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止血的伤口,被青仁一碰触又流出新的血液,青仁吐出那些红白的浊液,看着那冒血的伤口,他伸手去捂住那里,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他想起刚才探进去的感觉,他甚至能感到里面的累累伤痕,小木头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那稚嫩的身体没有任何润滑承受它的巨大,那是生生撕裂皮肉才能完成的,这些鲜血和伤痕都在控诉他犯下的错,青仁仰头,眼泪顺着眼角留下,他很想撕了那惹事儿的大灰狼,但他更想杀了自己,他应该在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把小木头困在房子里面,不让他跟着自己,或者跑向更远的地方,让小木头找不到他,上天为何如此残忍,要让他成为伤害爱人的侩子手。
他用手指沾了碧晶膏探入小木头还在冒血的后处,小木头的身子弹动了一下,剧烈的喘息,却没有醒过来,青仁一遍遍的用手指头沾着碧晶膏给小木头的内力抹药,直到碧晶膏发挥效力,止住血液。小木头整个身子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一下,全是汗水,给他涂药的青仁也是一身湿汗,他觉得小木头每一次的疼痛都是在他心尖上插下一把利刃,痛不可当。
“他肩膀上的蛇毒害没清呢。”景华拍拍青仁的肩膀,他觉得现在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战线的,都是伤害过爱人的凶手,同都讨厌着墨大灰狼。
青仁赶紧抹掉眼泪,查看小木头的肩膀的伤口,他的毒牙只有在蛇形的时候才会出现,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咬伤小木头的,小木头的肩膀已经发黑了,景华只是把毒素抑制在肩头不让扩散,要解这蛇毒还是要靠青仁自己。景华让青仁扶住小木头,他拿过匕首割开小木头肩膀上面那两个乌黑的牙印,用力的挤出里面的黑血,疼痛让昏迷不醒的小木头发出凄惨的痛哼声,额头上面满是汗水,紧闭的双眸也流出两行眼泪。
“相公哥哥,救我。”那极其微弱的声音从小木头嗓子里面咕哝出来,只一声就足以让青仁崩溃,他的小木头到了现在还坚信自己这个凶手会来救他,让他情何以堪啊。
青仁推开景华捏挤伤口的手,他凑过去吸吮里面的毒液,一口口的黑血被吸了出来,足足吐出大半碗的黑血,血的的颜色才变成了红色,青仁这才住口。看着那一碗的毒血,还有四周沾染着小染鲜血的布巾,他的小木头哪里有这么多的血可以流呢?
青仁拿过景华手里的匕首,割开自己手腕的血管,把鲜血滴到小木头的伤口上面,他的血液可以治疗他的蛇毒,当小木头的肩膀已经浸透青仁的鲜血以后。景华才给小木头的肩头撒上药粉,包扎起来。青仁把自己还流着鲜血的手腕凑到小木头的唇边,喂小木头喝他的血。小木头还在昏迷中,没有多少意识,很多的血液都顺着唇边流了下来,顺着脖子流到了衣服上面,看着实在很恐怖,青仁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任自己的手腕流着血,他只是在注意小木头是不是喝了下去。
然后青仁低头凑到自己的手腕处,吸口血用唇喂给小木头喝,然后再吸一口再喂给小木头喝,如此喂了几十口,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行了,小木头已经没有事情了,你难道要把自己也折腾死才甘心吗?”华宁一回头就看到这已然疯癫的徒弟,他一手拉开青仁的手腕,一手念动止血咒为青仁止血,青仁挣扎,
“你让我再喂他两口吧,小木刚才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啪!”华宁打了青仁一个巴掌,青仁完全被打愣了。
“够了,无论这件事情是谁对谁错,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如何面对醒过来的小木头?事情不是他喝你几口血就可以解决的。”
华宁对着青仁大吼,他心里面也好难受,怎么就一天的功夫,一切都变了?昨天他还看到这两个人在草地上滚做一团,小木头笑得那么大声,青仁温柔的抚摸小木头的头发,那画面是那么的清晰,为何只过了一夜,一切都变了呢?
当初是他把小木头带到这个山里的,骗那小小皇子给自己的蛇妖徒弟当童养媳,那句童养媳或许最初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当玩笑变成了事实,他却从来没有后悔过,看着那一对儿自始至终都那样幸福的两人,华宁是打心眼儿里面开心的,当他已经对爱情绝望,没有勇气再去爱的时候,是这两个人的幸福让他觉得或许爱情真的还在,他一直都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一对儿爱人。
可是,看着现在躺在床上了无生气浑身是伤的小木头,和这自残身体心伤难愈的徒弟,华宁真的后悔了,为什么要让他们在一起?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小木头还是长在深宫里面的尊贵皇子,青仁还是冷血冷情的蛇妖,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小木头是在半夜的时候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睛,里面却是一片空洞,只有在看到青仁的时候有了反应,他大声尖叫,拼命的甩开青仁拉着他的手,把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边哭,一边哽咽的呢喃,
“蛇,有蛇,呜呜,相公哥哥救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