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你们是何人,在大帐干什么?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看了沮渠狐总管的信不由得暗自称奇,急匆匆带着十来个亲卫赶来?水牧场一探究竟的羌渠大汗一进大帐,就看见男女两个陌生的亲密的搂在胡床边,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抽出宝月弯刀,握着弯刀向着我冲来。
我将一时受到惊吓的彤儿公主护在身后,伸出右手将快要劈到身前的宝月弯刀的刀身牢牢地抓住。大汗几次用力也无法抽出。大汗气急的喊道:“胡车儿、胡赤儿,你们还不快快进来助我。”我见大汗气急,慌忙解释道:“大汗,我是洪天啊!”彤儿回过神也看着大汗说道:“父汗,我是彤儿啊,你最疼爱的彤儿啊!”说完呜呜的轻声哭了起来。
大帐外听到大汗呼叫的十来个亲卫在两名赤发黄须的两米左右的巨型大汉的带领下,冲了进来。尤其两名巨型大汉看到我正手握刀刃而不受伤,不觉大奇,不由得起来比试之心。其中一个瞪着血红牛眼恶狠狠的看向我,发出一声牛吼:“你是哪家的杂碎,还不快放开我们大汗!”说完,亲卫们各个抽出自己明晃晃的弯刀对着我。
我心头不禁大喊一声“冤枉,是你们的大汗要拿刀砍我,幸亏我机警过人躲了过去,这才将刀身抓住,避免大汗冲动下伤及无辜。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好像我抓了你们大汗一样?”,我再次的看着和我僵持着的大汗:“大汗,我真的是洪天啊,那天在草原上你看到了一匹火红的野马和六岁多的我”我将和他在草原相见而后到王城王府等等细节一一合盘脱出。大汗听着我细细的述说,眼神从愤恨转而变得平静。她平静了一下,看着早就停止哭泣紧靠着我的彤儿:“你真的是我的宝贝女儿彤儿?”刘彤公主望着羌渠,深情的一声:“父汗,母后临终前说虽然您深爱着她,但是你不要因为她由于难产去了,就迁怒于我的亲弟弟,母后的遗腹子,您的亲儿子呼厨泉。可是,这两年您将我的亲弟弟交给两位乳母喂养,却从未去抱过一次”
“够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召唤,不得入帐。”羌渠对着亲卫们挥了挥手。待到亲卫们都出去之后。羌渠坐在胡床上,对着我指了指旁边的矮凳,示意我坐下。然后轻轻的抚着自己一夜长大的女儿的一头秀发,深情的看着她说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们搂在一起,我其实心里已经明白那就是你们。但是如今的你和你母后年亲时实在是太相像了,我一时就气血上涌,感觉是自己最爱的妍儿又活了过来,但是却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于是我是愤而拔刀,想要杀死那个和妍儿亲热的男人,我是一时糊涂啊!”大汗顿了顿,笑眯眯的看着我:“洪天,打扰到你们亲热,你不会怪我吧?”
我嘴角微翘,两手合拢,笑了笑:“大汗,我和公主其实没有什么的。我如今可是只有六岁多啊,就算加上虚岁,也就七岁多。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事呢?”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底气不足。接连两天和公主发生了那么多次,还没有过上一天,就要当着她的父亲和她的面厚着面皮不认账,确实不够地道。但是,在受害者父亲的面前我也不敢承认,如果承认传了出去,对于年龄只有十来岁的彤儿是不尊重的,大汗的脸面也会荡然无存。但是,我也不是真正的占了别人便宜就忘了别人的那种小人。
左右权衡,我即刻做出决定。我鼓足勇气,对着大汗双膝跪下:“在下与公主清清白白,但是我们在牧场就一见钟情,在?山山谷一天一夜我们也是无所不谈,情投意合,都感到自己离不开对方。我希望大汗能够将公主刘彤许配给在下。在下定然会对公主像对待自己的生命般关爱珍惜,爱她生生世世,万年不变。如违此誓,天地不容!”说完我满含深情的看向娇羞不已的彤儿。
“这个,这个,我现在不好答应啊!”大汗叹了口气。“为什么啊?父汗”公主对我刚才的求婚正心中窃喜,听到大汗的话,顿时如同深秋被人从头顶浇了盆冷水。
