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亮再次注意到那个后门,现在是虚掩着,他想起了那天那个背影,有一种冲动再次让他走向了那个房门。
门是铁门,虽然没锁但很沉,孙亮想轻轻拉开门是不可能,攒了点劲才把门打开,还好门并未发出一点声响。
孙亮松了口气,后背已经一身汗了,不禁自嘲了一下,被发现了大不了说走错了,还能要我的命啊。
那一根铁链还是挂在门上,他一矮身从下面钻了过去。
后院果然另有洞天,绿草茵茵,四季花卉竞相开放,在草丛中五颜六色的射灯打向中央。院子不大,正中央是一座假山,座落在一个不大的喷泉上。泉水打得错落有致,在四面各种灯光下,如梦如幻构筑出蓬莱仙境般地水雾。
孙亮还在欣赏着这个美景,后脑上一阵恶风袭来。
到底也是练过的,本能地一低头,头上的恶风刚过去,还未待他转身。
肋下便是一阵钻心地疼痛,自己一个趔趄,往旁边一歪,后腰被人又踹了一脚,侧翻在地。
孙亮一翻身,还没起来,就看到一个人影已经到眼前,黑呼呼地棍子桶了过来,上面啪啪地闪了几下蓝光,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了。
一阵剧烈地晃动过后,孙亮感到头晕晕地,身体忽忽悠悠地仿佛在飘着,紧接便啪地一声被扔在了地上。
孙亮脑子渐渐清醒了一点,眼前一片漆黑,手脚都被绑着,嘴也被塞住了,身上裹着什么东西。
动了动发现被人装在了麻袋里,外面有几个光点不时在晃动,看样子应该是手电筒之类的。
听力渐渐回来了,除了纷乱地脚步声,还有一种沙沙地声音,在农村长大的孙亮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用铁锹在铲土!
“动作快点,老板等着呢。”
紧接着身上被一下下地土盖下来,一股尘土呛下来,孙亮差点没窒息,嘴被堵着,想咳都咳不出来。
被活埋了!靠!老子出师未捷身先死!
那后门里究竟有什么,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活埋?
不一会,土已经盖了一身,外面的声音和光点也被隔绝了,绝对的黑暗。
孙亮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尽量调整了呼吸,在土壤里还有一些被隔绝的空气,绝不会多,但也能让他坚持一会。
他迅速用手摸出腰带里别着的刀卡,这是一种多功能刀卡,扁片状能当尺子也可以开酒瓶、螺丝刀,当然有一个角是刀片。
这玩意没几块钱,但是孙亮留在身上就是备用的。
手一动,身上的浮土便松了一块,上面马上有新土补了过来,显然还在往上填土。
用手将刀片转过来,尽量轻地划开手上的绳子,然后准备先拿掉嘴里的东西时,发现身上越来越重,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孙亮的心凉了。
孙亮只得顺着刀片开始划身上的麻袋,只有将麻袋划开,他才能赶紧爬出去,不然非得憋死。
事情显然没孙亮想的那么简单,身上的压力很大,盖在身上的土显然被人用力踩过,非常实。
自己抬手都很难,更别说去做动作去划开麻袋了。
越是急,越是气短,不一会便觉得呼吸困难,手上已经开始无力了。
完了,真他妈的死在这了。
孙亮放松了手,任由身上巨大的压迫感增强,脑袋又恍惚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白光从百汇处刺入,亮!太亮了。
孙亮从昏睡中醒过来,我是死了吗,到阴间了?
想动,但身上依然被压得很严实。
我不是应该死了?
刚才感到胸很闷啊,但是现在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用鼻子用力吸了口气,依然是空荡荡差点憋死,但是自己的呼引似乎很正常。
心跳声也能听到,这是怎么回事。
孙亮刻意没有用鼻子去吸气,嘴也被堵着,但是脑膛一起一伏,心脏跳动平稳,一点没有缺氧的感觉。
我靠!真他娘的死了?
不对,我是在呼吸,可是从哪吸的气?
再次静下心来感觉,孙亮觉得自己耳朵有着一丝凉凉地,这股凉凉地感觉进行到大脑后,身上就会轻松很多。
我用耳朵呼吸!
再次试了试,确实是。
太TMD牛B了,老子这都死不了。
现在孙亮清晰地感到两个耳道似乎完全打开了,一股股地凉气顺着耳道进入在鼻腔再进入到肺里,甚至自己还可以控制这股气是从耳道里继续出去,还是从鼻子出去。
这是胎吸,只有胎儿在母体里才可以不用鼻子去呼吸,孙亮这样想着。他哪想到胎儿哪是用耳朵呼吸的,那是有胎盘的。反正他管这叫胎吸。
压住了死不了的兴奋,孙亮考虑起现在的处境,手里有刀片,但是身上的压力太大,根本做不了动作,不会一直躺在这当木乃伊吧?
照这样下去,饿也要饿死啊。
孙亮试着一点点挪动双手,去划那个麻袋,但是力量根本不够,不知道努力了多久,一阵困倦袭来,他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觉得自己轻飘飘地脱离了被活埋的束缚,人整个飘在了空中,紧接着似乎有点凉凉地,好像又是在水里游。
孙亮不会游泳,自从父母先后死在河里后,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对水很排斥。
这时一个美人女游到了她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孙亮睁开眼,不由自主地叫道:“妈妈!”
妈妈慈爱地抚摸着他,然后轻轻在他两个眼睛上一吻,他再次感到一阵白光袭来,两个眼睛疼得厉害。
然后他便觉得自己身体真的很凉,孙亮惊醒过来。
凉意在蔓延,身上甚至有点湿湿地。
这是怎么回事?孙亮眼前竟然是万里无云的天空,湛蓝地天空泛着光辉。
这是哪?孙亮本能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看来又是一场梦。
但是身下已经湿露露了的,想扭身看也不可能,身体动不了,眼睛也看不到。
孙亮只得再次闭眼等死。
眼睛闭上,突然一阵光亮,这次他感到自己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穿透了身上的麻袋和泥土,再次冲上了云宵。
这次的感觉是真实的,甚至他连身上不远处被风吹倒的小草也能看到。
再次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
难道?孙亮闭上眼,一切又如神话般出现,只是他的视眼并不如正常般那么宽广,他集中的视线似乎在双目之间。
开天眼!
孙亮脑海中闪现着这么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