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站在穿越后的地方,我靠感觉感知周围的一切,心中念念有词道:“子锦,你要是还喜欢我就让我穿到正确的时空吧。要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就让我穿到离你最近的时空。”
耳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至少不是古代),还有人用中文骂道“你这瓜娃子找死啊!”(至少是在中国)。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央,来往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停在我身旁。我看见一辆红色的敞篷车,一个飞身落在车里揪住戴墨镜的开车男子的衣领问道:“嗨,老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可以诚实而绅士的告诉我今天是哪一天,这是哪座城市吗?”
那男子扯开衬衫露出身上的龙型纹身邪恶地说道:“嗨,美人儿,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可以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吗?”
哈?黑手党?还流行龙型纹身?这回轮到我邪恶地露出肩上的图腾,龙纹在我灵力的控制下闪了闪亮眼的光芒。我看见他的墨镜镜片上反射出白色的光芒后,再接再厉道:“现在可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可爱的墨镜兄激动地回答道:“Shit,你是什么玩意儿。哦,不,我是说美丽的小姐,今天是2010年x月x日,这里是A省C城。”
我微笑着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他说道:“可以搭个便车吗?我发现我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你说是不是?”
墨镜兄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当,当然没问题。”
红色的敞篷跑车发出强劲酷毙的声音载着我向目的地而去。“嗨,坐在这车上让我的自我感觉从没这么好过,可以放点音乐让我这种良好感觉持续得更长久吗?”
墨镜兄的眼睛在黑色的墨镜下翻了个白眼,他摁了一个键说道:“StevieHoang的AllNightLong。”
几秒钟后,车里传来旋律优美节奏欢快的英文歌。我吹了个口哨叹道:“Cool,声控的,啊哈?”
墨镜兄显然很满意我的恭维,继续说道:“知道吗,StevieHoang,我听过他出道以来所有的歌。我要是不干黑社会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歌手……喜欢我这跑车吗?我给它取名叫红色美人儿。”
音乐让人放松,音乐让看似毫无交集的人在一起相谈甚欢。这真是不变的真理。
当我从红色敞篷车上下来时,墨镜兄看着带有厚重历史感的风家院门说道:“Thatiscool,知道吗小姐,我喜欢有历史感的东西,也喜欢你身上这件古装长裙。”他潇洒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色名牌递给我,“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在东南亚境内没有我搞不定的事。”他开着红色美人儿离开十几米后又倒回来问道:“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还有可以告诉我那身上那完美超炫的纹身是在哪里纹的吗?”
我朝他专业地露出六颗牙齿微笑道:“我叫风云隐,我这是天生的,世上只此式样的龙纹,绝无二家。”
墨镜兄露出一个难以置信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挥了挥手开着红色美人儿绝尘而去。我转过身长长呼出一口气推门而入。
风家的族长对我的出现表示出一种诡异的神情,似乎我是瘟疫一样。在这里我没有得到任何我想要的消息。唯一的收获只是去风玄武的墓前祭拜了一番。即使使用问灵术也没有任何结果。风老鬼的灵魂被散得干干净净了吗。
接着转站去望月分家的废墟,去后山上祭拜母亲,望月龙二当年居住的小屋已人去楼空。母亲墓前的花束已经干枯,我整理了一下墓碑上的杂草,收拾心情准备去日本望月本家。
几天后站在望月清音面前,这气势非凡的老太太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变化。特别是是在她得知望月晨与望月琴子已经安全到达异世并被我安顿好后,朝我深深行了一礼道:“青龙大人,白虎受你照顾了。”
“哪里,您言重了。请问,您知道朱雀在哪里被杀死的吗?”
望月清音抬起头遗憾地说道:“我们并没有亲眼目睹朱雀的死。”
“那你们怎么能肯定朱雀被人杀了呢?”我盯着望月清音的眼睛不甘心的问道。
望月清音答道:“是那人与晨对战时亲口说的,而且御神总务司的司长之后也证实,代表朱雀的朱雀星的星光已经消失不见。”
“御神总务司的司长?请问他现在在哪里,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望月清音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我:“云隐,你想好了吗?你可以在异世和我的孙子一起过平凡人的生活。你真的要为风玄武报仇吗?”
