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衍县临时县衙原来就是潘部大帐所在,现在已经围上了围墙,朝着大街建起了县衙大门。由于时间仓促,里面的衙门大堂和县令府邸还没有修建,里面暂时还是一个个大小帐篷。
十几名广衍守备军兵士手持长枪挺胸抬头的站立在门口,在我派往各地的天狼特战队员作为教官的训练下,已经有了些军人的模样。见我和胡车儿来了,几位兵士赶忙立正,抬起左手呈四十五度朝着头,行了个比较标准的军礼,口中朗声道:“渡辽将军好!校尉好!”我有些赞赏的看着他们笑着道:“兄弟们辛苦了!”。
“为将军尽忠!”众兵士齐齐吼道。我“咦”的一声看了看胡车儿“我记得我没有交过特战队员这句话,那么特战队员们教这些兵士的话是谁教的?”我用传音入密问了声:“胡车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主公,这是我和刘月凤校尉以前训练特战队员时,刘月凤校尉无意间说了句‘为金刀驸马尽忠’的话,后来队员们都习惯了喊成了口号。现在队员们训练度辽军、各地守备军们都习惯成自然的喊出了为你效忠的口号,我觉得这样挺好,就没有阻止”跟着我也有一年多了,胡车儿的性格愈发沉稳大气,他不慌不忙的解释起来。
“呵呵,各位兄弟,请听我说一句:如果我是昏庸无道或者残暴不仁之人,你们还为我尽忠吗?”我笑着看着他们。
众兵士大多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我听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一名年青兵士想了想说道:“将军不是那样的人!将军是仁德睿智,心怀天下百姓之人!”
我笑了笑,看着那名兵士问道:“你可有姓名?可曾读书习字?”
年青兵士看着我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将军,我父亲本是豫州颍川郡长社名门望族姓钟名游字元和,十几年前和弟弟游历河东,自己为救弟弟,不幸被掠到广衍城不远的一个小部落。由于父亲有些文才,就帮着部落的千户大人管理财务,后来就和千户大人的女儿偷偷相爱结合,生下了我。父亲前些年患病已经去世了,母亲深爱父亲也忧郁而逝。我的外公不愿认我,所以我在十四岁就到了广衍城里,由于父亲教导有些文化,被县令大人看上,成了他的亲卫。我的父亲为我起名钟华,要我心怀国家,不忘故土”
“你现在多大了?”我看着他有些欣赏。
“报将军,我今年十九了!”钟华道。
“可愿回到你父亲的故乡去看看?”我继续问道。
“当然愿意!但是,我现在是军人,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这可是教官教的啊!”钟华有些期盼又有些不安道。
“呵呵,胡校尉,你速去跟广衍的守备校尉备案,将钟华的军籍转入亲卫军!”我看着胡车儿说了后,又看向钟华道:“待我大婚后,过不久,我带你去中原游历一番,你可愿意?”
“谢将军厚恩!”钟华喜不自禁的流出泪来。
将一些小礼品送给这些士兵后,我进了大帐。
“小婿洪天拜见岳父、岳母大人,拜见大哥,拜见”看到大帐内喜气洋洋端坐的潘六喜、沈金兰夫妇和潘玉莲大哥潘长河,我忙不迭的拜了一礼。不过,我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精神饱满、头发乌黑发亮有些富态商人模样的老人和王越、洪捷一起从内帐出来时,我想了想,又是深深一拜,朗声口称:“拜见外公大人,祝外公身体康健,财源滚滚!”
“拜见主公!”王越和洪捷本来正在陪着沈氐氐王沈高在内帐聊天,等候我的到来,此时出来,便向我一拜。
“呵呵,拜见干外公!”我按照玉莲这边的辈分向王越施了一礼。
“主公,这如何使得!”王越谦虚的笑了笑道,却是坦然接受。
“这位就是我的好孙女婿,度辽将军、匈奴左贤王洪天洪云龙吧!”商人模样的老人沈高看着我笑呵呵的问道。
“是,外公,外公万福金安!”我呵呵一笑。
“嗯,不错啊!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沉稳大气,难得一见的英雄人物啊!”沈氐部氐王外公沈高看着我高兴的哈哈大笑。
“谢外公夸奖,云龙惶恐!”我笑着回应道。
“呵呵,玉莲就在她的闺房,云龙,你就去接她出来吧!”岳母看着我的表现很是满意。
“谢岳父岳母!”我双手将一份份礼物从门外亲卫们的手中捧到沈高、王越、潘六喜、沈金兰、潘长河跟前,随后,向他们一一道别,出了大帐。
在一一为玉莲的女侍卫和侍女递上小礼物后,我笑着进了玉莲的闺房。
一身红绸汉装的玉莲坐在花床边,轻低着头,似乎在思虑着什么。我吭了一声,满含深情的轻声笑道:“莲儿,想什么呢?”
