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无需担忧
米兰达和爱丽丝在房内十指紧扣,看着堵在门口那一袭淡蓝身影,米兰达紧咬下唇,眼神恍惚,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身影与门外的翩跹魅影逐渐重合在一起
曾记否,初次相识就已深烙心底的倩影
曾记否,一室清香中那声怅然叹息
曾记否,幽静处相互舔舐无人倾诉的寂寞
曾记否,那掷地有声的三个字
曾记否
那无数个曾记否啊
米兰达微笑,闪着萤火光芒的泪滴溅落一地都恍然未觉。
为何后知后觉为何错过
米兰达紧扣着爱丽丝的小手,尽力将目光移向爱丽丝。
也许,也许这样在看到门外那个浴血奋战却不退半步的身影时就能止住眸中决堤的泪水和透骨拔脑的心痛吧
“米兰达”
爱丽丝担忧道,她用力地握了握与自己十指交叉的小手,那只小手此时冰冷刺骨。
“没事,德洛莉丝已经回应我了,校长他们很快就到。”米兰达尽量柔声道,话语中的心疼却掩盖不了半点。至于这心疼自是冲着门外那抹淡蓝的身影去的,所以,米兰达怕爱丽丝听出什么倪端来而在瞬间吻上爱丽丝那淡粉的双唇。
世上存在着无数残忍的擦肩而过,只因命运弄人,只因后知后觉,只因已将承诺给了他人
米兰达用力地吸允着爱丽丝的香舌,尽力驱除着脑中那抹淡蓝的倩影。
只是,办不到
“噗”
门外的莫妮卡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在她那双早已被染成红彩的鹿皮靴下,那是仿若地狱的鲜红
“有我在,无需担忧。”
莫妮卡再次轻声道,皎洁如月的脸上挂着点滴残红,反衬出三分妖艳妩媚之色。她看着越聚越多的吸血鬼族却毫无惧色,轻叹一声,从左手粉戒中再次取出五颗泛着幽紫的恶魔丸。昔日父亲大人在说着恶魔丸害处和益处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一天最多只能服用一颗,若是连服两颗那所有武技和魔法都将付诸东流,连服三颗则不仅武技全失,今生也不得再次习武,至于超过四颗的,药力尽处就是死期了
我不悔
我的生命在那天就已终结
莫妮卡在心中梦呓道,红光滟滟的眸子里是坚定不移的幻彩,这幻彩仿如天边最璀璨的星云照亮了莫妮卡周身。
永别了。莫妮卡心道。她瞌上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被上苍雕刻到极致的左手握着五颗恶魔丸缓缓向淡粉的双唇中移去
“手下留人”
或许是上苍也不想这朵倾城倾国的青莲过早凋零,一声仿若天地圣音的沧桑声从天际传来,而后,本是漆黑一团的天边好似被地狱焰火燃烧了起来,一片红艳中,六个携着雷霆风势的老人破空而来。为首的正是奥丁魔武学院的校长艾克曼
“是什么风把奥丁魔武学院的校长也吹来了。”科波菲尔微讽道,他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先不说艾克曼,就连他身后的五人,又有哪一个等级不超过天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些吸血鬼的人数就是翻上十倍又有何用
真是大手笔啊,随便一出就是六个天阶高手,放眼大陆,又有谁能短时间内集齐六个天阶高手这就是奥丁魔武学院不容置疑的权威啊
这是在场所有吸血贵族的心声,他们眨着猩红的双眸,等待着艾克曼的解释。
“这是我的学生”艾克曼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全身蓝衫被鲜血浸透的莫妮卡,然后他回过头,冷哼一声:“我不想再说些什么,若要我不追究,给你们十秒的时间,给我滚开这里十秒过后,就算是罗威尔那家伙事后怪罪起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科波菲尔咬牙切齿,实在想不到艾克曼会如何强横,不过他也没多少时间考虑了,他的同伴已陆续地隐入黑暗了奥丁魔武学院的权威不容挑衅啊
“再会”科波菲尔猩红的眸中闪过一道厉芒,片刻后,他也隐入黑暗
“呼”莫妮卡轻吐口气,虚弱的身子一阵摇晃,正要不支倒地,两条细白嫩滑的手臂从身后架住了她的胳膊
“莫妮卡。”米兰达颤抖柔声道,身子紧贴在莫妮卡曼妙的身上。
莫妮卡闻言轻转过头,静若秋水眸子不起一丝波澜,她看着伤心莫名的米兰达似是疑惑地蹙了下黛眉,轻声道:“怎么。”然后,她又顿了顿,摸着米兰达颈间那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再次说道:“血很香,可失血过多。”
“如果,如果你想的话我还可以。”米兰达双手紧攥,声音还如先前那般颤抖着。
“是吗”莫妮卡的眸中荡起一圈涟漪,她缓缓凑过头去,正要张嘴待咬之际,却听爱丽丝疾呼道:“不行米兰达失血太过了”
“不行”莫妮卡向着米兰达轻声问道,眸中圈圈涟漪如荡秋千般也荡入米兰达那清澈如水的红瞳中。
沉默,片刻而已。
米兰达用余光看了眼紧攥双手的爱丽丝,眸中明灭不定,可还是咬牙道:“行”
莫妮卡闻言微微一笑,倾城的脸上那点滴残红也绽放出夺漫天星辰的华光。
“可我不想了。”莫妮卡天籁般的声音竟带着点滴柔情,然后她缓缓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离开米兰达搀扶的手臂。
一阵夜风拂过,莫妮卡那袭浸血的蓝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她转过头,向着艾克曼说道:“校长,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说罢,却拖着虚弱如垂暮老人的身子在米兰达复杂的目光中离去。
“好了,米兰达,什么事都别说,先做好准备,我们将用空间传送带你离开这。”艾克曼皱着眉头说道,他满布皱纹的脸似也因为这一动作显得更为沧桑。然后他顿了顿,回头向着身后其中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白须老者说道:“莫德,准备空间魔法,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好的。”莫德低声回了句,然后他和其他四位魔法师的身上亮起万道虹彩将这个漆黑如夜的屋子照得仿若霓虹四射的歌剧厅,当得彩光渐渐消失后,这间小屋再次恢复黑暗,只是,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