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叫我?我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对面领头的彪形大汉赫连鹰打马上前,看清是我后,头上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支支吾吾的看着我,匆忙下马半跪低头道:“参见金刀驸马!感谢驸马前次在美稷王城救治疗伤之恩。”
“既知感谢,为何来我率众来我牧场啊?莫非你感我恩情,率众前来归顺于我?”我看着他笑了笑,轻松的说道。
“这个,这个金刀驸马啊,其实我是从心眼里实实在在的钦佩您。可是我的父王,他”赫连鹰欲言又止。
“大胆赫连鹰,赫连博是什么王啊?赫连博是谁封的王?可有上奏大汉朝廷?可有朝廷的文书认可?”在我一旁的的沮渠狐跳了出来,大吼大叫道。
“这”赫连鹰急的挠了挠头,又想了想,看着我和沮渠狐:“我的父王是我们全匈奴百姓推选出来的左贤王,选举之事我们匈奴的内部事务,何须大汉朝廷的认可?”这番话听起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呵呵,赫连鹰啊!不知我们匈奴是多少大小部落啊?你们匈奴又是几部之人啊?你们不过是我匈奴十大部,上百小部落的其中一小部分,就敢妄称全部?”沮渠狐接着说道:“洪天场主金刀驸马如今是羌渠大汗亲封的左贤王,而且是得到了大汉朝廷的文书认可。是名正言顺的匈奴左贤王。你的父亲赫连博以前不过是个左大将而已,也敢窃据左贤王位?”沮渠狐声色俱厉的指着赫连鹰怒道。
“这,我,我说不好。但是,我的父亲已经被须仆任命为左贤王,那他就该是左贤王吧?”赫连鹰自己都对父亲王位的正统性有些疑惑。
“好了,先不说这些。赫连鹰,你还没有告诉本王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是不是弃暗投明来了?嗯?”我看着赫连鹰有些戏谑的笑道。
“这,金刀驸马,我其实是本来依附我赫连部的义渠、丘林、维徐三部趁夜南下脱离我部,所以,我的父亲就叫我一定要截住他们,不可让他们南下。所以,我才”赫连鹰缓了口气:“其实,我,我真的不想和您为敌啊。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您将我打败,您甚至可以成为我的主人。而且您还救了我的性命,您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恩主,按说我不该跟您作对的,只是因为我的父亲太想当王了,他受了须仆的蛊惑,所以背叛了羌渠大汗”赫连鹰说完,原本就矛盾的心里,禁不住流下泪来。
“嗯,那,赫连鹰你如今想清楚了吗?还要跟着你的父亲和大汗和我做对吗?你还有什么打算啊?”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接着问道。
“金刀驸马左贤王啊,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我这就回去劝说父亲让他脱离须仆叛贼,重新归顺大汗和您。”说完,赫连鹰又单膝跪地对着我拜了拜。
“好,赫连鹰,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办成了此事,以后我必会重用你。”随即我看向左慈:“元放,你就跟着赫连鹰去一趟赫连部吧!”
左慈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贤王,刚才卜根还邀我去他家喝酒呢。明天,明天怎么样?”
“左慈,你还不就是想着卜箩那个小丫头?喝酒是假,想今晚和卜箩双宿双休才是真吧?还想不想上天庭了?”我有彤儿帮我汇总情报,明白左慈真正追求卜根的妹妹卜箩。我用南华真经《开天册》里教授的“传音入密”看着左慈微笑。
左慈听完见我有些恼怒,赶忙对着我讨好的一笑道:“其实,现在走,正好合适。赫连鹰,我们回去吧!”说完,心头一苦“我的卜箩亲亲啊,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吃了你啊?”
我明白左慈的苦笑,传音入密道:“元放,办好此事我给你们二人主婚!”
“好,赫连兄,我们快出发吧!”左慈向我鞠了鞠,又向同来的众人一抱拳,翻身上马,跟在向我致意后上马离开的赫连鹰走了。
一阵马蹄声越行越远,四千多赫连部骑兵跟在赫连鹰和左慈身后离开了我的视线。
带着众人和卫队回到牧场大营,义渠、丘林、维徐三部已经在大营的东、西、南三面扎上了营帐,整个大营的规模整整壮大了一倍。之后几天,我封义渠部首领义渠海、丘林部的首领丘林益、维徐部的徐胜治为万骑长,仍旧负责三部日常事务。沮渠狐和岳父以及几位主管通过几天的考察选出三部中德才兼备和彪悍之人充实到大营的官员和卫队之中,胡车儿和冬月凤的男女“天狼”特战队人员也各自扩充到五百人。牧场本部和三部之间的友谊通过每天的篝火晚会和百姓间不时的互赠礼物邀约喝酒聊天不断加深,又在双方适婚男女的一次次举行婚礼中结为了血肉姻亲。
腊月的初五清晨,我惯例的为彤儿检查了一遍身体,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我轻柔的靠在她的小腹听着里面胎儿微细的心跳。接着又为琰儿检查了一番,其中的柔情蜜意不可言表。吻别赖床的两位爱妻,出了卧室。大帐里我双手紧握着冬月凤,轻声的交代她一点要保护好两位主母,不可有任何闪失。冬月凤深情款款的看着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出了大帐,寒风凛冽,吐气成冰。在跟着出来的冬月凤炽热的目光下,我带着胡车儿和已经被我赐下姓名洪捷的阿三,三人带上干粮烤肉骑着马出了大营,向着这牧场西南部的潘六溪部大帐所在的广衍城而去。
广衍城位于西河郡和上郡交界地带和东南方的上郡沈氐部辖区最北面的侦林城相隔不过半日路程,侦林城东南小半日路程就是离长城最近的匈奴乌洛兰部大帐所在的平定城。不过,平定城也可以从广衍城往东过匈奴浑部所在的谷罗小城,然后转向南到达,但是就要一天的路程了。
三人停停走走,洪捷时不时还取出我特制的木炭笔在带来的羊皮上画着山势水流地形图。大约夜里九点多,草原上终于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广衍城已经在望。我兴奋的喊道:“我们一起跑起来,看看谁先到广衍城!”
说完,我轻拍爱马赤焰,一阵风般向着广衍城北门奔去。离北门还有两里的地方,只见几百个火把在风中燃烧。知道是潘六溪部为了迎接我在寒冬中等了这么久,我心头感动的一阵热流涌动。来不及等随行两人,轻拍赤焰径直飞奔来到了人群中。
“大家辛苦了!劳潘首领和大家在此深夜里等候,天很是不安啊!”我迅捷的跳下马,紧紧握着四十来岁的潘六溪部首领潘六喜的手。这时候,胡车儿和洪捷刚刚骑至。
“啊,是您,金刀驸马左贤王大人啊!”潘六喜这才回过神。刚才赤焰来的太快,众人还没有看清我的模样。众人慌忙半跪下:“恭迎金刀驸马左贤王前往我部视察!左贤王辛苦了!”
“呵呵,为了大匈奴,为了全匈奴百姓,我洪天洪云龙甘洒热血,还在乎这小小的辛苦。但是众位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等我,我向大家赔罪才好!”说完,我向着众人微微的一鞠。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折杀我等了!”众人纷纷谦让。
“启禀左贤王,城中大帐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请左贤王和两位大人进城!”潘六喜对着我一拱手说道。
“好,各位,我们一起进城!”我跨上赤焰,带着众人向广衍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