“啊,云龙哥哥”玉莲想到了什么,反应过来:“夫君,怎么现在才来啊?”一脸的喜色和幽怨的看着我。
“怎么了?莲儿”我见玉莲的神情,有些吃不准的问道。
“人家想你了!云龙哥哥,我好想你”玉莲轻声的抽泣着:“你离开我的这一百零一天,我是夜夜难眠。我真的好期待再见到你,等着你来娶我。我天天盼啊盼啊,数着日子,今天你终于来了!云龙哥哥,我真的好想你”玉莲深情看着我止住泪水,柔弱的顺势倒在我的怀里。
“我也想你!”我看着玉莲认真的说道:“不过,现在我还是带你出去吧!两位外公、岳父岳母和大哥还在大帐等着呢!”我轻柔的抚摸着玉莲的玉背。
带着玉莲在大帐给沈高、潘六喜众人拜过了礼节后,又在宴会大帐吃过欢迎午宴,接受了广衍重要官员和家眷的祝福后,我和玉莲同乘赤焰,在王越、胡车儿、洪捷、钟华的陪同下带上一百亲卫和六十八名玉莲陪嫁的侍女和女侍卫全都骑着马带着几十箱玉莲的嫁妆,出了广衍城北门,朝着九原城而去
每日入夜很久我们才停下扎营休息。经过湳山山谷时,我进入只有我和我带着的人才能进的山洞,去温泉湖边采了数百斤鲜果,出了洞。
六日月夜,我们已过虎泽,在黄河南岸渡口附近扎下大营来。
半夜时分,草原上虫息鸟歇,唯有黄河水流哗啦之声不绝。月色朦胧中,我敏锐的听到东边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感觉到危险,我快速翻身而起。叫起外帐和衣而卧的胡车儿、洪捷、王越、钟华四人,要他们组织起亲卫们准备防御。四人赶紧召集一百亲卫,列队张弓搭箭以待。
我来到旁边玉莲的营帐,命令女侍卫们和侍女们全都全副武装,准备作战。我进了玉莲的卧室,怀抱着还没睡醒的玉莲,在女侍卫、侍女们的簇拥下,移到大营东面空地亲卫队列后面。
“糟糕,怎么这次又有防备?怎么搞的?”我敏锐的听到远处一个大汉的声音。“大哥,这次怎么说都要去杀一次。不然在贤王面前不好交代啊!”另一个大汉的声音。“嗯,兄弟们准备了!拿起弯刀,将前面的众人杀光,然后抢来的东西,我们兄弟伙分了!”大汉突然声音大了起来。“对,大哥说得对,我们四百多人还怕这一百多人不成?”又一个大汉继续嚷道。“将男人们全杀光,女人和财物全抢了!兄弟们,跟我上!”领头大汉兴奋的高声道。此时这四百多人马已到对面一箭之地,众人齐齐驱动战马,大吼起来:“杀啊!”
“放箭!”胡车儿一声令下,一百只带着闪着寒光箭头的长箭齐齐射出,对面人马“啊啊”之声络绎不绝,几十人从马上摔了下来。而后面的人马躲之不及,有的也被绊下,而摔在地面的人有些被乱马踩踏,哀嚎不绝。
“杀啊!”胡车儿拔出长长的弯刀,驱动黑神风,领着一百亲卫杀向对面人马。洪捷、王越、钟华则留在我的周围警惕的护卫。尤其是王越,作为玉莲的的干外公,更是将看护玉莲的安全看得很重。
胡车儿好似一只猛虎带着群狼冲向羊群,举起泛着血光的长弯刀,好似收割庄稼般将自己的前后左右的对手的头颅统统放倒在地。亲卫们则采用分割包围和集中兵力原则,三人为一组,三组加小队长十人为一小对,在小队长的带领下协同其他小队作战,将不大的战场上所有碍眼物消除。
领头大汉仗着自己精湛的马术,连连闪过数人,就要冲到我的面前。王越从马上跃起,腾空一剑直刺入领头大汉的咽喉,而后轻轻一划,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不要杀我,将军大人!”刚才说话的另一个大汉见势不对,本来已经逃出一里之外,却被胡车儿催动黑神风抓回。他哭丧着脸浑身颤抖着,被胡车儿像抓小鸡仔般扔到我的面前。大汉回头看了看远处三百多具不堪入目的尸体,暗幸自己还活着。他颤栗的心头暗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情愿自尽而死或者出逃别部,也不愿再接受贤王交给他的任务。但是,没有下次了。不过,如果我改过自新,会不会有一线生机”。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同来不远处领队的无头尸体,强自镇定的做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