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给了服务生50块钱,那服务生乐的屁颠屁颠去了。很快,付青竹被叫到楼上。
  由于人很多,灯光昏暗,付青竹并没有发现我,被服务生径直带去了胖子那桌。
  她经过时,我见她眉宇略有一丝伤感,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那胖子一直紧紧盯着付青竹,见她到了跟前,一双眼睛在她脸上胸前大腿处肆无忌惮地巡弋,脸上布满肉欲之态,淫笑着差点流下口水的模样。同桌瘦子更是不遑多让,看着付青竹喉咙不停蠕动,也不知道咽下多少口水。
  付清竹一怔,勉强笑道:“两位…老板需要多少酒水?”
  胖子笑着道:“多少都行,只要你坐下陪我们喝几杯,今晚你所有的酒水我全包了…”说着就要去拉付青竹的手。
  付青竹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心思,赶紧后退一步躲过了胖子的大手,紧张地道:“我…我只负责推销酒水,不陪客人喝酒的…”
  胖子一愣,顿时板起脸骂道:“装你妈什么呀?不就是钱的事儿吗?说吧,一晚多少?一千?五千?还是一万?”说着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看样子足有几千块之多,“啪”一声拍在桌上。
  付青竹满脸通红,眼睛里泪悬欲滴,慌忙转身往楼下跑了。
  胖子大怒指着她骂道:“你站住!贱货,谁叫你走了?回来!老子还要酒呢…”
  付青竹头也不回,战战兢兢在人群中穿梭。
  瘦子也大骂道:“她这是什么态度?老子们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这找气受!你…”他指着刚才那个服务生:“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投诉,快去…”
  两人张牙舞爪,态度嚣张,吵吵嚷嚷,惹的周围很多人都侧目不已。服务生低头哈腰赔着不是,赶紧去请经理了。
  我一直在冷眼旁观,付青竹面对胖子金钱攻势所做的种种反应,让我很迷惑。我不知道是我误解了她,还是她经过我一番训斥之后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突然有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转头,见梅若娜站在身边。
  “哦,没事,你打完电话了?坐…”我指指对面沙发道。
  梅若娜有些抱歉道:“我不能陪你了,我表妹出了点事情,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哦?什么事?要不要我陪你去…”
  梅若娜想了想道:“没事,我一个人去就是了,你刚来,在这好好玩玩,我处理完要是早的话,就来接你…”
  “哦,我一个人…”我想说我一个人在这也没意思,又忽然想起付青竹,我倒要看看隔壁桌子这两个王八蛋到底会对她做什么,于是就说:“也好,你去吧,我再玩会儿,一会自己打车回酒店就是了。”
  梅若娜走后不久,先前那个服务生带着一个戴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30多岁男人朝这边走来。
  那男人还没走到,就笑着冲隔壁两人打招呼:“黄老板,李老板,两位晚上好啊。”
  胖子和瘦子冷哼一声没有理睬他,眼镜男干笑一声对旁边服务生道:“去,给两位老板拿瓶洋酒,算我的…”
  服务生去了。
  眼镜男走过来拍拍两人肩膀,笑着坐在两人中间,道:“两位老板这是怎么了?来来来,小弟陪你们喝两杯…”
  瘦子阴阳怪气道:“王经理,我看你得好好管教一下你这儿的人了,一个小小的服务员都敢给我们撂脸子,我们哥俩是来消费开心的,可不是来这找不自在!”
  王经理赔笑道:“这话说的,两位老板是我们这的常客,得罪你们,那就是得罪我啊,快说是谁得罪了二位,我叫来给二位赔不是…”
  胖子阴阴一笑,趴在王经理耳朵上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跑回一楼的付青竹,嘿嘿一笑,满脸的淫荡。
  王经理看了付青竹一眼,略显为难地道:“这个…有点难办啊,她只是我们这的酒水推销,以前也没坐过这样的事…这个…”
  胖子道:“事成之后免不了兄弟的好处,这是五千块,你先拿着…”说着把桌上那一沓钱塞到了王经理的手里。
  “这…”王经理攥着钱又看了楼下付青竹一眼,一咬牙道:“好!我尽力试试,成不成不敢保证…”
  胖子笑道:“有兄弟帮忙还有不成的事吗?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找你帮忙了…”
  王经理和胖子挤眉弄眼,露出会心的笑意道:“那好,一会儿我派人来通知二位,我先去布置了…”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要搞什么勾当,但很明显,胖子想得到付青竹的肉体,在求王经理帮忙。
  我心中暗恨,默默关注着付青竹以及他们几人的举动。
  王经理离开一会,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到付青竹身边对她说了几句什么,付青竹略显惶恐,犹豫一下,跟着他上了二楼,朝后面去了。
  我不动声色起坐跟了上去,见那里是一条走廊,入口处是洗手间,再往里,走廊尽头有间房子,门口写着经理室。
  付青竹随着那大汉进了经理室,房门很快又被关上。
  我紧走几步,蹲下装作系鞋带,靠近门口偷听,付青竹怯生生的声音的从里面传了出来:“经理…您找我?”