我也赶忙问道:“请大汗明示,怎样才能答应在下和公主的婚事?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大汗又长叹一声:“哎,洪天,我知道你这小子不一般,实在是太优秀。但是,你非我匈奴族人,而且现在只是我匈奴的一个奴隶,虽然这仅仅是名义上的,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他沉吟一声,继续说道:“大河河套北岸五原城的左贤王须仆前不久代他的大儿子奎庚向我下了聘礼,想要和我结为亲家。只要结亲成功,他管辖的休屠、屠各两部就宣布臣服于我,这样可以让我匈奴真正的合为一家他看着我和彤儿,面露痛苦之色:“须仆本就对我被汉朝皇帝册封为匈奴单于不满,加上他休屠、屠各两部虽然凶残成性,但是族人各个英勇善战,若是合二为一,则,我大匈奴必可打败鲜卑,重新一统草原。先祖冒顿单于的伟大荣光必将在我这一代发扬光大!”大汗面露笑意,好像看到了他一统草原的壮举。
我轻咳一声,打断了大汗对未来的憧憬,我站起来对着羌渠一抱拳:“大汗,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大汗似乎没有对我的贸然打断而生气,还是亲切的看着我说道:“你说说看。”
“大汗,我虽然是匈奴的奴隶,但是却只是依附于大汗给公主殿下的封地这个?水牧场的奴隶而已。今天,公主已经亲自给牧场的六位管事下令去了我的奴隶身份,所以,我现在是一个自由的人。我虽非匈奴族人,但匈奴族何尝不是以前我中原大夏朝的末代皇帝夏桀的遗民,只是向西迁移的过程中融合了月氏、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的肤白之人而已,我们都是同根同种的炎黄子孙,为何我就不能娶公主为妻。即便不是同根同种,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应该可以在一起。您所深爱的王后是大汗朝廷沛国的公主,你们难道不是同根同种而结合?即便你们不是同根同种,你们的相爱难道就不可以了吗?”羌渠大汗猛然听到我说起他和他的爱妻沛国公主刘妍,全身赤红,瞪大双眼,握紧拳头,手冒青筋:“住口,我和妍儿是真心相爱,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他一拳击在我的胸口。
“啊,父汗,你怎么能这样!天,你没事吧?”刘彤快步来到我的身前,面露忧色,轻轻抚摸着我刚刚被猛击的胸口。
“没事,彤儿。”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然后又看向了大汗:“既然您和彤儿的母后是真心相爱,就应该明白我和彤儿也是真心相爱。你就不应该拆散我们,让我们饱受痛苦和折磨。”我顿了顿,看着一句话不说铁青着脸,神情有些意动的羌渠:“以子女的终身幸福为代价的政治联姻,是不会长久的。子女不幸福,父母即便权势滔天,父母也是失败的父母。不幸福的婚姻,必然造成政治联姻的千疮百孔,最终联姻变得毫无意义可言。况且,左贤王须仆以前就不服你,难道你们成为了亲家,他就会服你?真真正正的听你的话?他一定知道你最疼爱的女儿就是彤儿。也许,彤儿嫁过去后,他把彤儿作为人质,然后让你臣服于他?况且,世界上从来都是弱者向强者进献自己的珍宝爱物,即便联姻,也该是他左贤王须仆向大汗您,而不是您对他!大汗,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我看着有些明悟的大汗。
“说的有理,我明天就回绝须仆,他不愿臣服于我,那就打到他臣服为止。没有了檀石槐的支持,他以两部区区十万人就想跟我八部三十万人斗,休想!哼不过,铁弗部首领刘尸利二儿子乌利也是少年英雄,前些天也跑来跟我提亲,还表示愿意入赘我部。铁弗部历来是八部中最忠诚于我的一支,如果没有好的办法,恐怕会寒了铁弗部的心啊,而铁弗部历来和呼延部同气连枝,互为姻亲”大汗渐渐愁眉紧锁,沉吟不语。
“我知道草原上看重武力,敬重英雄,而英雄往往得到最美的女人。不如大汗向匈奴各部发出邀请,邀请各部选出英雄才俊,然后来参加大汗女儿的比武招亲。谁是最后的胜者,谁就赢取公主如何?”我想出了比武招亲这一古代常见的方式。
“天,不要,万一赢的不是你,我可怎么办?”彤儿有些忧虑。
“相信我!”我的脸上充满自信,温柔的看着彤儿。
“好,就这样办了!”羌渠大汗一拍大腿,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