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月这段时间心情并不好,对于目前家里生意所面对的困境,她能够隐约感受出一些不太平来。
尽管之前苏家也遇到许多各种各样的坎坷,她从未看见父亲如此无助与失魂落魄过。但是她依然选择相信,坚信父亲能够挺过这个难关。
而至于江东青昨日的突然求婚,她除了诧异之外,完全是茫然不知所措。说实话,她对江东青的感觉并不坏,但是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永远无法穿透。有好感,但是绝对与爱扯不上半点关系。
昨天的情形她也亲眼所见,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于江家会如此忌惮与谨慎,但是这依然让她更感觉到了一丝不平常,所以她只能选择退缩。
而对于那个整天缩头缩脑的懦弱保镖,苏江月除了气愤便只剩下厌恶。如果说对于他所表达出来的无可救药的懦弱,她只是鄙夷。那么对于他在这一次危机中所透露出来的独善其身,则只有愤怒。
当然也不排除当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女服务员的大屁股色咪咪的时候,她那股想要脱下鞋子照着那张猥琐的脸狠狠抽过去的冲动。慕嫣然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就算再脑袋短路,还不至于被一个浑身毫无是处的流氓骗财骗色的地步,但是她就是看不惯那家伙明明占了便宜还非得装出吃了大亏的憋屈与猥琐。
第二天,因为学校还有课,苏江月与慕嫣然只得早早地起了床。等到梳洗完毕走下楼的时候,便看见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正在餐厅桌子上,埋着脑袋对着一碗绿豆粥大吃特吃,喝得哗啦着想。
于是当苏江月在按照惯例地对这狗犊子表示了惨无人道的鄙视与嘲讽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然没了食欲。
那家伙倒是吃得更香了,将第二碗粥也喝了个底朝天的时候,才很是满足地抹了抹嘴,回过头来咧开嘴一笑。
相对苏江月那冷如寒霜的脸,慕嫣然却显得亲切许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柳龙涛的脸,肆无忌惮地用眼神调戏他。
当三人正要出门的时候,陈满秋却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在大厅里朝三人点了点头,便大步朝楼上走去。
柳龙涛有些玩味地看着这个苏家忠诚的走狗,眼神有些复杂。就在他刚好走上楼梯的时候,突然追了上去,沉声问道,“谁干的?”
陈满秋身体一颤,瞬间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恐惧如恶魔的男人,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最终只得无奈地垂下脑袋,说了三个字,“黑云帮!”
柳龙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腰间西装上那非常隐秘的一点血迹,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有的时候,打不过就跑,没必要太逞能的。这年头,活命是关键,面子不重要!”
说完,依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跟上两位大小姐的脚步,走出了别墅。
陈满秋看着这个男人缩头缩脑弓着背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顿时心里升起一阵无奈,更多的确是愤怒,真想破口大骂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畜生。
在面对“烈刃”的暗杀时,要不是他如此卑劣地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昨天晚上至于让自己在黑云帮十多名精英的包围中如此狼狈吗?
一路上,柳龙涛依然半死不活地开车。慕嫣然依然没开她的宾利,挤在副驾驶上用她那得天独厚的妩媚对他进行了一波又一波的勾引,而苏江月依然坐在后座,铁青着脸对这个无耻的牲口进行惨绝人寰的鄙视与诅咒。
当柳龙涛将车在学校停车场挺好走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旁边正围着一大群学生,开始对这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有艳羡的,也有悲哀的。
苏江月两人也很快发现了情况的异常,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这一群明显吃饱了没事干的大学生,这时候,只看见面前教学楼上,突然垂下来一条巨大的横幅,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红心,在深秋淡淡的阳光下格外绚丽。
苏江月惊呆了,直直地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隐约感觉到什么,脸上升起一阵无奈的矛盾。
刹那间,伴随着一阵尖叫声口哨声,这一群呆在象牙塔中无聊到极点的牲口们全都开始起哄,而不少长着雀斑拖着大象腿的女生们,也开始故作可爱地羡慕。
紧接着,停车场周围又是一阵冲天而起的礼花,再一次将气氛推向了**,周围驻足观看的学生越来越多,甚至不少教师爷夹杂在中间指指点点。
对于这种大学校园里因为追求女孩子而发生的热闹场景,他们并不少见,但是如此大规模大排场的动作,还是第一次见到。
柳龙涛缩头缩脑地站在两女身后,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脸色平静。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中突然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江东青手里捧着一束火红色的玫瑰,风度翩翩地走了出来。
这位大名鼎鼎的江氏企业大少爷,今天穿着一件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上足足倒上了一瓶啫喱,风度翩翩气质不凡,刹那间引得不少痴情女生的猛抛媚眼与叹息。
而孙乌龟依然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目光一直锁定在柳龙涛身上。
于是起哄声又起,不少人已经开始为江东青呐喊助威。虽然苏江月作为四大校花之首,少不了仰慕者与追求者,但是在江东青这位江家大少爷面前,他们只有选择退缩。
江东青气质优雅地走到苏江月跟前,略微朝慕嫣然及柳龙涛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这才一脸温柔地看向苏江月,柔声说道,“江月,做我未婚妻吧!”
“江月都快要被人抢了,你难道还没想法?”慕嫣然突然附在柳龙涛耳边,小声说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不过是一个保镖!”柳龙涛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地回答。
苏江月也瞬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一直弓着腰站在最后的家伙,见他依然是那副独身事外的坦然,甚至还朝她做了一个“你随意”的手势,顿时只感觉心中怒火又开始没来由地熊熊燃烧。