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还是老样子,节假日满街的车,都停在公路上不动,车里的人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吃填鸭,有极个别的人在听金属乐,但是声音开得极小,生怕别人把其当成怪胎。大部分的金属党都去了音乐节,毙拉多也去了那里,但不是为了听金属乐,而是为了找到这只填鸭-圣鸭,它一味追求撒旦,一定会出现在那里的,毙拉多很肯定,只是毙拉多从来没见过圣鸭,不知道长成什么鸭样。
这场是黑金属乐专场,台上的乐手都画了尸脸,一本本烂书统统被焚烧,火光与灯光结合起来,显得光怪陆离。从前面的舞台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黑嗓低吼声,恰似撒旦的呜咽一般,清晰地在会场上回荡着,幽灵般漂浮,台下的人好像着了魔,不断地抛狗,一个女孩被一双双手传来传去,外围是一群摇头的家伙,一个个穿着黑色体恤。在最外围是一只填鸭,正睁着鸭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对,它就是圣鸭。
圣鸭本来是来不了这个演唱会的,填鸭哪有资格来,是把门的人以为这只圣鸭是金属大腕的果儿的佣人的用来泄恨的工具,所有没管它,让它从狗洞里钻进了金属乐现场。
台上的金属乐手大声嘶吼着:“DIE/DIE/DIE”,台下的人也跟着喊,在圣鸭听来异常恐怖,逮、逮、逮……逮住以后干什么,拔毛、开膛、破肚、放血、最后做成填鸭??圣鸭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个穿着金属体恤的女孩走上台来,身后拖着一个笼子,笼子里装了些填鸭,一个个鸭嘴都被卫生棉死死地堵住了,防止它们胡乱喷射些垃圾信息而影响金属盛会的气氛。只见这个女孩拿起柴刀,啪啪的几下,很麻利地就把填鸭们的鸭头砍下,鸭血喷向观众席,底下的人沐浴在鸭血里,显得很兴奋。啪、啪、啪、啪、啪,鸭头们纷纷滚落到地上,鸭血喷得满台地下都是,又是一阵“DIE、DIE、DIE’的怒吼声。
圣鸭看不下去了,一是说不定自己也会被女孩抓到台上砍掉鸭头,还有就是这只圣鸭思维里填鸭的概念是灌食-喷射-挂炉-烤鸭,直接砍掉鸭头这种做派不符合其撒旦思维,这只圣鸭狠狠地喷射道:“我吃了一个女孩。”
圣鸭连忙顺着进来的狗洞又钻了出去,这一切都没逃脱毙拉多的眼睛,都被毙拉多看得清清楚楚,他很肯定这只蠢填鸭就是圣鸭。毙拉多连忙从会场的大门出去,生怕跟丢了这只圣鸭,准备在人少的地方,立刻手刃了这只蠢填鸭。圣鸭钻出会场,看着在车里吃着填鸭片的女孩,狠狠地喷射道:“我吃了一个女孩!”然后低着鸭头,迈着鸭步向帝都的地铁站走去,毙拉多连忙带着刀紧紧跟进。
节假日帝都的地铁站里,人山人海,喧闹沸腾,站边上还有买柴刀的人,圣鸭见了柴刀,又愤恨地喷射道:“我吃了一个女孩。”圣鸭一边喷射一边走下地铁站的楼梯,边上的安检员以为这只填鸭是哪个拾荒者施以援手的对象的扶助对象的玩具,没有拦这只填鸭,圣鸭也跟着人流通过了安检,走进了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车厢,毙拉多这时候也跟了上来,一个箭步也跳了进去,有安检!毙拉多连忙把刀撇了。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这只圣鸭哪去了??逃跑了吗?
毙拉多跳上地铁,逐个车厢开始寻找,终于在一个女孩的裙子下面发现了这只填鸭,圣鸭这时候也被这个女孩发现了,只见这个女孩飞起一脚,啪地一下,把圣鸭踹了出去,然后嘴里吐出一句:“你大爷的。”圣鸭被这个女孩一脚踩到了桌位底下,满鸭眼冒金星,看着蓝蓝的座椅,好像是梵高笔下的《星空》。幻觉真美,填鸭的生命无非是一场实物的迷梦,但愿梦不会醒,在梦里有个女人在向圣鸭招手……圣鸭还是不自觉地用鸭爪揉了揉满眼冒金星的鸭眼,不是梦,是现实!是坐在对面的一个女人在向它招手,圣鸭高兴地挥了挥鸭爪,跳着向女人的方向走去。圣鸭刚到女人面前,还能来得及喷射,就被这个女人狠狠地用双手压住鸭脖,然后这女人对边上的女孩说道:“快来桌,鸭肉小板凳。”边上的身高1米5,重150斤的女孩噗地一下就坐在了圣鸭的鸭身上。圣鸭又开始进入了幻觉,“我吃了一个女孩!”
地铁到了臭水沟站,那女人领着女孩下了车,那女孩下车还用脚踢着圣鸭下车,一边走,一边踢,踢上了出站的滚梯,踢出了地铁站外,毙拉多疑惑地跟了上去,圣鸭是在这里下车吗?它还在幻想??地铁站里的人超级多,毙拉多用尽力气挤了出去,他准备用手掐死圣鸭,可是就这么一会儿的空当,圣鸭又一次溜走了,它去了哪里?帝都100环的避暑山庄???
