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起容菲菲,她后背和前胸大片衣服被血渗透,已经昏死过去。
  我慌忙朝路边走去,来到路边,将她平放在地,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发现她是背后中枪,子弹穿透了身体,好在中枪部位不在要害,只在左肩偏上的地方。
  容菲菲流血过多,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我先点了她几处穴道,替她止了血。梅若娜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留着泪在身后喃喃道:“小枫,她会不会有事,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是一头汗,安慰她道:“梅姐没事,有我在呢,你赶紧先打电话报警。”梅若娜这才慌忙拿出手机。
  我将容菲菲扶起来,半靠在自己怀里,扯开她的上衣,容菲菲雪白的肌肤上两个血窟窿分外扎眼,所幸,子弹并没有留在体内。
  上一次在中安,我已经证实师傅传给自己的这片铭文有疗伤的功效。于是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功力发挥到极致,汇聚到两只手上,一前一后慢慢贴靠在容菲菲身体伤处。
  容菲菲突然闷哼一声,转醒过来,呻吟道:“好烫…”
  我也觉得自己两只手像火炭一样,猜测这也许是功力又提升了一个层次的原因。
  容菲菲不停扭动身体,我忙让她别乱动,但她神志还有些不清醒,根本不听。不得已,我对一旁目瞪口呆的梅若娜道:“梅姐,快按住她!”
  梅若娜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蹲下扶住容菲菲,她一脸惊讶对我道:“你…你的头上怎么在冒烟…”
  “我也不知道,梅姐,你扶好她,先不要说话,我要专心替她疗伤。”我来不及多想,又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将内力源源不断地送到容菲菲的伤处。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眼前的东西也越来越模糊,耳边传来警鸣声,梅若娜的呼叫声,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香港仁汇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病床上躺着容菲菲,正在挂点滴。她已经醒了,面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已经完全恢复。梅若娜正在床边跟她聊天。
  “呀,他醒了!”容菲菲看见我眼睛睁开,惊呼一声。
  梅若娜赶紧转身,用手摸摸我的头部,关切地道:“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说着匆忙出门叫大夫去了。
  容菲菲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望着我不说话,我开玩笑道:“帅吧?”
  容菲菲脸微红,转过身啐道:“臭美…”
  我笑了笑,感觉还有些累,闭上眼睛养神。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过身来,盯着我道:“喂…”
  我睁开眼。
  容菲菲咬着嘴唇:“…我听表姐说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这才想起她的伤来,支起身子道:“让我看看你伤处。”
  容菲菲脸色又是一红,不过倒是没有拒绝,慢慢拉低了病人服,只见左胸上面一块殷红的痕迹,正是中枪的位置。看来我替她的治疗已经起了很大的作用,那殷红一片就是生长的新肉。
  容菲菲也低头看了看,有些担心问道:“会不会留下疤痕啊?”女孩子总是很介意这个。
  我笑了笑故意道:“想要不留疤,还得我用手帮你好好治疗几回!”我搓了搓手,一脸好色的模样。
  容菲菲脸上更红,目光复杂地瞪了我一眼,竟然乖巧地点了点头。
  反倒是我,被她这副表情弄的愣住了。
  这时梅若娜带着医生进来。医生先替我做了几项常规检查,将听诊器放在我身上听了半天,这才点了点头道:“这位先生,你还感觉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自己不过是用功过度,虚脱过去,此时醒来,恢复的自然快多了。刚才还有些感觉累,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事了。
  “既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那么可以随时办理出院手续。”医生道。
  我点了点头,跟医生说了句谢谢。
  医生又替容菲菲检查了一下,并无大碍,这才离开。
  等医生走后,梅若娜道:“小枫,走廊上有两个香港警察,他们说要问几个问题,之前她们询问我,我什么都没说,推说等你醒了再说…”
  出了这档子事儿,警察循例问问口供也是应该的。我拉着她的手,起床下地,微笑道:“嗯,我去看看,你休息会儿。”
  出了病房,门口果然有两个男人,胸口挂着牌子,上面写着“皇家香港警察”,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另一个上了年纪。
  “醒啦?”上了年纪的警察伸出手跟我握了握,寒暄道:“我叫张家良,这位是高级督察罗振英,罗sir。”
  我点点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叫罗振英的高级督察问道。他说的是英文,一脸不善,语气冷冰冰的。
  我对他的态度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用中文道:“我们赴宴回程时候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追杀…”
  “请用英文!”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振英打断。
  我顿时不爽起来,瞪了他一眼,心说装你妈什么大个啊!
  罗振英也瞪着我。
  张家良见双方一言不合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忙拉了拉高级督察罗振英:“罗sir,我来问吧,要不您先去饮杯咖啡…”
  罗督察冷哼一声,却没有走。
  张家良打开手里的记录文件对我道:“文先生,你能不能说说洗晴(事情)发生的经过。”
  这个张家良问话的时候,说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虽然听的我别扭不已,不过态度还算和善,我道:“张sir,你就说广东话吧,我能听的懂。”
  张家良笑了笑,道:“让文先生见笑了…”
  我也笑了笑,将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张家良听完,摸了摸下巴,道:“文先生,据资料显示,你从大陆来香港做投资的是吧?”
  我点点头。张家良又道:“会不会是生意方面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要对你不利?”
  我心中笃定这件事肯定跟“红包”洪胖子脱不了干系,但我并没有告诉他,摇了摇头。
  “麻烦你在好好想想…”张家良又道。
  我还是摇摇头,这件事我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哼,狗日的洪胖子,等着瞧!
  这时,半天没开口的罗振英又哼道:“没得罪人?那怎么会有杀手追杀你!你们这些大圈仔,来香港赚钱就好好赚钱,搞东搞西,搞出事了又要麻烦我们香港警察,真是…垃圾…”他最后两个字说的声音非常小,但还是让听觉灵敏的我听到了。
  我顿时火了,这狗日的对内地人有成见啊。
  我指着罗振英骂道:“我说你丫哪只眼睛看到我搞事了?瞎了?没看见我们是受害人啊?狗日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丫在哪上的学?学都上到狗身上去了?在中国人的地方又同是中国人,你让我说英文?欺负老子不会英文吗?懂这个词的意思吗?FUCK—you!你看看你丫那名字,振英,振兴英国是吧?我劝你赶紧带着你们全家移民,否则等97过后,要你丫这英国鬼子的孝子贤孙好看…”
  罗振英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我道:“威胁我啊?现在香港还属于大英帝国,我劝你不要太嚣张,否则我随时抓你!”
  “抓你麻痹!你来试试?”我打定主意,他要是敢上来,我就狠狠揍这数宗忘典王八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