竟然虚掩着。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有贼?
  我轻轻推开房门,客厅摆放一片凌乱,东西扔的乱七八糟。
  有小偷?
  这回还不逮你个现行!
  我暗自戒备,轻轻走进去。林姨家房子跟我们家一样格局,除了客厅就是两件卧室一间洗手间和一间厨房。
  我蹑手蹑脚挨个房间寻找,发现里面无一不是凌乱不堪,像被刚刚翻过,却没找到小偷。
  我心中突然一动,莫非是刚才跟我擦肩而过那人?我冲出房门,来到楼道栏杆处向下张望,却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我垂头丧气又回到林姨家,开灯对客厅稍作整理,也不知道丢什么东西没有。
  走进小云的房间,衣柜里的衣服已经洒的满床都是,我随便挑选几件,准备回去。
  倒退一步,脚下踩了一个酒瓶子,瓶子一滚,我一个趔趄向后摔去。幸亏我有功夫在身,腰足用力,使劲一翻身,撞向左边衣柜。衣柜门敞开着,我这一冲撞,手用力撑在了衣柜靠墙的那扇挡板上,咔嚓一声,挡板破裂,向墙壁里面凹进去。
  我大吃一惊,挡板破了也算正常,连墙壁都凹陷进去了!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暗自琢磨,什么时候我这么厉害了?我刚明明没有用内力呀?
  直到我拿开那块破碎的衣柜挡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挡板后面这处墙壁只是外面一层墙皮,里面是中空的。
  我更加奇怪,赶紧拨拉开那层墙皮,只见墙壁中间有巴掌大一块洞,深十厘米左右,里面还放了一个老旧的牛皮纸信封。
  我满脑子疑惑,拿出那个牛皮纸信封,拿到灯下打开来瞧,里面装着一张照片,一本小册子,和一盘磁带。
  我疑惑地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两个男人正在喝酒,其中一个年轻人,我隐约看出这个人就是已经死去的靳富生;另一个三十多岁,不认识,不过这个人有个明显特征,左脸颊上有一块胎记。
  我又拿起小册子,翻开扉页,上面写着靳富生的名字,纸张有些发黄,从第二页开始,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文字:
  XX年腊月二十,张胡成找人打牌,手气不好,输了1000块,他找到我,说想弄些钱过年,之后我们就利用不上帐的方式,从纺织厂弄出3000张床单,张胡成找到买主,买主口音广东腔,将床单低价卖掉后,张胡成分我500块钱,其余归他。
  XX年正月初十,张胡成故技重施,从厂里弄出5000张床单,2000张被罩,买主是张坪镇人,叫张华,专门往南方倒腾东西。这次张胡成分我2000块钱,其余归他。
  XX年3月12号,张胡成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商量全厂职工发奖金的事宜,张胡成以效益不佳为由,把每个职工本应得到的30元奖金降到10元,全厂1600多人,张一共贪污3万多元,后他分我5000块。
  XX年XX月XX日,张胡成……
  XX年XX月XX日……
  ……
  小册子上所记载的是靳富生自己和这个张胡成两人合谋侵吞贪污公共财产的事实,一笔笔清清楚楚。
  看完册子,我又拿起那盘磁带,翻看了一下,上面印着“中国革命歌曲精选”和下角“北京音响出版社出版”的字样。
  不知道这盘磁带里又记录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