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梅不知道现在离她们出发的地方有多远。无论是地貌、人情风俗都大不相同,感觉是到了有少数民族的边陲地带。渐渐地,路人的语言王雪梅再也听不懂,不过却感觉她们是绕了些路在走。
出来已经几天了,王雪梅感觉越来越困惑,到最后只有盲目地跟着欣姐走着。王雪梅已分不清东东南西北。这几天所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乘车,火车,汽车,还有三轮车,总之欣姐是轻车熟路,而王雪梅唯有茫茫然跟着她。
王雪梅相信这里一定是亚热带纬度非常低的地方,闷热潮湿,放眼望去满是只有在热带亚热带才能看见的单直枝阔叶植物,所以王雪梅几乎可以肯定她们基本上是在朝南走。
越走越觉得简直到了另一个境界般的地域,王雪梅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风景。这里是不是已经到了“国外”啊?王雪梅于是问欣姐这里离国界还有多远。
欣姐笑笑:“有点远。”
“那我们会不会再走就走出国了?”王雪梅勉强自己开个玩笑。
“笨!我们早就越过国界了。这里是缅甸境内!”
啊!?
我的天!王雪梅不知道我的嘴张了多久才闭上。“出国”了?想都没想到过!王雪梅所想象的“出国”是那种到更先进更繁华的国家,却没想到在这样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出国”了,而且绝对是以“偷渡”的方式!难怪一路上走得那么莫名其妙……
王雪梅心里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不禁常胡思乱想起来。欣姐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她只是告诉过自己是做走私买卖的,王雪梅现在微微有些后悔,自己还有事没解决呢,跑这么远不会有事吧就当避避风头吧,第一次来到这种想都不敢想的蛮荒地带。可是王雪梅已到了这种地步,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欣姐。
几天后到了一个地方。说这里是个“地方”,是因为王雪梅不知该怎么天形容这里。有一点像“镇”,又有点像“村”。这里的聚居着的人十有八九看来并不像只是为吃为穿为过日子的普通老百姓,在他们的眼里总能让王雪梅看到除生存之外还想到其他的一些东西。
眼前这座隐藏在重重的绿树丛中的独立房子,离“村”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乍看下毫不起眼,但当王雪梅走进去时却感到有点不自然的感觉,因为在这里的那些人长相虽相当鄙俗,但眼神所透露出来的几乎都不如外表的那么简单。王雪梅从每个人的眼里看到了凶狠、狡诈,和不怀好意。
但是欣姐进到这座房子后,愈加神气起来,之前东躲西藏的晦气一扫而空。她在这里好像还挺有那么一点威信,王雪梅也沾她的光受到了那些人的殷勤招待。只是那些人看见王雪梅之后都会流露出一种眼神,那种眼神让王雪梅心头十分发虚。
但是欣姐神气活现地对王雪梅说:“怕什么!现在可比任何时候都安全!”愈加让王雪梅感到她的自信。王雪梅一直知道她是个极有手腕的女人,王雪梅猜想她们可能已接近了她的“老巢”,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进入她那个神秘老板的势力范围。
打过招呼后有一个会说王雪梅勉强听得懂的中文的人,好像是这里管事的。欣姐让王雪梅叫他“老奎”,他那张歪鼻烂眼的脸上总是像快流下口涎似的让人感到恶心,但更令王雪梅惊惧的是他那对疤眼流露出的眼神,一副要把王雪梅生吞活剥了的感觉。但是欣姐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说:“放心!都是自己人。况且你是我带来的人,哼……量他们也不敢!”既然这样,王雪梅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唯有紧紧跟在她身边,尽量不让自己落单。
欣姐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休息。她又嫌蚊子太多,叫王雪梅去找老奎拿避蚊子的药。王雪梅顿时愣了愣。欣姐懒懒地对王雪梅说:“放心吧小雪!嘻……怕个屁!”