初冬的帝都这时下起了初雪,好像要清刷这丑陋的尘世一样,街上的行人日渐稀少,毙拉多紧紧地观察地上的印记,希望能发现圣鸭的鸭踪。功夫不负有心人,毙拉多绕过那些吹嘘得梦幻般的广告牌,在通向一条臭水沟的小路边,从黑色光泽的整片污染系列的泥土上,发现了圣鸭的鸭爪痕迹。毙拉多快步地跟上,小心翼翼地追寻着鸭迹,生怕一不小心弄乱了这比三寸金莲还小的鸭爪痕迹。毙拉多一直跟着鸭爪印走,圣鸭出现的迹象越明显,前面的鸭迹显得参差不齐,而且还伴有血迹,估计是圣鸭刚才被女孩的高跟鞋划伤了鸭背而留下的,没错,圣鸭就在这附近,但是它究竟在哪里?
毙拉多刚要转身去其他地方寻找,只听见后面传来了几个小女孩的声音,“打填鸭,哈哈,打着了,哈哈。”毙拉多连忙过去看,原来圣鸭在臭水沟的阴沟渠里,被几个刚刚到牙牙学语年纪的小女孩用雪团狠狠地打,打得圣鸭用鸭爪捂住鸭头,在阴沟里乱窜,一边窜还喷射道:“我吃了一个女孩!”然后就是接着被雪团击中……几个小女孩打腻了,哈哈大笑地离开,只留下这只圣鸭在阴沟渠里,圣鸭默默地喷射道:“世界上本来没有鸭路,只有鸭子走得多了,也就有了鸭路。”一边喷射一边条件反射一样用鸭爪捂住鸭头,生怕再被小女孩们捏成的雪团击中鸭背……
毙拉多这时感觉到这只圣鸭的所谓“吃掉一个女孩”,无外乎一只填鸭的胡乱喷射,是被撒旦教师强制灌食后的一种抑制性反映而已,填鸭估计也有本鸭与超鸭两个形体,而圣鸭是没有鸭魂的傀儡,它只不过是个行尸走肉而已,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校正撒旦教师灌食的权力罢了。毙拉多立刻感觉道:听圣鸭的喷射无异于浪费生命的行为,应该立刻把他杀死。毙拉多立刻就这么办了,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向阴沟渠里一扔,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圣鸭的鸭头上,无巧不成书,这只圣鸭被砸中后又进入了幻想当中,只见它喷射道:“地狱火炬已经许配给我,我的人生还是有希望的。虽然这一切只是一个肥皂泡一样的梦。但我积极配合撒旦教师给我端食,我想象我会得到了地狱火炬。
毙拉多这时候大骂道:“圣鸭,你要一个火炬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有挂炉了吗?快上来,进烤炉里去。”
圣鸭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喷射道:“地狱火炬是只填鸭,只是它被送进过挂炉里,已经进入地狱火炬里而已,它是一只填鸭,被撒旦教师许配给我了。”
毙拉多奇怪地问:“进了挂炉,没什么还是填鸭,不是烤鸭啊?”问完后,毙拉多小心翼翼地向阴沟渠下面潜入。
圣鸭低沉地喷射道:“那天停电了,挂炉突然不能用了,所以没变成烤鸭,这只填鸭倒是被烤得脑袋发了疯,总以为处于地狱,自称为地狱火炬。对了,现在几点了?”
毙拉多回答道:“现在是正好是下午13点,怎么啦?”
圣鸭连忙喷射道:“坏了,13点13分13秒,撒旦教师要给我们填鸭灌食,我得赶紧回去,地狱火炬这时已经开始灌上了,我不能落在它的后面。”喷射完,圣鸭连忙迈着鸭步,在阴沟渠里一扭一扭地飞奔了起来。
这只圣鸭并不是向某个方向狂奔,而是用自己的鸭头向阴沟渠的河床上狠狠地撞去、撞去……撞得鸭头满是鸭血……这只填鸭依然继续撞着、撞着……永不停息……毙拉多看到这里感觉非常纳闷,这只圣鸭不是说去被撒旦教师灌食吗?怎么是在自残?这只填鸭是不是变成了一只疯鸭?
这圣鸭就这样用鸭头向河床上撞击,全然不顾头上已经流出的鸭血,毙拉多先是纳闷,接着就是无奈地笑笑,看着它自杀也好,省着沾自己一身鸭血,就在这个时候,也就是13点13分13秒,西南方出现了一道耀眼的绿光,接着幻化成一个大表,上面既无表针也没表数,只有一道关闭的门,圣鸭看见大表后,兴奋得呱呱直叫,连忙像刚才撞河床一样去撞大表上关闭的门,结果门撬开了一个狗洞,圣鸭连忙弯着鸭身钻了进去,这时候大表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好像就要消散掉了。毙拉多连忙用身体去砸大表上的门,可是无论如何也砸不开,大表很快就消失掉了。
“真倒霉,让圣鸭跑了,我得回伊甸园处理那群蠢填鸭!”毙拉多想到这里,爬出阴沟渠,向伊甸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