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诚的声音有些嘶哑。
陈诚单手揽着范若若的纤腰,范若若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当年第一次见面,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就是以这种姿势抱住了自己,范若若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某个夜晚。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梦终究不得不醒。五分钟后,陈诚轻轻推开范若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越走越远。
片刻后,范若若忍不住回头,只见陈诚的背影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不禁悲从心来。
看看夕阳都沉下去了半边,陈诚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18点了。手机上还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流风霜发来的,方才完全没感觉到震动,陈诚点开短信。
“陈诚,无论你怎么处理那件事,最低要求是你不能死。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夫,你要负责将来保护我。”
流风霜越想越觉得不安,如果范若若真要陈诚死的话,只怕他就会如她所愿,急忙发出了这条短信。
陈诚满是阴霾的心中终于有了些暖意,他又不是瞎子,流风霜对自己明显还没到爱的地步,未婚夫云云能否成为事实,尚待研究,她这么说不过是像上次去救琼芳前一样,激起自己的求生欲,不想自己死。
回到家,只见流风霜和琼芳已经坐在饭桌前,满桌的菜,十分丰盛。
“欢迎回家!”
琼芳似乎也从流风霜口中知道了事件的始末,今天很乖巧地没和陈诚拌嘴。
“好,谢谢!”陈诚眼眶有些湿润,当初决定帮这两个小妞,还真没错。
吃完饭,收拾好,众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索然无味的电视剧。
流风霜忽然道:“陈诚,能和我们讲讲你和范若若的故事么?”
问这样的问题可能会让陈诚的心情更糟糕,也许确实不该问,但是流风霜感觉自己不问也许就可能憋死。琼芳实际上更加好奇,急忙附议。
范若若不在眼前,这时候陈诚的心境已经调整得比较正常了,笑道:“有什么好处?不如来个友情的鼓励吧,是你亲我一下,还是你?”
“没正经!”流风霜嗔道,却探过头去,轻轻地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陈诚目瞪口呆,血液翻腾,而琼芳一头栽倒在沙发下。
“我和范若若是在大学入学的第一天认识的……”
那一年的年度任务已经失败了一个,第二个是必须成功的。陈诚特意考到了苏州某大学,伺机杀死目标。
入学仪式那天晚上,陈诚查探完目标人物的住处,正在宿舍的路上走着,忽然听到有女孩子的呼救声。杀手的职业素养中有一条,不要引人注目,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普通而不防备你。陈诚以往都忠实地贯彻着这一条,但那晚却鬼使神差地“多管了闲事”,否则也就没有以后的麻烦事了。
八个小混混企图对一个绝美的女生施暴,陈诚突然出现,护住了美女,也就是范若若。当时陈诚因刹那功的重大缺陷而处于力量的低谷,连以前力量的20%都达不到,应付八个小混混已经很勉强。结果是小混混全部躺下了,陈诚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被送往医院,而范若若毫发无伤。
之后两人就熟识了,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出门游玩。中学时代的课余时间都是在刻苦危险的训练中渡过的,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的陈诚很快和范若若一起陷入了情感漩涡,但两个情场菜鸟谁也没勇气先表白。
事情在一个月后陈诚准备杀死目标人物时发生了转变,他发现范若若跟目标人物住在一起,并且十分亲密。目标人物中的男主人正好也姓范,组织给的资料中也确实提到目标人物有个上大学的女儿。陈诚当时觉得如闻霹雳惊雷,直拖了三个月,组织严令必须在三天内完成任务时,他不得不为了保住小命杀了目标人物。
杀人之后回到宿舍,打听到陈诚要转学离开的范若若闯进了男生宿舍,对他说:“陈诚,我爱你!你转学去哪,我也去哪。”校花勇闯男生宿舍求爱,这件事震动了整个学校。
第二天,陈诚从学校消失,范若若去他说的学校找过,人家说根本就没陈诚这么个转校生。
一别四年,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没想到今日有缘得见,勾起了陈诚尘封在心底的那深深的负罪感。
陈诚抽完了第二支烟,讲完了这件封藏在内心数年的往事。
流风霜淡淡道:“今天就特许你抽烟。”
“若若姐真可怜。今天你们见过了,你怎么处理和若若姐的事?”琼芳泪光盈盈。
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陈诚叹道:“今日相见,我想她也决定和过去了断了,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原来你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啊,幸好你想通了没有做糊涂事,把真相告诉若若的话,世上又要多一个精神崩溃的女人了。”
流风霜不禁庆幸陈诚还能想到这种层次,告诉若若真相,他以死抵罪,这固然能摆脱内心的负罪感,但对于若若来说却没有任何好处,徒增痛苦而已。
琼芳也点头道:“陈诚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说实在的,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我还真不想死……小霜再来个香吻!”
陈诚恢复色狼的本色,故态复萌,扑了上去,这次流风霜却闪开了,接着琼芳一脚飞起……
很久没有做过关于范若若父母索命的梦了,但昨天见过了若若,导致昨晚又做了那个噩梦,陈诚一宿没睡好。心理包袱,岂是说丢就能轻易丢得掉的。
该解决神风杀手团的事了,次日一早,和两位美女吃过早饭,陈诚便出了门。
找到盘古会残余势力的据点,陈诚对守门人表达了要见林雷的意思,没片刻就有人出来把他迎了进去。
“我这次来,是为了帮你解决神风杀手团。”这么说,林雷能不欢迎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