  “哦,小付啊,来来来…坐坐…”那个王经理的声音。
  付青竹小心道:“不了…经理,您找我什么事?”
  王经理道:“我叫你来主要是跟你谈一谈工作态度问题,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得罪了几个客人,人家都已经投诉到我这里来了…”
  一阵沉默,付青竹没有说话。
  王经理又道:“付青竹,你才来这里上班半个月,就有客人投诉你,这可不好,你有想过怎么办吗?”
  又一阵沉默过后,付青竹道:“经理,我…我想我不适合这里的工作,所以…我打算做完今天就不做了…”
  王经理显然没想到付青竹会这么说,一阵沉默后,有些急躁:“不做了…你可知道我们这里规矩上班不满一个月是不发薪水的…”
  “啊?”付青竹有些慌了。
  王经理悠悠道:“工作不满一个月不但不发薪水,就连之前交的押金也是不退的…”
  “那怎么行?我…需要这笔钱…”付青竹哀声央求道:“经理,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王经理干笑几声道:“小付啊,这件事情好商量,那个…我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只要你答应,还可以赚到大把的钞票…是这么回事,有两个客人很喜欢你,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看…”
  “经理不要说了…”王经理话还没说完,就被付青竹打断,显然她已经听明白王经理话里的意思。
  付青竹坚决道:“我不是妓女,不会为钱出卖自己的尊严…”
  王经理干笑道:“你看你说哪里话,我们这里是正规娱乐场所,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顿一顿,王经理又道:“你不同意就算了,既然你觉得这里的工作不适合你,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各有志嘛…那什么,我知道你等钱用,你放心,工资和押金我会让人全额给你的…”
  付青竹感激道:“谢谢经理…谢谢…”
  王经理笑道:“好了,正事说完了,既然你明天就不做了,我在这里祝你前程似锦,毕竟我们也算相识一场…”
  我在门口不禁心里犯了嘀咕:这王经理难道是个好人?
  屋里王经理又道:“强子,倒杯酒,我要跟付小姐喝一杯,祝她早日飞黄腾达…”
  岂料付青竹颤声道:“经理…我不喝…你我都知道那酒里有什么…求你放过我吧…”说着屋里传来响动,似乎是付青竹要跑,被人拦了下来。
  只听王经理恶狠狠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强子,灌她喝下去,我倒要看看她是贞洁烈女还是淫娃荡妇…”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屋里传来付青竹挣扎呼救声。
  我忍不住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付青竹惊恐地被两人按在屋里一张沙发上,先前那个壮汉正端着一杯酒,扳着付青竹的头要给她灌下去。
  我大怒,冲上去一脚踢翻那杯酒,右肘猛顶在那个壮汉的胸前,壮汉被装翻,凌空一家伙摔在一旁的木茶几上,顿时将茶几压的四分五裂,哼哧着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王经理吓的脸色一变,赶紧松开付青竹,想夺门而逃,被我从后扯着领子一拽,也摔在了地上。
  付青竹从沙发上爬起来,慌忙躲到我身后。
  她一脸惊恐,精神十分紧张,拽着我的手臂浑身颤抖个不停,着实惊吓的不轻。
  我愤怒地盯着王经理,这孙子一激灵,连滚带爬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我伸手扯他出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王经理发出“噢”一声惨叫,身子弓成了虾米,站也站不稳。
  我将他丢在地上,转头问付青竹道:“他差你多少工资和押金?”
  付青竹尤兀自颤抖个不停,颤声道:“押…金…三百,工资…有七百左右…”
  我又转头冷冷看了王经理一眼,还没说话,这孙子就乖巧地掏出一沓钱,正是那胖子先前给他的那5000块。
  王经理躺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举起来,眼巴巴道:“大…大哥,这些钱您…您全拿着…算我孝敬您的…”
  我一把夺过来骂道:“你丫搞清楚,这些是你拖欠这位女士的工资和押金,我是强盗吗?用的着你孝敬?你再说一遍这些钱是用来干嘛的?”
  王经理赶紧改口:“是是…是我拖欠她的工资和押金…我说错话,真该打,该打…”说着给了自己俩嘴巴子。
  我冷笑一声蹲下,提着他领子冷冷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按着她想干嘛?要给她喝什么?”
  王经理一脸惧怕,吱吱唔唔不敢说。
  我使劲一巴掌拍在他后脸颊上,顿时几道手印显现出来。王经理一声惨叫道:“药…春药…酒里参有药,我们这里是娱乐场所…经常有客人看上哪个服务员,如果对方…不愿意,我们就…就…”
  难怪付青竹知道酒有问题,原来这孙子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啪”我又是一巴掌拍过去,指着他骂道:“你狗日的听着,我暂时先放过你,要让以后让我知道你还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就把你狗日的阉了…”
  王经理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地答应。
  我丢下他,拉着付青竹出了房间,在经过二楼楼口的时候,抬头又瞥见我邻桌那一胖一瘦两人。
  我心里一动,本打算上去教训教训这两个王八蛋,看了看身后魂惊未定的付青竹,想了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