“那是一定的,我绝对要把杀死风玄武的凶手碎尸万段。”
望月清音微笑道:“那么请好好休息一下再与我一起去见御神总务司的司长藤原宗一郎。”
藤原?藤原千惠和这藤原总一郎是什么关系呢?
望月清音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说道:“上次参加降魔的藤原千惠就是藤原总一郎的孙女。藤原家擅长召唤术和占星术,御神总务司的司长的职位在藤原家已经连任了三届了。”
休息了一天在我的强力请求下,望月清音和我一道前往同在京都的比睿山。比睿山是以横跨在京都市左京区和滋贺县大津市的四明岳和大比睿两座山峰为中心的、南北走向的山脉的总称。七百八十五年,佛教的一派天台宗的开祖最澄和尚,在山上创建了延历寺总寺院,内有指定为国宝的根本中堂,还有大讲堂、释迦堂等一百多个佛堂圣塔。作为佛教圣地的比睿山,禁止杀生,四周到处是苍郁的古杉树林里栖息着很多野鸟。
自古比睿山是日本的佛家圣地,对许多日本人来说此地之神圣不亚于犹太人心目中的耶路撒冷。我在比睿山山顶的旋转展望台上,俯瞰近处的琵琶湖、京都,远处的铃鹿、丹波的群山,及更远处的大阪湾遥想着当年的织田信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下令焚烧比睿山。日本史书上记载当时死者多达四五千人,织田军还纵火焚烧了延历寺中的根本中堂和山王二十一社,整座比睿山鸡犬不留。织田信长也由此除了“尾张大傻瓜”外,又多了一个新的称号:“第六天魔王”。
如今的比睿山已没有了战场的喧嚣与战争中哭泣的亡灵,整座山散发着祥和的气息。
御神总务司的司长藤原宗一郎的府邸就建在比睿山的山脉上。我们一开始并没有见到藤原总一郎,而是被告知司长正在斋戒沐浴期中,大概要三日后才能见我们。
藤原千惠代替她的爷爷接待了我们。我想起在望月家,她在我耳旁说出藤原彩辉的名字的事。我略一抬头正对上她温和的笑脸,心里有点不舒服。我不明白为什么中国的御神家族没有捞到御神总务司的职位(这样我就不会跟这不知道是藤原千惠还是藤原彩辉的家伙碰面了),据说两百年前这职位一直被中国的御神家族担当,或许正说明了世事变化无常的道理吧。
藤原千惠待我们很殷勤,亲自安顿好我们后说是要亲手为我们准备餐点。我沐浴完后没有穿她事先准备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中式便装。傍晚用餐时,藤原千惠看见我的穿着似乎也没怎么介意。用过晚餐后还邀请我参观整座藤原家宅。她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不同的房间的名称来历,甚至还讲到在这古老建筑物上留下的所相关她的童年记忆的痕迹。最后我们坐在一条长廊上品茶。
我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杀死玄武和朱雀的女人到底是谁?子锦究竟在哪儿?藤原千惠似乎看出我对她那些儿时事件毫不感兴趣,热情高涨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她看见我端着茶杯面向远处的树木发神,轻轻唤了我几声:“云隐,云隐?”
我自言自语道:“嗯?你说到底是谁杀了玄武和朱雀的呢?”
藤原千惠用不同于刚才饱满的声音低声问道:“云隐,如果你找到凶手会怎么做?”
我恍惚的精神一下子回复清明,一字一句道:“我会杀了她。”
藤原千惠看着满脸杀气的我微笑道:“哈哈,这里实在不适合谈论有关杀生的话题啊。”
我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改变心情,我继续看着远方想象我与那凶手相逢的情景。“啪”的一声,手里的茶碗被我捏碎,茶水洒了一身。藤原千惠焦急地倾身查看我有没有被烫伤和划破手。当她看见我的手没有伤痕后舒了一口气,可是她低头看见茶水流到我脚边时竟然当机立断把我抱起来向浴室走去。
“喂,我不是小孩子,让我自己走。”
藤原千惠微笑地对我说道:“不行,马上就到了。你也不想把你身上的茶水弄到地上吧。”
这家伙看似柔弱其实骨子里一直很强势,在望月家的封印之地我就看出来了。我靠着她温暖而柔软的胸前想起子锦来。“唉!”我长长叹了口气却引来她银铃般的笑声,“呐,云隐,可不能轻易叹气哦,好运气都被你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