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今晚的献礼具有铭心刻骨的纪念意义,徐丽娜不接受王月华一醉方休的提议,宁可被她埋怨奚落,也绝不放量和她对饮;否则在大醉酩酊之下,在全身麻木之中的这场别出心裁的“献礼”,还具有什么样的情味呢?在徐丽娜认为今天或许是自己二十七年漫漫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一块里程碑,从此便结束了她那种在情怀落寞之中、享尽虚荣的淡而无味的虚假、开始了自己充实而诱人的丰富多彩的人生;而她自己能够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的确又是值得纪念的一件盛事——须知,古往今来、海内海外,有数之不尽的绝色佳人仅仅为着终生无用的一堆花花绿绿的纸钞、而甘于自闭风情、消磨红颜,面对着自己饭前倒胃、饭后作呕的色鬼老脸,尝尽了销魂蚀骨的凄凉,千古之下,犹然回荡着红颜薄命的悲吟……
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奉献给一个令自己爱慕着的男人,这对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子来说,不仅仅是对自己的爱惜,也可看作是对造物者恩赐与人类的有限资源的珍惜。学过加减乘除的读者诸君可以板着手指细数一下——除却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歪瓜裂枣,真正能当一“美”称的做-爱机器,在你身边或是为你见过(就不要说被你用过的了、尚要排除被你偷偷意淫过的不在此列)究竟能有几何?
话说这天夜里,最最能够引动齐少华意淫之念的,不是表嫂那猩红的檀口、也不是王月华垂如瀑布的蕤蕤长发——而是表嫂玉腿上的那一双网眼长袜。
若是在全国男性公民中搞一个普查,问曰:
“你认为这天底下什么东西最最能煽惑意淫的yu望?”
差强人意的答案是:“雾中之花、云中之月、未婚之妻、尚未上chuang的情人……”
道理再简单不过:空间!它们给予了你想像的空间,因而使你饱享了干天干地的自由!
那一双隐隐透着肉光的网眼长袜,紧裹着夜里在自己身下分叉耸挑、变幻多姿的玉腿,真像是饿狼眼看着装在细口长颈瓷瓶里的红烧肉,吃又无法吃、看又看不透……那种令人心痒难熬的滋味,读者诸公差不多都体会过了,不必赘述。
可是不等于不能偷着摸。
于是表嫂的大腿便成了齐少华一只作恶大手的游乐场。只是今夜里徐丽娜事先没有这样的准备,穿的是一件连衣裙套装,自然如花柳营房的幔帐,阻挡了不少旖ni光景,直恨得齐少华心急火燎地捏她的大腿。徐丽娜心下歉然,深悔自己光是为了增添“送礼仪式”的隆重,完全没有顾及到随时可能出现的现实的欢乐。无奈之下,出于对表弟的迁就,只好弯腰将那层掩尽春guang的网眼袜偷偷脱去,以满足齐少华急于肌肤之亲的不时之需。
再说王月华那娘们,虽然平时看上去是一个大大咧咧、颟颟顸顸的傻大姐似的人物,实地里却处处透着精明,尤其是在捕风捉影、钻天打洞、窥探隐私、口舌争锋等等方面,平时鲜遇对手。当眼下看到徐丽娜一张俏脸忽红忽白、风情难禁,双眼更是秋波滟滟、春意媚人,便觉得有些古怪。她早就是“过来人”,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于是她心里就难免有些不平:好你徐丽娜,啥便宜都被你占了!老天爷已经给了你一张好脸儿,你就该将就一点姐们!偏偏你往死里撑着吃独食儿,还让我们姐妹当灯泡儿……我王月华就算没你那张脸儿好看,也未必就比你少着点儿啥玩意儿,要偷吃也该论论份子,表弟表嫂……啧啧啧啧……还美呢,恶心……
要论和眼前的这位帅哥偷情,她觉得自己可要比徐丽娜更有资格,至少来得理直气壮些。
当下便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便悄悄地脱下了自己的一只绣鞋,用一只保养得跟玩具似的玉足轻轻悄悄地向对面试探着进攻,目标自然是对面帅哥的两条大腿之间。
于是,那一只滑滑软软的白玉佛手般的玉足、便悄悄移近了想象中齐少华两条长腿扎桩立马的位置……
事有凑巧——徐丽娜为了迁就齐少华蠢蠢不休的探索,此时正无可奈何地向他伸着一条玉腿,由着他满桌子底下面上下而求索。于是乎玉足遇到了玉腿。它们各自的主人便同时吃了小小的一惊。
徐丽娜便一时羞窘难禁,只好解释说:“这死黑妹老是忘了关防蝇纱门呢,好像这厅里进来了几只蚊子,咬得满腿痒……”
王月华既然暴露了侦察意图,也不好装疯卖傻,当下一语双关道:“那蚊子可不会小了……可别挠得太狠吧,小心弄破了那里,可要出脓的……”
“诶呀呀呀!看你说的有多恶心……”王月新时时忘不了管束姐姐。
“这节过的!真是无聊呢!我姐妹在家里,连只公蚊子也不去咬我俩一口;来你这儿吧,又给你添烦……帅哥光顾着吃自己的,徐丽娜又光顾着痒痒……你说这节过的,无聊呢……”王月华不放过这借题发挥的机会。
徐丽娜明知自己理亏,也就设法弥补——
“可不是!无聊呢……出去走走吧,这麽好的月亮,散散心……”
“去舞厅?”王月华来了兴致,站起来要去卫生间里化妆。
“那可不是花国人八月十五的过法——月下散散步,倒是别有情趣呢。”
齐少华给表嫂帮腔。
“好!听帅哥的!”王月华干脆连卫生间都不用去了,她一向是说干就干、说走就走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