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开了。
  车上其他人或看书看杂志,或坐在座上小憩,或跟同行之人聊天侃大山。唯独同座的老头像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一切都很新鲜,一直盯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乐此不疲。
  我放低座位斜躺着准备睡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一颠簸,我被惊醒,看了看手机,才过去两个小时。同座老头依旧盯着窗子外面,我苦笑一下,揉揉鼻子打算接着睡。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你干什么?”
  我立刻睁开眼睛朝前望去,只见又是那当兵的,指着先前为难我同座老头的一个小混混喝骂道:“看你穿的人模狗样,想不到竟然是个鼠窃狗偷的家伙。快把钱包拿出来!”
  那小混混指着当兵的骂道:“你麻痹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
  当兵的指着一人道:“你别嘴硬,趁人睡着,偷偷把手伸进人家的皮包掏出钱夹的过程我看的一清二楚!”
  那人赶紧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包,然后惊呼一声站起来道:“我的钱包真的不见了!”我一看,原来是开车之前最后上来的那个漂亮女人。
  那小偷见事情败露,使个眼色,周边座位立刻站起来四五个小混混,伸手就要撕扯那当兵的,跟前的乘客吓得脸都白了,纷纷让道。
  当兵的被撕扯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一个混混骂道:“你麻痹的,叫你多管闲事!”一脚踢过去,当兵的侧身一躲,一拳打到那小混混脸上,身手利索之极。
  那小混混惨叫一声,跌倒在走道里。
  我大喊道:“打的好!”
  客车中间座位有四个乘客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一愣,暗忖:莫非这几个孙子也是那些人的同伙?
  正揣测间,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家伙抽出一把匕首,离开座位冲当兵的而去,此时当兵的正背对着他,极易吃亏。
  我大惊喊道:“小心身后!”说着就离座快步冲上去。
  中间又出来一人阻挡我,手里在后背摸索,显然是准备抽家伙!
  我一脚踢过去,那人正将刀抽离后背,就被我踢中。我使劲甚大,那人直接被踢飞,撞在前面那个持刀人的后背,两人全部倒下。
  一车人吓的伏在座位上不敢抬头。
  当兵的把手里一个混混撂倒,回过头来冲我点了点头。
  此时我们的位置相当有意思,走道的最前面有5个混混,然后是当兵的,当兵的后面又有两个混混,然后是我,我背后还站立了两个。
  司机一脚刹车把车停住,冲我们喊道:“你们要打架下车去打!”说着就把前后门打开了。
  几个混混一使眼色,纷纷下了车,三个混混跑到前面把车挡住,最后一个下车的混混叫嚣道:“孙子,有种你就下来,下来啊,今天你们不下来也不行!”说着拿刀在门上敲了两下,态度嚣张至极。
  我看了看外面,此处地处荒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即时有路过的车辆,量也没人愿意管这份儿闲事。这群混混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这么嚣张。
  司机着急道:“你们快下去吧,不要让我为难了…”
  没想到这时,跟我同座那老头开口道:“娃娃们,你们不要下去,他们有刀…”
  司机道:“你个老家伙知道个屁,他们不下去,咱们谁也走不了…”
  当兵的一脸阴沉,想了想要下车,我走过去一把拉住他,冲司机问道:“这是你自己的车吧?”
  司机点点头,一脸恳求道:“你们干嘛要惹这些过路的神仙啊?你看现在弄成这样,我也没办法了,你们还是下车吧…”
  我看了看前面挡风玻璃上贴着的一张纸条,冷笑道:“少废话,是你的车就好,李XX,我记住你了,还有你的车牌号。”
  司机一愣,不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门口又上来两个混混,持刀叫骂道:“你们俩傻X,有种就下来。磨蹭你麻痹呢?”
  我没理那俩混混,指着司机冷冷道:“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们下车后你要是敢开车,回到唐中我就把你的车砸了!我说到做到!”
  说完,我冲当兵的使个眼色,俩人下了车。
  那个丢东西的漂亮女人想了想也跟了下去。
  司机一愣一愣。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做客运的司机见的多了,不管跑哪一段,路上总会有小偷经常在车上偷东西,谁是贼他们一眼就知道,不过这些过路小鬼他们是得罪不起,曾经有司机为了提醒乘客被小偷打成了残废甚至打死的事情发生,所以大多数司机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自己营运,任你在车上偷,谁被偷谁倒霉。
  他本来打算只要我们下车就立马开车走人,可现在不得不掂量掂量我所说的话了。
  司机心里忐忑犹豫不决,最终还没没敢开车,只好密切注视着车外的动静,打算只要看见我们被撂倒,就毫不犹豫马上开车闪人。
  那群小混混见我和当兵的下来,顿时持刀围了上来。那个丢东西的女人见我们被围,既担心又害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笑着对她道:“你还是先上去吧,别一会吓着了。”
  一个小混混指着那女人淫笑道:“下来了就别上去了,一会陪陪我们哥几个…”说着朝那女人走去。
  漂亮女人吓的脸色一变,赶紧跑上车。
  我突然起脚,一个侧踢,一脚踹在那混混腰部,那混混正走着,被我踢的飞起撞在车厢上,又跌在地面,顿时呼号起来。
  我很生气,用了全力,也不知道这小混混以后会不会残废。
  其他众贼一看脸色巨变,当兵的也惊讶地看着我。
  一个像头目的人一挥手,其余众人纷纷砍了过来。
  我冲前一步,迎上两把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两个混混的手腕,微用内力,顿时两只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两个混混的腕骨。
  只听两声咔嚓声响起,两人的手腕已经被我捏折。两贼疼的惨呼不已,刀早掉在了地上。
  我迅速起脚,两人被踢飞。
  紧接着上来三人。
  我一个巧妙的转身,躲开砍刀,握手成拳,狠狠打在两人的小腹,只听“噢”一声,两人弯腰躺在地上,像两只对虾一样。
  另一个混混正要后退,被我拽住手臂,双手一扭,顿时把那混混的小手臂折断。
  那混混举着自己变形的手臂,双眼圆睁,惊骇的大喊大叫,被我一脚踢倒,躺一边去了。
  这时,当兵的也撂倒了两个,剩下一个贼头子吓的肝胆俱裂,正想脚底抹油,被我抢先一步挡住去路。
  当兵的高兴地走过来,那贼头子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冒犯了两位爷爷,我不是人…”
  我和当兵的对视一笑,那贼头子瞥眼看见,以为我们松动了,忙又磕头哭道:“我也是逼不得已,上有老母下有幼子嗷嗷待哺,这才走错了路,求两位爷给条活路…”
  我心中暗骂,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丫还用这几百年前的说辞,太他妈落伍了。
  我似笑非笑道:“想有条生路也行,刚才哪只手想砍人的?只要你自己剁了那只手,我就给你一条生路!”
  当兵的眉头皱了皱,似乎觉得这样不妥。
  那贼头子一听,继续哭道:“好好…只要两位爷肯放过我,我一定该过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