王雪梅硬着头皮从二楼下到一楼,遇到一个人,尽量让他明白我要找老奎,他往后院一指,王雪梅连忙走去,边走边忍受着背后像针刺在自己背臀上的眼光。
来到一个走廊,王雪梅说欣姐叫我来拿避蚊子的药,老奎冲王雪梅笑,但是未免太丑陋了些,王雪梅不禁全身发毛。老奎又示意王雪梅跟他进一间黑乎乎的屋子,王雪梅立时犹豫起来,看看老奎,又望了望屋子,秀气的眉毛翘了翘。见老奎望着前面的楼,笑笑,一副百无聊耐的样子,王雪梅回头一望,欣姐站在她房间的窗前冷着脸朝她们望来,居高临下气定神闲,王雪梅多多少少也有了受到一点保护和鼓励的感觉,吸口气,跟了老奎进去。
这间屋子更像一个小仓库,大约有四十个平方吧。里面脏且混乱,堆了一些东西,但王雪梅发现里面竟有几个被绑着的女孩!她们一共有三个人,年龄看来都不大,而且衣不蔽体,旁边还站了三个男人。王雪梅吓了一跳,霍地望向老奎。老奎看到王雪梅的反应,笑着哼一声,兀自在一个箱子里翻东西。他正翻着突然又进来两个男人,砰的一声把门关了!王雪梅吓得汗毛全都竖起来了,表情僵硬地瞪着眼前的一切,最后望向老奎。老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仍在翻动箱子。王雪梅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老奎叽哩咕噜地对王雪梅说一通话,大概意思是门被锁上了,等一会开了再让王雪梅出去。王雪梅微微退后,感觉很不秒,这个时候好希望欣姐赶快来!那五个男人已经在开始动那几个女孩了,王雪梅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那几个女孩开始叫了起来,有两个甚至已经哭了。天啊!这里简直就是蛇窝!王雪梅早就明白的,但是却这么被动地把自己陷入因境,真是傻透了!老奎示意王雪梅到一张椅子上坐坐,王雪梅看那椅子离他们那堆人还比较远,心事重重地走过去。那椅子真脏,王雪梅在旁边一张破旧桌子上捡到一块看来还算干净的纸板,垫着坐。老奎理也不理在那边干着那些勾当的人,过来递给王雪梅一些东西,有一带点绿褐色液体的瓶子,还有几根有点像线香的东西。一个男的走过来,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意,拿起一块“蚊香”掏出打火机准备点。但是老奎朝他摆摆手,推开了他。这表示什么呢?王雪梅不明白,反正王雪梅是一直放不下紧张的心情。老奎走了开去,弄开了门,临走还又说话,意思是叫王雪梅回去。王雪梅几下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
这些女孩是哪里的人呢?应该属于农村人,因为她们都看起来有种土土的味,皮肤不好,黑黑的,身段和气质更是不怎么样。但是却无法否认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青春味道。
一个有些胖的短发女孩已经被剥光了,她拼命挣扎,但是哪躲得过在她身上抓捏的那些男人脏兮兮的手,反而更激起他们的yu望。王雪梅看见她赤裸的身体,剧烈地发着抖,一个男人朝她踢了一脚,正踢在她双腿间正中!她哀叫了一声,使王雪梅心里感到一阵不舒服,在国内长大的她是在是有些看不惯了,不知道是处于愤怒还是同情,王雪梅头脑一热“放了她们吧”。
尽管声音不大,老奎和他的手下大概是听懂了王雪梅的意思,一起望了过来。
毕竟这里不是国内,这种前不见山,后不见路的地方,而且还是别人的地盘,王雪梅话一出口就有些心虚,面对这些人赤裸的目光,王雪梅也只好强装镇定。
老奎的脸色沉了一下,然后他继续向那几个女孩走过去,根本没把王雪梅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这个时候,王雪梅突然被谁啦了一下,王雪梅转过头,原来是欣姐。
“走吧,这里不是国内,很多是我们不能管,也管不了的”欣姐拉着王雪梅往楼上走。
“可是可是”王雪梅很清楚的知道,要是她们不管的话,那几个女孩铁定会被糟蹋的。
“那也是他们的事了,小雪,这世界上很多事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能处理的,你以后要是想在这个地方活下去,最后听姐姐的,我不会害你的”
王雪梅现在真的很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这种地方了,不过现在已经上了贼船,目前这个欣姐也没有害自己的意思反复是没了力气般,王雪梅任由欣姐拉着上了二楼。
“东西呢?”欣姐摇了摇还盯着楼下发愣的王雪梅。
王雪梅把老奎给我的东西拿给欣姐看。她看见那些香,骂了一声。王雪梅愣愣地问:“怎么?”
“这些香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人闻了会催情的。”
什么!!!
原来刚才那人要在王雪梅面前点香……王雪梅一下盯着欣姐,但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冷汗从背脊冒出来。老奎阻止那人,显然是因为欣姐已打过招呼了。可他干什么又要把这东西给王雪梅啊?其中显然暴露出他对王雪梅的不怀好意。
欣姐沉下脸,自顾自地把那瓶子里的药水抹在身上,然后把瓶子递给王雪梅。这些药才是真正避蚊子的吧?王雪梅一边学她把药水抹在身上,一边心惊胆战地回忆刚才的情景,有些情绪酝酿在心里,一言不发。
王雪梅闷了半晌,对欣姐说:“欣姐,我们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她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少了很多,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呆不了多久了。别想多了。”
王雪梅又问:“我们还要去哪呢?可不可以早点回去?”
欣姐摆摆手,说:“都到这地方了,哪有说回去就回去的道理?何况我还要去跟我老板谈谈另选一个什么地方找钱的事。你只管跟着我就行了。放心!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叫王雪梅还能说什么。总之王雪梅现在的一切全拜托欣姐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蛮荒地带,还能怎么样?
这个夜晚王雪梅的心里好像被什么堵着似的,心里时不时想起了刚才黑屋的那些女孩,这种地方真TM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