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型油轮甲板上的伏地魔,此时的心情如伶仃洋的海面,汹涌澎湃。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在PSL山庄会败得那么惨。过去,他只在《西游记》里读到过这个叫孙悟空的猢狲。知道他本领高强。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他打击的对象。他知道自己远不是孙悟空的对手,所以,只能选择逃逸。但他无论如何不甘心被孙悟空暗算,这回,他也要反过来暗算暗算这个猢狲。
他感谢金光甲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也许,一开始金光甲就料定他人弹加导弹的计划没那么容易。才泡制了这个别出心裁的“天使行动”。等到最后才向他揭开迷底。
对于金光甲的老谋深算,伏地魔平时并不买账。多数情况下,他觉得这条百足之虫有些老胡涂了。自己早晚要取代他,把他一脚踢开。但这次,他服气了。“天使行动”不需要那么多人,也不需要那么多经费,更不需要用敦煌和西安的行动做配合,既省力又省钱,还能保障成功的概率——试想,在国际航空博览会开幕式上,众多飞机一齐上天的时候,突然,忽拉拉飞来满天密麻麻的鸽群,不和飞机相撞才怪!只要撞上一架就算成功。万一,被撞的这架失衡,就很可能会再撞上其它飞机!其它飞机再撞上其它飞机,不就满天开花了吗?到那时,孙悟空这个该死的猢狲,就难逃防范不周的罪责!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一招儿真是高!比他妈珠穆朗玛峰还高!
所以,在这一行动的策划上,他不能不佩服金光甲这个老孤狸。
伏地魔也明白,金光甲所以在自己人弹加导弹计划面临失败危机时,点名非让自己来操作他的“天使行动”,这本身颇具羞辱意味,但他并不在乎这一点。因为他在偷金光甲女人的同时,早就做好被金光甲报复的心理准备。这就象一个窃贼,行窃前自己已经做好被游街示众的心理准备一样。他知道,既然选择了同他瞧不起的金光甲合作,既然一边花金光甲的钱,一边又偷她的女人,就必须付出名声的代价,将人格与荣辱置之度外。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也。等自己的羽翼渐渐丰满起来,特别是等到把金光甲手里的钱都弄到自己的囊中后,他多一天也不会再容忍金光甲这个老混蛋,会立即一脚把他踹到印度洋里去喂王八!
一想到羽翼这两个字眼儿,伏地魔就有些闹心,根据乌赫的汇报,既然贝利、克里和赤织娘都被假冒,就说明真贝利、克里和赤织娘都出了问题,而他们三个若真出了问题,就有可能牵扯到他们负责领导的那么多其它马仔(包括人弹)都出问题,这就有可能让自己大伤元气。所以,他不能不闹心。贝利、克里和赤织娘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后来,乌赫的手机也打不通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幸亏,丽莎和小胡子苏利耶的电话还畅通,情况也都还正常,这让他多少还能存些侥幸心里——如果他们二人的袭击行动最终能够成功的话,还能替自己挽联回些面子。不至于让金光甲抓住太多的笑柄。
当然,对于“天使行动”的成功,伏地魔是有十足把握的。他的把握来自如下理由:
首先,这个行动的策划,具有无可怀疑的可操作性。八百八十八只鸽子,这个数字本身具有的吉祥色彩自不必说,单就鸽子的自然习性也是很有把握的——把他们关在笼子里,随轮船在海里飘上两天两夜,光给水喝,不给食吃,让它们饿得眼睛发兰时,再打开笼子,放它们出来。它们肯定不会在海面上逗留,而会争先恐后飞向陆地去觅食。那么,只要打开笼子的时间,正是博览会飞机刚刚在起飞跑道加速的时间,那就肯定会有好戏看。
其次,利用印度油轮掌舵大副的贪婪,以往澳门送|丨乳丨鸽的名义,花几个小钱,把鸽笼往油轮上一搭载,只派一个马仔随油轮照料就行了。当然,到达澳门近海的大体时间要提前计算好。以便预约在澳门的同伙驾他的游艇到外海来接应。
这两条都很简单,不会有什么不可预见的麻烦。所以,他认为成功的把握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为保障整个“天使行动”的万无一失,伏地魔在助手马仔的选择上,还是颇费了心思,最后他选中了不久前正式投靠过来的斯内普。他从斯内普亲手杀死邓布利多这件事上,看出他本质上的心狠手辣。尽管这个性格特征可能是把双刃剑,斯内普能如此无情的对待邓布利多,也就不排除有一天也会如此对待自己。但在眼下没有太多人可供自己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心狠手辣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现在,这位教授的打扮有点儿不够绅士:头上的礼帽已有些破旧,上身的马甲也是油渍斑斑,只有脚下的靴子还不那么碍眼,那是因为已经被海水溅湿而有些发亮的原故。他现在的身份是押运鸽子的马仔。所以,不可能再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了。
“和小胡子联系过了吗?”伏地魔问斯内普。
“联系过了,他马上出发。”斯内普回答说。他现在看起来有些疲惫。伏地魔知道这是他一夜没睡的原因。
“希望这种时刻,你不会被困倦所击垮。”伏地魔说。
“请放心,”斯内普说,“这么清新柔和的海风,这么富有诗情的伶仃洋,我想睡都睡不着呢!”
“你是说,自己正为这片伶仃洋的诗意所陶醉?”
“不仅仅是诗意的陶醉,更多是思古的幽情。”
“思古的幽情?”
“一个多世纪前,我们的先人,在这片伶仃洋上写下过许多史诗式的篇章。”
“不错,那是东印度公司的那些冒险家。他们干得很棒。我很钦佩他们的冒险精神。不过,时代前进了,光冒险精神已远远不够施展我们的抱负,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更为刺激的生活,更为疯狂的激|情!我们需要复活希特勒的纳粹主义!”
“纳粹主义?”
“也许该叫新纳粹主义。”
“对。这种叫法很令人兴奋。新纳粹主义。我看就这么叫吧,OK?”
“OK!既然它能令你兴奋,那就这么叫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